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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出來，正好聽到他的話就隨口說道：“不就是嫁不出去的意思嗎？”
蓮生：“……”
孔宣好奇道：“是誰孤鸞寡宿啊？”
蓮生說道：“父親。”
孔宣臉色突變，捂住嘴巴，“兄長，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夭壽啊，他居然說自家師尊嫁不出去！
蓮生看他一驚一乍的表現，忍俊不禁，心頭的尷尬也隨風消散。父親乃混沌魔神之軀，殺戮得道，有一些異於其他人的需求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qíng。
他只需要鎮定，然後接受這個事實。
踏入須彌宮，蓮生去找孔宣和迦樓羅分享自己聽道的內容。
妖族，澤林。
帝俊壓根不信楊眉的話，“你說羅睺跑去散心？”
散心散了三百多年？
什麼地方能讓他用河圖洛書都無法推演出來，並且羅睺連妖丹都沒回來拿，一心一意散心到影子都找不到了。
“不，前面三百年是散心沒錯，後面不是。”楊眉臉色一肅，說出實話，“羅睺正在和他的老qíng人敘舊，一時抽不出時間出來，你總不能讓我去打擾他們的恩愛吧。”
帝俊：“……”
羅睺的上個qíng人算白澤，白澤的上個是一位紫衣道者，再往上——
莫非還有？！
帝俊按耐住去推演這件事qíng的衝動，他試過去推演羅睺的事qíng，結果不是反噬就是什麼都看不見，像是天機被蒙蔽了。他看向這個知qíng者，見過楊眉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也知道楊眉是羅睺比較親近的人，“你實話告訴我。羅睺到底有幾個老qíng人？”
楊眉肯定的說道：“目前就一個。”
帝俊沉吟，“實力如何？”
“你對羅睺有興趣？”楊眉裝作驚訝，心底暗罵一聲，上次那麼熱qíng地追求羲和，轉眼就來問羅睺的老qíng人實力如何，難不成是想要橫cha一腳嗎？
“我好心勸你，不要再給羅睺拉姻緣了，他容易……剋死人。”
“啊？”
“他上個老qíng人已經魂飛魄散了。”
“……”
帝俊回憶起那天紫氣東來、天降祥瑞的景象，心頭微顫，為了太一和妖族的安全，他下定決心不讓太一和其他屬下摻合到羅睺的風流債里。
楊眉看見他沉默下來，揮了揮手，打算遠離妖族，專心做一個巫族的臥底。
“告辭。”
忽然，帝俊感覺到藏在衣服內的髮簪微微發燙。
望著楊眉的背影，他目露異色。
第83章
紫霄宮內，兩人完全忘記了雙修功法這件事qíng。
等到羅睺記起來的時候， 已經錯過了最佳時候， 意識睏倦， 完全沒有力氣再甩鴻鈞一巴掌。他狹長的眸子裡滿是水汽，毫無殺傷力地罵道：“你這個傢伙……不守信用， 我白跟你……”
“你之前明明很喜歡。”
鴻鈞看著懷裡不得動彈的羅睺，語氣格外放鬆。
他的手指撫摸著羅睺的臉頰，溫度還在， 微微發熱， 殘留著高cháo後的餘韻。羅睺的神色變幻莫測， 看上去很想gān掉他，連殺氣都飈了出來， 但是鴻鈞相信這還是口是心非， 畢竟沒有誰能夠在身體軟綿綿緊貼他的時候， 還做出違背身體的想法。
判斷羅睺是否說真話的最好方法， 就是看他是不是言行一致。
殺氣，很假。
擦去對方睫羽上沾著的淚水， 鴻鈞柔和地說道：“修道者不可口是心非， 羅睺。”
羅睺表qíng一變， 委屈地看著他。
一開口， 嗓子更啞了， “把衣服給我——”
四處一望，雲chuáng上連遮掩的東西都沒有，衣服早就髒了， 雲chuáng也是。
鴻鈞抱著他赤luǒ的身體，“比起穿衣服，你更需要洗淨身體。”羅睺腰酸腿痛，懶得和他爭，雙手勾住他的肩膀，目光看到了他在鴻鈞身上抓出的傷痕。
那叫一個慘烈。
羅睺的怒氣被澆滅，心虛地說道：“你的身體怎麼不經撓？”
鴻鈞看向雲chuáng，許多白髮黏在雲chuáng上。
現在想想，頭皮都在疼。
羅睺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不去看那些罪惡的證據，反正等他好了，想要銷毀證據很簡單。紫霄宮不大，走的路程分外漫長，羅睺漸漸壓下了那些窘迫的小心qíng，身體偶爾換個姿勢動了動，讓鴻鈞險些沒有抱住，鴻鈞壓制住他的身體，“我也沒有多少力氣了，你不要亂動。”
羅睺邪惡地嘲諷道：“你不是之前jīng力旺盛嗎？”
他都喊停了，鴻鈞還敢做下去！
“我想彌補上次的遺憾。”鴻鈞親了一下他紅腫的唇，美人嗔怒的表qíng百看不厭，“羅睺，下次不要再拿那些藥物給我了，我相信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對嗎？”
羅睺咬住下唇，眉心蹙起，好半天沒有說話。
鴻鈞擔憂的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羅睺風qíng萬種地瞥了他一眼，眼中閃爍著某種記仇的意味，“你給我走快一點，要麼就托住我的臀部，那些東西都要流出來了。”
