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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講?」朔茂問。
「雨隱村是一個封閉的村子。」忍者臉色陰鬱,「殺掉半藏,接管他的勢力之後,鳶進一步加強了封閉政策,在對外來人的審查更加嚴格的同時,也禁止任何雨隱村的忍者離開這裡,到外面去。這個村子是一座巨大的牢籠,一旦有人膽敢外逃,就一定會被追殺致死。」
「因為他要以半藏的勢力為掩護,讓曉在其陰影中行動,所以在雨隱村內實行高壓統治,不允許任何人將曉的情報泄露給外界。」琳輕聲說。
忍者流露出恐懼的神情:「就是這樣……起初有些人不信邪,做足準備,從這裡逃了出去。他們分成數組,同時出發,心想就算鳶來追殺他們,這麼多人四散開來,總會有漏網之魚。誰成想不到一天的工夫,他們的屍體就全都被鳶帶了回來,掛在東部的高塔上示眾了好久。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試著向外逃了。」
鳶利用了神威,這才能在短時間內移動到不同的地點去——木葉的忍者們交換著眼神。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忍者看向他們,眼神中竟有幾分懇切,「但是聽我一句勸,為了性命著想,在被曉的人找上之前,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
「不要妄圖挑戰鳶……在這裡,他就是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簡直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人能斗得過他的!」
「很可惜,再像神他終究不是神,只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罷了。」帶土斬釘截鐵地說,「而且我們有不得不找他的理由,隨便打退堂鼓可不行。」
「最後兩個問題。」自來也說,「曉的主據點在哪?你有沒有見過或聽說過、最近他們帶回來了一個俘虜?」
忍者搖搖頭:「據點在西邊最高的那座塔,至於俘虜我就不清楚了。」
自來也打了個響指:「多謝你的情報。作為報答,我會帶你離開這牢籠的。不過在那之前……就先請你在這兒好好的睡一覺吧!」
他說著,突然一拳狠狠揍在那忍者的肚子上。忍者悶哼一聲,頭低垂下來,失去了意識。
「波奇,怎麼樣?」他昏迷後,朔茂看向一直蹲坐在自己身邊的大黑狗。
黑狗抽了抽鼻子:「抱歉,朔茂,雨水沖淡了絕大部分的氣味。而且既然那個叫鳶的傢伙擁有獨特的移動方式,想要憑藉嗅覺找出他的所在地就更困難了。幫不上忙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朔茂拍拍它的頭,「從木葉一路跟著我們來到這兒,你已經很辛苦了。這就回去休息吧。」
黑狗舔了下他的手:「萬事小心,祝你們順利救出卡卡西。」
說罷,又向其他三名忍者人性化地點點頭,它便撲地消失在了一叢白煙當中。
「就把西邊的高塔定為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吧。」自來也敲定了行動的計劃,「而且如果真的如這個人所說的那樣,鳶一直在盯著我們的動向,那麼想必就算我們遲遲不找上門去,曉的人也會主動出現的。」他抓抓頭髮,打了個哈欠,「總之先進行戰前休整……在青蛙肚子裡還是相對安全的,五小時後正式出發。解散!」
「等一下!」帶土忙說,「前天進到雨隱村來時我們不是休整過了嗎?又沒有進行過戰鬥!反正我一點都不累,不如讓我先出去打探消息吧,反正我可以虛化,去哪兒都很方便,哪怕遇到敵人也不會有什麼——」
「不行。」
以罕見的嚴厲口吻,朔茂打斷了帶土的發言。「萬花筒寫輪眼並不是可以無限制使用的能力,出發前富岳族長應該警告過你,用多了將來是會失明的。而且神威空間也並非萬無一失,別忘了鳶同樣可以到達那裡。如果你們在神威空間裡遇上了,一對一的戰鬥你將毫無勝算,而我們也無法進去支援。」
「呃……」
「『量力而為,以保全自己為第一要務,儘可能避免與曉發生衝突』,別忘了臨行前水門說過什麼。」朔茂話鋒一轉,神情和語氣又都溫和下來,「完成任務固然重要,但你們的安全才是該放在第一位上的。畢竟……我們承受不起更多的損失了。」他的目光微微黯然。
「就是這樣,臭小子。」自來也叉起腰,「你保護好琳就行,就算要出去打探,那也是我們兩個老傢伙的分內事。在長輩面前乖乖聽話就對了,現在去給我打個盹!」
一旁的琳也扯了扯帶土的袖子。「……好吧。」雖然依舊心有不甘,帶土還是勉強應了一聲,轉身跟著她走向蛙腹深處。
兩人隨便找了處地方坐下。帶土閉上眼睛,只覺得自己的心情猶如燒開的滾水一般躁動不安,澎湃焦灼,根本無一刻能平靜下來。
他們終於來到了這裡。卡卡西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就在離他們不願的某處。兩周過去了,他怎麼樣了?傷勢穩定了嗎?有沒有被審訊?他那個倔脾氣,一定是寧可受盡折磨,也不肯吐出半個字的吧。可他傷得那麼重,哪兒還經得起用刑……不,不不不,曉一定還需要他或者,不會這麼容易就讓他死的……
正當他心亂如麻的時候,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帶土睜開眼睛,是琳在看著他,臉上帶著擔憂。見他望過來,琳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朝前面指了指。
帶土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自來也已經熄滅了照明符,蛙腹里一片昏暗,只能看清一個朦朧的輪廓。朔茂斜背對著他們坐在不遠處,脊樑挺得筆直,一直背在身後的短刀緊緊握在手裡。再向前,自來也雙手環胸站在蛙腹的出口處,根本沒有半點要休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