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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曾做了十年的暗部,代號是,」他頓了頓,「『銀狼』。」
「很好。」水門輕快地回答,仿佛沒有察覺他的臨時改口,「我會儘快吩咐下去,為你準備制服和面具。接下來是住處問題;不過在那之前,有些事情我想率先了解……」
「我的履歷,對吧?」
「是的。不介意的話,請你簡單說一下。我想這也是在場的其他人所關心的話題。」
「明白了。」卡卡西飛快地瞥了帶土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水門。他重新挺直身體,雙手從褲子口袋裡拿了出來,手指併攏垂在身側——對上級進行重大報告時的標準姿勢。
「木葉隱村忍者,旗木卡卡西,三十一歲,忍者編號009720。五歲從學校畢業,六歲晉升為中忍。半年後,父親旗木朔茂前往林之國執行大名暗殺任務,任務成功後,於撤退途中為保護同伴而——」
「——殉職。」
那個詞被說出口的瞬間,辦公室內的氣氛為之一變。水門和帶土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琳在發出驚呼之前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直在敲動的手指停下了。朔茂難以置信地望著卡卡西,眼中那股將信將疑的神氣裡面又摻雜了新的情緒,這令他的表情越發複雜起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問些什麼;但在他來得及說出任何字眼之前,卡卡西已經用進行任務報告一樣的平板語氣,繼續講述起他的人生經歷了。
「九歲時與野原琳、宇智波帶土組成小隊,擔當上忍為波風水門。十二歲晉升上忍,前往草之國執行炸毀神無毗橋的任務。因戰時人手緊迫,與波風水門分頭行動,同以上兩名中忍結成三人小隊並擔任隊長。任務執行期間,」一處短暫的停頓,「因決策失誤,導致小隊陷入與岩忍的苦戰,並在戰鬥中失去左眼。之後被隊友宇智波帶土捨命相救,並在對方臨死前接受了由野原琳所主刀的寫輪眼移植手術。」
一陣壓抑的安靜。
「原……原來那個世界的我死得這……這麼早,看來我還真是幸運啊。」帶土打破了死寂。他摸摸鼻子,擠出一個非常不自然的笑容。「不……不過,能在戰場上成功進行這種難度的手……手術,琳你果然從小就很……很厲害嘛!哈……哈哈……哈哈……」
他乾巴巴的笑聲在空氣中尷尬地消散。很明顯,儘管帶土想要緩解緩解眼下沉重的氣氛,但這份努力並沒有收到任何效果。而卡卡西接下來的話,更是令這份沉重雪上加霜——
「約一年後,即第三次忍界大戰末期,在水之國邊境與霧忍交戰。因能力不足,導致隊友野原琳在戰鬥中犧牲,並因目睹對方的死亡而覺醒萬花筒寫輪眼。」
啪地一聲輕響,帶土的手突然被握住,並用力攥緊。琳小小的吸氣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帶土沒有偏過頭去看她;他不確定琳現在是什麼表情,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想要看到她是什麼表情——正如他不太確定,是否想要別人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一樣。
在這種怪誕又荒唐的情境下,聽到這樣的殘酷又淒涼的故事,似乎做出怎樣的反應都不夠恰當。
「繼續。」帶土聽見他的老師輕聲說。
「十四歲時,在波風水門繼任四代目火影后不久進入暗部。」卡卡西也正如水門所言繼續說道,「同年,人柱力漩渦玖辛奈分娩時,九尾衝破封印,四代目夫婦因此犧牲,並在臨終前將九尾封印在兩人的兒子、漩渦鳴人的身上。」
「稍等。」眾人還來不及震驚,水門便已開口打斷。年輕的火影緊鎖著眉頭;比起自己和妻子雙雙死亡、剛出世的兒子轉眼間就成了孤兒,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他關注。「關於這件事的細節你知道多少?在這邊的世界裡,十一年前玖辛奈生產時封印的確有所減弱,但也並沒有達到失控的地步。我不認為那邊的我與她不會在事先做好準備。」
「分娩時的守衛任務交給了三代目大人的直屬暗部,九尾在村子裡出現後,十六歲以下的忍者被禁止前往戰場,所以很遺憾,我沒能親眼目睹事件的經過。」卡卡西回答,「但是很多年後,自來也大人和我談過一次,他說九尾事件很可能不是天災,而是背後有外力介入。鑑於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們推測,那個幕後黑手就是……」
「曉,」水門神色凝重,「或者說,那個叫鳶的男人。」
卡卡西無聲點頭。
「等等,這說不通啊!」帶土插話道,「如果真的是鳶害死了……呃,另一個世界的老師和玖辛奈,那為什麼當年這邊的鳶卻並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曉的名號也是三年前才被世人所知,如果他對九尾有所企圖,沒理由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吧?」
水門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卡卡西。後者一時間似乎有些遲疑;但很快他便搖了搖頭。「抱歉,關於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
水門沒有對他的回答發表任何意見:「繼續吧。」
「剛才已經說過,我在暗部的時間是十年。」卡卡西看了一眼其他人,「身為暗部的經歷不太適合拿到外面來說,所以這部分請允許我日後寫一份報告遞交上來。」
「可以。」
「謝謝您。退出暗部的年齡是二十四歲。三代目大人指派我去做擔當上忍,但接連兩屆學生都沒能通過我的測試。直到二十六歲那年……我成了第七班——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