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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琅握著夏晚雙的左手,一臉開心的幻想著以後。
夏晚雙彎了彎眼眸,對著周清琅點頭。
夏晚雙從未覺得時間過的這麼快,半個小時眨眼而過,吊完水後,她便和周清琅回家了。午飯是周清琅做的,她和夏晚雙學了一點廚藝,拿手菜味道還不錯。吃完飯之後,她們倆就躺在床上聊天。
夏晚雙說不出話,所以基本是周清琅在說,夏晚雙偶爾點頭或者搖頭。
周清琅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因為夏晚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無論她什麼時候去看,都可以和她對視上。
從未有此刻這般的感覺夏晚雙也是正愛著她的,好像連呼吸的頻率都同步了。
有別於屋內的涼爽安靜,窗外仍舊是一片嘈雜,燥熱高溫,夏日炎炎,爍玉流金。
青蘿身體有些晃悠的一步一步朝外走著,像是烈日下的一塊冰,臉色蒼白,似乎隨時會倒下,路過的人紛紛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再看著她的背影遠去。
她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兩個人像是粽子一樣被綁在椅子上,嘴裡被塞布,看見她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異常激動的動著身體。
「安排好了,錢呢?」
旁邊的男人吐出嘴裡的狗尾巴草,頭髮被染的亂糟糟,透著股痞氣。
「等著。」
青蘿走進了房間裡,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看見了那個盒子,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把椅子弄得滋啦作響。
裡面是幾千塊的現金,還有一根金鍊子。
「就這麼多?」
那人直勾勾的盯著錢,把金鍊子和現金往自己口袋裡一揣,眼裡仍舊帶著貪婪。
「他們身上的你不是拿走了嗎?」
青蘿平靜地說。
那人嘿嘿笑了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過我說,你要是出這麼多錢只是綁了他們沒意思,給的夠多,我還能幫你把他們打一頓,你小胳膊小腿的,看著就沒力氣,劃臉還是切手指,打斷腿都行,你挑一樣?」
青蘿從廚房裡拿出了刀,聞言只是盯著將她帶來這個世界的女人。
青蘿依舊是那副沒有波瀾的模樣:「拿了錢就走。」
她古怪的笑了笑:「我要自己動手。」
血跡濺落在她毫無血色的面龐上,那個男人抖了一下,知道可能要發生什麼,趕緊轉身走了。
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仿若一聲嘆息。
夏晚雙仍然和周清琅躺在床上,打算就這樣走到時間結束。
可手機鈴聲響起,告知她異變發生,護工打來電話,說青蘿不見了。
此時距離她離開,只有二十分鐘了。
「她拜託我去買一個吃的,說很想吃,我看她的樣子就心軟了,沒想到那個地方那麼遠,人也很多,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出院了。」
護工聲音焦急,滿是自責,青蘿看起來就是很配合的病人,她沒想到她會跑。
「多久了?」
周清琅心道不好,趕緊詢問。
「這一來一去,估摸著四十分鐘是有了。」
「行,我們會去找她的。」
周清琅掛了電話,和夏晚雙對視了一眼。
她們都知道,如果青蘿要離開,最可能是去報仇。
夏晚雙面上焦急,卻說不出來話,用還有力氣的右手,輸入了一段話。
她已經報警了,按理來說那些人應該是被關起來的,怎麼會被放出來呢,就算青蘿想報仇,也不可能去警局殺人啊。
「可能是她和那個問話的警察說了什麼,只要她說是自願這樣的話,肯定就會被無罪釋放的,我們先去找她。」
夏晚雙點點頭,坐上了車,和周清琅一起匆匆趕去了菜市場。
把車停好之後,周清琅拉著夏晚雙開始跑。
穿過陰涼狹長的小道,周清琅推開了玻璃門,打開了木門。
周清琅被眼前所看到的震驚,並未發現旁邊夏晚雙的異狀。
夏晚雙的呼吸急促,心臟的跳動快到仿佛要炸開,一陣又一陣的耳鳴,讓她失去了聽覺。
右手也開始失去控制,抖得很厲害。
但夏晚雙仍然看清了眼前的場面,腳底像生了根,胃裡翻江倒海。
一對男女分別倒在地上,四肢扭曲,未著衣物,空氣中是濃郁的血腥味,地面繼續要被血給染滿。
青蘿哼著歌,像是沒發現她們來了,將男人的內臟擺在了女人的身體裡,仿佛在做一件加工食品。
「姐姐,別看。」
周清琅捂住了夏晚雙的眼,不讓她繼續看眼前這猙獰可怖的一幕。
夏晚雙用盡全部力氣,才拿下了周清琅的手。
她的腦海嗡嗡作響,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青蘿。
青蘿聽到周清琅的聲音,丟下了手裡的東西,看著手裡的血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在血泊中轉身。
已死之人的血液已經在她面上乾涸了,就像是她遭遇過的對待,早就讓她從內里扭曲了。
「你們來的好快啊,我還沒來得及處理完呢。」
青蘿看見夏晚雙,表情裡帶著些歉意。
為不能如她所期望的那樣活下去而感到抱歉,為讓她看到這種場面而抱歉。
周清琅沉聲問:「你早就計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