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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校長,你要知道,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的嘴不怎麼嚴實。」琳科斯適時地說了這樣一句,讓鄧布利多再次沉默。
沒錯,哈利·波特在學校里確實非常活躍,也許是因為童年過的不怎麼快樂,所以他其實很樂於表現自己,證明自己。
當然,在這一點上,鄧布利多出於各方面的考慮,也沒有格外約束。只不過,在與哈利的溝通上,自然也只告訴了他可以外傳、不那麼沉重的內容。
「關於斯萊特林密室。」記憶當中的琳科斯還在一步一步地緊逼著,逼迫著斯拉格面對她,「根據哈利·波特的說法,他見到了湯姆·里德爾,並且對方能夠用蛇語命令密室當中的蛇怪。」
「……」斯拉格面如死灰。
「霍恩先生,你與祖父是多年的好友,關於伏地魔的『死而復生』,你是否有線索?」琳科斯問得非常直接。
斯拉格喃喃了幾聲,看向琳科斯:「可是為什麼要是你?你的祖父不會希望你做這樣危險的——」
「霍恩先生,這是拉米雷斯家族的事。而我,是拉米雷斯家族現在的族長。」琳科斯有一次打斷了他,將強勢的詢問一遍又一遍地壓入他的腦中,「何況,對於鄧布利多校長或者奧羅們,也許你更願意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斯拉格·霍恩明顯動搖了。
記憶中的琳科斯抓住了這個機會,微微前傾了身子,看著他的雙眼:「告訴我。」這一次,她用的是古代魔文。
現在的鄧布利多和琳科斯都能看到那短短的幾個字眼之後,記憶中的琳科斯臉色發白,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是魔力大量消耗的結果。
但斯拉格·霍恩完全沒注意到。
他只是像是迷糊了一般,一點點地將那段過去說了出來。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卻依然記得非常清楚。
隨著他的敘述,琳科斯和鄧布利多都重新經歷了那一場涉及了極深的黑暗的學術討論。
魂器。
用分裂靈魂的方式,將靈魂保存在其它的地方,以此來獲得永生。
這是一件極其黑暗的物件,因為製造魂器只需要一個條件,那就是殺戮。
回到霍格沃茨,那溫暖明亮的校長室中,即使是鄧布利多也不能很好地隱藏他此刻翻騰的心情。
兩個人的沉默讓畫像中的歷屆校長都驚疑不定。
最後,還是琳科斯打破了這樣的沉寂:「所以,鄧布利多校長,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置身事外嗎。」
鄧布利多看著她,半晌後用顯得蒼老疲憊的聲音說:「孩子,是的,我無法再說出這樣的話。」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裡透著讓琳科斯都無法看懂的複雜的情緒,那樣的目光讓她第一次覺得些許燙人,她無法否認那目光中的關懷,但顯然鄧布利多也明白安全對琳科斯來說已經不再可能,「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儘可能地遠離危險。」
琳科斯沉默片刻,這才開口:「當然,我並不打算為這件事付出生命,為此我會格外謹慎小心。一切的舉動和選擇都是在權衡之後作出的決定。」
「孩子,你有想為之努力活下來的存在嗎?」鄧布利多似乎已經晃過神,看著琳科斯問,「信念、傳承、喜好、諾言,或者人。任何一樣,讓你想拼盡一切活下去。」
不可避免的,琳科斯腦中閃過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棕色的毛絨絨的頭髮,總是能樂觀積極的樣子,每次發現新的東西,眼睛裡閃爍的光比太陽還耀眼。
琳科斯看著鄧布利多,他已經戴上了他那副眼睛,靜靜地、帶著鼓勵地看著她。
她抿了抿唇:「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看,這次很快就更了!
☆、第 29 章
說實話,這是一段並不怎麼愉快的、漫長的談話。
琳科斯總算是達到了她想要的目標,離開了校長室。
距離下課還有一小段時間,整個霍格沃茨安靜得很。琳科斯沿著空蕩蕩的走道漫無目的地走著,難得放任自己的思緒亂飛。
阿不思·等不利多,他是一名偉大的白巫師,是一名了不起的校長,同時也是一個非常敏銳的人。在他那雙藍色的雙眼注視中,琳科斯竟然有一種自己仿佛只是個徹底暴露在他視線之下的嬰兒。
說實話,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琳科斯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有能力判斷並為選擇負責的人。而鄧布利多口中那「為之努力活下來」的存在,又將她本以為能好好壓住的東西鬧騰起來。
拉米雷斯在面對自己執著的東西時,向來願意付出一切,乃至於生命。她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想過死亡的可能。
可現在,鄧布利多竟然硬生生讓她有了想活的念頭!她一直逃避著這個選擇的危險性,因為告訴自己願意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而鄧布利多,他將這一切假象推翻!
琳科斯越想越覺得難以抑制地煩躁。
她的步子越來越快,在猛一個拐角處遭到了一下出乎意料的衝撞。
這一撞可撞得不輕,琳科斯本就因為想著別的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而撞到的那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咕噥著喊了一聲疼。
琳科斯抬眼看過去,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梅林的惡作劇了。
眼前坐在地上的是一個有著棕色、毛絨絨長發的姑娘,她四年級,是格蘭芬多學院,有一個讓琳科斯覺得動聽的名字,赫敏·格蘭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