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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土盯著他的後腦勺皺起眉頭。他為什麼要迴避這個問題?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話說回來,我還有事情想要問你。」這時卡卡西又轉過臉來看向他。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平靜,若無其事地轉換了話題。「能對我詳細講講之前你們與鳶戰鬥的細節嗎?有些東西我想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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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土把那場戰鬥的過程事無巨細地複述給了面前的銀髮忍者。數天前這還是他觸之即痛的慘烈傷口,半點也不敢細想;如今得知卡卡西還活著,重新回顧這段記憶的時候,他的心態終於平靜了不少。
「……大概就是這樣。之後他們利用鬼鮫的霧隱之術隱藏了行蹤,從村子裡撤退了。」帶土以這句話作為講述的結尾。再次記起鳶那壓倒性的恐怖力量,他的情緒又一次消沉了下來,看著手裡的烤魚也沒了胃口。「那個傢伙太強了……他不可能在這一次就掀開自己所有的底牌,只是目前展示出來的瞳術就有這麼多種能力,他的萬花筒寫輪眼究竟有多強大?」
「不,」卡卡西說,「萬象天引和神羅天征並不是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而是輪迴眼的。」
「你是說輪迴眼?那個只有六道仙人才擁有的眼睛?」帶土吃驚地看著他。
「是。」卡卡西點了點頭。他用手拄著下巴,手指隔著面罩在嘴唇的位置輕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來他的左眼移植了輪迴眼……這就說明……」
「說明什麼?」帶土急切地追問。
卡卡西望向帶土,神情有些猶豫,似乎在斟酌可以告訴他多少細節。又沉默了一陣,銀髮上忍這才重新開口。「我生前的最後一場戰鬥中,與我交戰的天道佩恩在明面上是曉的首領,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傀儡;控制屍體也是輪迴眼的能力之一。而且據我所知,世上擁有輪迴眼的,只有佩恩六道的幕後操縱者一人。不過,既然你說在這個世界裡鳶才是曉的首領,那麼也許那個人其實也只是鳶的一枚棋子而已。」
「木葉還沒有獲得任何與這個佩恩相關的情報。」帶土說,「但如果按照你這麼說,難道鳶是挖了自己部下的眼睛嗎?」
「嗯……可以這麼講。」
「連同一陣營的戰友都能下得去手,他還真是個殘忍冷血的混蛋。」帶土憎惡地說。「不過這樣一來,至少在這邊的世界裡,佩恩和他的幕後操縱者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了吧。」
「那也說不定。」
「為什麼?」帶土困惑,「你不是說輪迴眼在世上只有一雙嗎?難道那個幕後操縱者就算只剩了一隻眼睛,也要繼續替鳶賣命?他到底是有多忠心啊?」
「倒不是這個意思。」
帶土越來越糊塗了。「那是什麼意思?」
卡卡西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他的視線落在帶土的右眼上,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就像是要從中看破什麼東西一樣。
「怎……怎麼了?」帶土向後縮了縮。
「除了穿透以外,你在開眼之後,有沒有試驗過神威的其他能力?」卡卡西突然問。
「啊?哦,還沒有。」帶土一愣,回答道。「當時我還以為卡——呃,你明白我指的是誰——我還以為他死了,一門心思只想來找大蛇丸,哪有心情去研究這個。不過說起來……神威這個穿透的能力,是不是和鳶的很像啊?同為萬花筒寫輪眼,在能力上也會有有所相似或重合嗎?」
「這個嘛……倒也不是不可能。」卡卡西含糊其辭地說。他似乎並不打算把自己正在考慮的事情講得太清楚,至少是在現在。「總之,等我們回到木葉,一切都安頓下來之後,我會幫你進行有關神威的訓練。」他向帶土豎起拇指,「雖然我自己也是個半吊子,但好歹比你多一點經驗,應該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帶土望著那隻微笑的左眼出了神。從兩人見面的那一刻起、就牢牢占據了他的心頭的謎團再次浮現出來,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萬花筒寫輪眼只有在目睹至親之人死去時才會覺醒。他是在什麼情況下移植的這隻眼睛?又是怎麼覺醒的萬花筒寫輪眼?
面前這個年長的卡卡西,和帶土自小熟識的那個卡卡西,在言行舉止上有著不小的差別。在這兩個不同的世界裡,他的命運究竟改變了多少?
「時間已經很晚了,閒聊先到此為止。」轉生者的聲音將帶土從思緒中喚回現實。「你一路從木葉急匆匆趕過來,這幾天都沒怎麼合過眼吧?反正穢土之身不用休息,今晚我來守夜,你就好好地睡一覺吧。」
說著,卡卡西站起身來,向樹林裡走去,似乎是打算在周圍巡邏一圈。
「等等!」衝動之下,帶土叫住了他。剛吐出兩個字,卻卡殼在了稱呼上,左右為難起來。「呃……嗯……」
「不用勉強自己稱呼我什麼,有話直說就行了。」
「……哦。」對方的善解人意讓帶土鬆了口氣。望著那個背影,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
「你的左眼……是怎麼回事?」
第10章 好久不見
十、好久不見
朔茂坐在旗木家老宅後院的椅子上發呆。視線木然移動,他用乾澀的雙眼緩緩掃視四周,仿佛在庭院中的每一處都能看到卡卡西的影子。
卡卡西正站在後門旁邊的大樹下。每年兒子過生日時,朔茂都會帶他來到這棵大樹前比身高,貼著頭頂用苦無在樹幹上劃一道。痕跡一年年上移,卡卡西卻總不知足,一直嘟囔著自己比帶土矮了一丁點。直到十九歲時,他雖然還是沒能超過帶土,但好歹和朔茂一邊高了,這才姑且滿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