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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笑了起來:「去和朋友們一起玩也沒什麼不好的,當你們明年從學校畢業,以後可就沒這麼悠閒了。」他伸出手指戳了下佐助的額頭,後者「哎呦」一聲退了一步,「但是要記住,不能走得太遠,不要離開戒嚴令規定的範圍。明白了嗎?」
「嗯!」佐助乖乖點頭,向他奉上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走了!」說完又看了眼銀狼,便轉身朝著來路跑遠了。
鼬含笑望著弟弟的身影漸漸在遠處縮小成一個黑點。就在這時——「火影岩山頂的木屋……我記得那裡是暗部的一個臨時集合點。」
這還是銀狼頭一次主動和自己搭話。鼬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是,所以去那邊應該比較安全,一旦發生意外,也可以讓他們直接進入通往指揮部的密道裡面。」
「這樣的佐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銀狼喃喃說道,依舊注視著佐助消失的方向。「這樣開心,這樣無憂無慮,這樣……像個孩子。」
他語氣中流露出的複雜情緒令鼬不由得心頭一緊,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不祥的聯想。這時,另一個世界的旗木卡卡西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來,用那雙屬於死者的、一黑一紅的眼睛望向他。
「鼬……」破天荒地,他沒有再稱呼鼬為隊長,而是直呼其名。「所謂的『器量』,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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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的交談又過了三天。每天白絕都會向卡卡西匯報木葉小隊的行程,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催命符,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逼近。
「他們已經來到了雨之國的邊境。」今天的白絕以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就算要先進行休整,再和山椒魚半藏的手下們周旋一陣,最多不出五天,他們也會找上門來。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嗎?」
「我知道了。」卡卡西平靜地說,「去吧鳶叫來吧。」
「明智的判斷。」漩渦絕說,「為了避免做得太露骨,還是由我來跑這一趟吧。反正這傢伙是個毫無戰鬥力的廢柴,留在原地幫不上忙也情有可原。」他一指白絕,後者配合地露出一個沮喪的表情。
卡卡西沒有理會他們。他反手撐著床板,慢慢坐了起來;僅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又帶起了一陣鈍痛,從胸口迅速散布到身體各處。他還很虛弱,鳶對他並不是毫無防備,每日送來的三餐只夠滿足最基本的營養所需,極大地拖慢了他痊癒的速度。但是他已經不能再等了。
卡卡西低下頭,望著自己蒼白的手掌,將五指用力收攏握緊。這一次……就做個了斷吧。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封印在一刻不停地蠶食著自己的查克拉,只留下用於調和白絕體能量的、極微弱的一部分。以他現在的狀態,別說雷切,就連最簡單的變身術都難以施展。
幸運的是,他恰好知道一個能夠解決眼下困境的辦法。
幫大忙了,凱。雖然我只學了個皮毛,不過……
第一門開門,第二門休門,開!
八門遁甲的作用下,腦部的限制被徹底解除,查克拉噴涌而出,瞬間超出了封印所吸收的速度。沒有時間去細細體會重獲力量的感覺,卡卡西睜開眼睛,飛快地結下一串手印,按在床上。「通靈之術!」
噗!
白煙散盡,出現在原處的是一隻黃色的小個子忍犬,兩隻眼睛周圍有著厚重的黑眼圈。
「你居然還有這一手!」站在一旁的白絕驚呼。
「很遺憾,我可不想白白做了你們的棋子。」卡卡西瞥向他,「只要能傳出去的情報才有意義,不是嗎?」
從詫異中恢復過來,白絕聳了聳肩。「只要不被鳶發現,隨便你好了。」
「卡卡西,怎麼回事?這是哪?」比斯克抽了抽鼻子,望向他的主人。「等等,你受傷了!」
「我沒時間解釋了,聽好。」在忍犬繼續說下去之前,卡卡西打斷了它的話,急促地說道。「之所以叫你來而不是帕克,就是因為你在八忍犬中隱匿氣息的能力最強。看見了嗎?」他指向房間角落裡的衣櫃,「躲到那裡面去,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來。仔細看好每一個細節,牢牢地記在心裡,回去後講給波奇,讓他在下一次被召喚時傳達給父親。記住了嗎?」
他話語中流露出強烈的、託付後事的氣息,自然逃不過忍犬的鼻子。比斯克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是要……開什麼玩笑!有必要非得做到這一步——」
「這是命令!」卡卡西厲聲道。頓了一頓,他的神情又緩和下來,摸了摸比斯克的頭頂。「這些年來謝謝你們了。也替我向……向父親、帶土、琳和老師說聲抱歉。」
「你們最好快點。」白絕在一旁插嘴,「鳶通過瞳術來到這裡只需要幾秒鐘,只要卷卷一找到他,他立刻就會過來!」
「去吧!」卡卡西推了一把比斯克。後者跑出兩步又停下來,回頭望向卡卡西,發出低沉哀怨的嗚咽聲;隨後它跳下床,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衣櫃裡,用尾巴帶上了門。
卡卡西看著它做好這一切,這才又重新躺回原處,蓋上被子。
與八門遁甲的威力相匹敵的,是它強大的副作用,即使對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也能造成極大的負擔。卡卡西能清楚地感覺到,在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出的同時,心臟的負荷也在加重。只需要極微小的一個刺激,被白絕體所填補的傷口就會徹底崩裂,令舊傷一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