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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忍者們不由得都神情凝重起來。綱手又說:「要制服並封印六尾,又要抵擋鳶並保護玖辛奈,老實說就算加上霧隱那邊的人手,也未必能讓人放心。所以,我一接到消息就聯繫了自來也和水門,讓他們再派出一支增援小隊。雖然沒時間在這兒等援兵來了,但如果他們行動夠快的話,應該可以在半天之內和我們匯合。」
帶土和朔茂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信息:鳶這次一定還會帶著卡卡西過來。如果他們想要奪回卡卡西的遺體,就絕對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說話間霧隱村派來的船已經到了。眾人魚貫登船;目的地是水之國西部的大島之一辰之島,五代目水影正在那裡等著他們。這是最後的休整機會,從踏上水之國陸地的那一刻起,與尾獸或曉的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因此大家都不再聊天,各自在甲板上散開,養精蓄銳。
和其他人拉開一段距離,帶土獨自靠在左舷的欄杆上,看著腳下的大海在風與船的作用下搖曳翻湧,陽光碎裂成金色的斑點,在海面上跳躍,反射出令人炫目的光彩。他望向那流水,只覺得自己的思緒也如它一般,正在腦海中不斷波動起伏。
這一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把卡卡西從鳶的手中奪回來,這已是毋庸置疑的了。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在這幾天中一直困擾著他,令他心神不寧:那就是鳶的真實身份。
仔細回想兩人之間的數次衝突,其實不難看出,鳶對他的針對並不只出自於他火影門生的身份,也並非因為他們同為宇智波一族,並擁有同樣的萬花筒寫輪眼。鳶所專注的,與出身和戰力無關,而是宇智波帶土這個「人」——他的所言、所行、所想。
一次次地,鳶質疑、進而否定帶土的意志與信念,將他所看重的事物貶斥得一文不值。面對帶土時,他的態度在輕蔑中夾雜著痛恨,在痛恨中夾雜著憐憫,在憐憫中又好像還有一些更深層次的感情,但現在的帶土還無法完全分辨清楚。
——外族人是無法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的。只有宇智波一族的人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時候才會開眼……比如,目睹重要的親人或摯友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不要被表象蒙蔽了!
恍然間帶土又想起了出發前富岳對他的警告。宇智波的族長在懷疑誰,在暗示著什麼,帶土心如明鏡;但他自己卻有著不同的見解。
假如鳶並不是與鹿驚合謀,殺死琳並奪取了他的眼睛,而是——
一陣喧鬧打斷了帶土的思緒。他抬起頭,順著不遠處水手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艘小船正從右前方乘風破浪而來,飛快地向這邊靠近。兩艘船的距離漸漸縮短, 還剩下不到兩百米時,從對面的船上突然跳下三個人,直接在海面上朝他們奔來。
「水影大人!」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
此時分散在船上各處的玖辛奈等人也都聚攏了過來。那三人躍上甲板,果然是照美冥與她的兩名護衛,青和長十郎。女水影的裙擺已被海水打濕,但她顯然已顧不上這些,登船便開門見山地說道:「綱手公主在哪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木葉的各位說明。」
「我在這。」綱手分開眾人走到前面,「怎麼了,水影閣下?我記得你可不是這麼匆匆忙忙的人。」
「承蒙惦念,不勝惶恐。」冥向她點頭致意。又看向帶土等人,「木葉的諸君,你們不遠千里趕來幫忙,霧隱村非常感謝。但現在我恐怕不得不在此宣布一個壞消息:六尾大概已經被曉擒獲了。」
聞言,所有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怎麼回事?」綱手問。
「等待各位到來的期間,我一直在向外不斷派出斥候,監控六尾的行蹤。」冥說,「然而一小時前,本該按預定計劃返回據點的暗部卻並沒有現身,很可能是遭到了曉的毒手。」
「如果水影大人持有帶著失蹤者氣味的物品的話,我可以讓忍犬來搜索他們的方位。」朔茂說,將手伸向背後作勢拔刀。
「不,不用麻煩。」冥連忙擺手,「實不相瞞,當初成功暗殺羽高后,雖然封印六尾的行動失敗了,但我們也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特殊的記號。儘管不如木葉的忍犬機動性強,但我們也有自己的一套追蹤的辦法。」
朔茂知道這是各個忍村的不傳之秘,點點頭不再說話。冥又說:「而問題也就出在這裡。六尾逃脫後,為了躲避我們的搜捕,一直在各地流竄,最遠的時候一天能橫跨半個水之國;然而和暗部失蹤的時間一樣,一小時前開始,它就不再進行像之前那樣的長距離移動,幾乎一直都停留在同一個地方。所以據我推斷,它已經被曉制服的可能性極高。」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帶土問。
「這就要看各位的意思了。」冥說。她挺直脊背,神情嚴肅起來,周身流露出身為忍村首領的威嚴氣度。「木葉與四代目火影已展現出極大的誠意,甘冒風險出手相助,我們霧隱村當然不能吝嗇。九尾也在曉的覬覦之列,如果你們打算回去,我會親自護送你們返回火之國的港口;如果決定留下來與曉一戰,我們也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行動,立即改變航道,前往六尾所在的癸之島。」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玖辛奈。九尾人柱力則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