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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院長。」琳科斯禮貌地說,接過斯內普簽了名的假條,離開院長辦公室。
到了約定的時間,琳科斯來到校長室門口,對著門口的雕塑說了「蜂蜜紅茶」。
雕塑很快活了起來,跳開讓出通往校長室的門。
琳科斯順著盤旋的台階走了上去。
這已經不是琳科斯第一次來到校長室了,但這兒還是讓她覺得奇妙。
上一次過來是為了借壁爐,她只是匆匆一瞥,這一次才有時間觀察辦公室隨處可見的奇妙的東西。
就像校長身旁那株枝幹上好奇地看著她的鳥類,就像辦公桌上那些自動翻滾旋轉的銀器。
「很高興看到你,拉米雷斯小姐。」鄧布利多一如他表現的那樣平易近人,還帶著孩子氣的俏皮,一邊往面前的茶杯中倒蜂蜜一邊說,「雖然我們不得不談一件不那麼愉快的事情,不過,還是讓我們從美味的下午茶開始,你覺得呢?」
「謝謝,校長。」琳科斯並不打算反對,很自在地坐在與校長相對的沙發上,隨著她坐下,沙發邊的茶几上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杯紅茶,一罐細糖和一罐蜂蜜,琳科斯很從容地加了一勺蜂蜜,端起來小小地嘗了一口。
從頭到尾,琳科斯都沒有任何緊張和侷促,哪怕鄧布利多早已加好了他自己的那杯,微笑著透過他那對半月形的鏡片看著她。
直到放下茶杯,琳科斯這才作出談話的姿態,禮貌地說:「校長請說。」
鄧布利多笑了:「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能這樣和一位學生聊天了。」說完這話,就連他自己都好笑地搖搖頭。他當了那麼多年的霍格沃茨校長,在那之前更有很多年的變形學教授。可以說他的學生遍布英國魔法界各地。
但他說的同樣是實話,這些學生長大,進入各自的行業,有著各自的理念,或者有矛盾甚至敵對,也因為這些,很少有人能讓鄧布利多感覺到很早很早、他還年輕時的談話的感覺。
自信?從容?不,不是這些,是沒有敵意和崇拜,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的相處。
「毫無疑問,校長,我尊敬你。」琳科斯微微一笑,就好像聽懂了鄧布利多的話,「而我現在坐在這裡,同樣也是尋求幫助。」
坦承到讓人驚訝的斯萊特林。
鄧布利多看了琳科斯一眼,點點頭:「說吧孩子,我知道昨晚的小魔法只是一個俏皮的提醒,也許我應該慶幸自己接收到了?」
琳科斯點了點頭,想說的早已做好準備,這時候很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是這樣,魁地奇世界盃上發生的事情,相信校長應該早就知道了。」
鄧布利多顯然沒有想到,這一位拉米雷斯用這樣委婉的方式找他,說的竟然是這件事。
他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琳科斯卻絲毫不在乎鄧布利多的反應,很自然地往下說:「因為一些小小的個人原因,我恰好也在賽場,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現場。」
現場,這個詞琳科斯咬得格外清晰,灰綠色的眸子看著鄧布利多,很高興地看到這位睿智的長者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哪怕非常短暫。
她不再說話,淡定地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鄧布利多平息心中的震驚,看向琳科斯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你不應該這麼做的,拉米雷斯小姐,你應該更關心自己的安危。」
琳科斯正打算放下杯子的手有些微的停頓。
她沒想到,這個富含內容的信息一出口,眼前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在平復了心情之後,最先說的竟是這個。
她的安危。
「鄧布利多校長,有沒有人說過你格外地……」琳科斯的話戛然而止,蠱惑人心這個詞到了嘴邊,突然又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她抿了抿唇,重新撿回最初的話題:「我在那兒見到了本應該已經死亡的食死徒,小巴蒂·克勞奇。」
鄧布利多放下了他那充滿童趣的眼鏡,他一邊注視著琳科斯認真聽著,一邊擦著鏡片,直到她說完,才重新戴上:「孩子,在一切開始之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學姐是不是依舊蘇
☆、第 28 章
為什麼?
琳科斯現實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露出一個虛假而矜持的笑容:「鄧布利多校長,我以為這個問題是最沒有意義的。」
鄧布利多看著這種很熟悉的笑容——當然了他有太多場合需要面對這樣的笑容——露出了一個不贊同的眼神:「孩子,你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而你甚至都還未畢業。」
琳科斯這一次是真誠地笑了,她相信鄧布利多的擔心是真實的,但她更知道這種擔心在很多時候根本無濟於事:「那麼校長,請問,波特先生就不是個孩子了嗎?」
「……」鄧布利多也少有地被噎住。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以及格蘭傑小姐。」琳科斯卻是放任自己抓著這個不放,灰綠色的眼睛毫無畏懼地直視著鄧布利多,「據我所知,他們從一年級開始,就已經面對了危險,哪怕這些危險似乎仍然在校長您的控制當中。」
牆上歷代校長紛紛側目,對於這位斯萊特林大膽的言論感到驚訝。
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顯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你說的對,這是我無可奈何的……畢竟他還沒有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