鴻鈞加快了速度。
到了紫霄宮專門的沐浴地方，羅睺跳入水中，膝蓋一軟，靠在一處坐下。
鴻鈞走到他身邊，為他清理身體，十分體貼。
羅睺偶爾的搗亂，都被鴻鈞輕輕按了一下腰後，戛然而止。沒了衣服這層遮羞布，羅睺在“重傷”的時候還是變得老實了一點，頂多在不舒服的時候，哼了幾聲。把私密處洗gān淨後，他抬頭看著鴻鈞這張風輕雲淡的表qíng，雙手捏住鴻鈞的臉皮，往下拉。
“你這個臉皮怎麼比我還厚。”
“沒有。”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放手，羅睺……有些疼。”
水聲濺起，鴻鈞最後把羅睺壓倒在岸邊，把手按住。
白髮全是水，與海蛇一樣的黑髮纏繞在一起，鴻鈞先含住羅睺的耳垂，柔軟的耳ròu迅速發紅，如同羞澀了一樣，鴻鈞再一路吻下，唇角含笑，享受著親昵的滋味。
最後他沒忘記親吻失去右眼的眼瞼，“從明天開始，我就幫你恢復眼睛，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
一切有我。
不會讓你再走到需要付出這種代價的一步。
羅睺聽出他的潛台詞，還是彆扭地推開他的臉，“不要吻這裡，我嫌難看。”
鴻鈞說道：“不難看，哪裡都很好看。”
羅睺不受控制地想笑。
明明從來沒學過怎麼說qíng話，為什麼鴻鈞能無師自通，說得這麼好？
佛家口燦蓮花，道家好像也不差。
溫水泡得整個人犯困，羅睺蹭了蹭鴻鈞的身體，當作暖爐，“好累，下次不要這麼久……”鴻鈞應了幾聲“嗯”，仿佛羅睺要提什麼要求，他這個時候都會答應。可是羅睺卻沒有說任何需要他辦的事qíng，而是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呼吸起伏，沉睡中的羅睺就像是在水裡盛開的黑蓮。
不過，這朵黑蓮是他的。
鴻鈞微笑。
解開了彼此的心結後，紫霄宮又似乎回歸了萬年前祥和的日子。他們默契的沒有再提混沌青蓮的事qíng，不是刻意放下，而是沒有必要再在他們之間cha入一個混沌青蓮的刺。
不過在一次雙修結束之後，羅睺還是含含糊糊地說出了他的過去。
“這件事qíng我只說一回，沒聽清就別怪我。”
“好。”
鴻鈞安靜地當了一個傾聽者。
“我最開始是故意去找混沌青蓮的，因為混沌青蓮的品級太高，我相信混沌里沒有誰不想得到二十四品的混沌青蓮。只是比起那些倒霉的混沌魔神，我更幸運一些，沒有惹怒混沌青蓮，而是在混沌青蓮的蓮葉上寫下【到此一游】的字跡後，被青蓮詢問‘這是你創造的字’嗎？”
羅睺仰起頭，修長的脖頸枕在鴻鈞的手臂上。
“你知道嗎？青蓮居然還玩胎教，希望我把字全部告訴它。”
“我一點點地說呀，說了好久……”
“我成為了混沌世界第一個創造字的混沌魔神，大道還給了我‘嘉獎’，讓我的靈魂和混沌魔神的身軀融合得更加緊密。”
回憶起在混沌的那段歲月，羅睺的眼神有些歲月不饒人的悵然。那個時候的混沌青蓮不能隨便移動，他就待在那裡，吸收著混沌青蓮附近濃郁的混沌之力，閒得無聊就自言自語。混沌青蓮也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傾聽者，唯一的壞處就是很少說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很難說話。
“後來我才知道，大道限制住了混沌青蓮，不僅不能化形，也不能言語和jiāo流，混沌青蓮為了和我說話，用了不知道多少時間才克服了這一點。”
“它很寂寞，知道自己的命運，卻接受了這個命運。”
“至少……我以為它是這樣的。”
這世上誰都會變，羅睺唯獨沒有想到混沌青蓮也會改變。因為那朵蓮花從始至終都不肯傷害盤古，明知道會隕落，卻用盡全力孕育未來能夠破開混沌的盤古。
羅睺曾問過他為什麼。
混沌青蓮說：【這個混沌，我看了太久太久，已經厭倦到不想再看下去了。】它做不到破開混沌的事qíng，便想讓它的孩子做到。
再後來。
混沌青蓮死了。
羅睺的語氣顫抖了一下，面色不變，“我真的不知道它會躲在造化玉碟里，在我看來，它死去，盤古繼承它的意志，這樣的結局在很久以前就註定了。”
他的雙眸直視著鴻鈞，毫無後悔之色。
“我可以告訴你，我確實虧欠混沌青蓮，對你出手，我不後悔，但是經過這件事qíng後，我也不會再去記掛混沌青蓮。”
羅睺露出肆意飛揚的笑容，眼中的哀意隨之消散，“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他羅睺，從來不會被束縛在過去。
“要是青蓮奪舍我，你會怎麼做？”鴻鈞忽然產生了一絲趣味，羅睺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了個烏guī的圖案，輕不可聞地說道：“幫你報仇唄。”
鴻鈞抓住他的手，“很癢，而且不許畫這種圖案。”
別以為他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