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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減少的快意讓曾以恨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她凝了眸子,抬頭去看陸蔚來。在觸及到對方那雙因為剛哭過還殘留著些許鮮紅的眼眶時,鼻子也跟著一酸。她們明明是在做快樂的事,可自己給陸蔚來帶去的,永遠就只有傷害。
或許,就像很多人說得那樣,自己真的是一個很自私的人。給了陸蔚來希望,又親手將那些火苗覆滅。如果可以,曾以恨真的很想遵從心裡的意願,不要再傷害這個叫做陸蔚來的笨女人。可惜,她辦不到。因為,一時的心軟,恐怕會造成一世都難以彌補的傷害。
“怎麼?你沒力氣動了?不然,換我來”感到陸蔚來的動作越來越輕,曾以恨說著,用雙手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可陸蔚來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竟是抽出了那根放在她體內的手指,改為用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本就欲求不滿的身體徹底轉為空虛,曾以恨皺起眉頭,用手攥緊了床單。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更討厭在半路上被丟掉。她現在只要陸蔚來,要她滿足自己,填補自己的空虛。只有這樣,她才可以留下一星半點的紀念,不至於在以後的年月里,感嘆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多享受幾次。
“你做什麼?”見陸蔚來只壓著自己,不說話的也不動作,曾以恨低聲問道,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明艷。作為最了解她的人,陸蔚來知道,曾以恨表面看去是在笑,只怕心裡早已經氣炸了鍋。她很討厭做事做一半的人,尤其不喜歡情愛之事被人打斷。
記得有一次,曾以恨出去執行任務,離開十多天才回來。在她到家的第一時間,便是拉著自己衝進浴室,邊洗澡邊要求自己要她。誰知,兩人的火才剛剛點燃,甚至前戲才剛結束,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便把陸蔚來叫了過去。說是有病人需要急救,要她回去開刀。
在生命面前,任何事都會顯得微不足道。所以,儘管曾以恨用格外哀怨的眼神看著她,陸蔚來也沒有留下來。那是第一次,她拒絕了曾以恨的求歡要求,以至於這之後的幾個月,這人都沒再搭理她,或是找她親密。
任憑陸蔚來怎麼與曾以恨,對方都是對她不理不睬,把她當成透明人。或者是揚起腦袋朝自己哼一聲便轉身走開,還在做飯的時候故意做些自己討厭的菜,連累了池清跟著誤食了好幾次的胡蘿蔔與青椒。
陸蔚來覺得,曾以恨是個多變的人。她可以妖媚勾人,也可以冷若冰霜,可以親和近人,也可以賣弄天真,更加可以毒舌沒品,做出一些和她完美的外形完全不符的粗魯事件。就是這樣一個她,無數次救自己於水火中,帶給自己光明與溫暖,同她一起走出曾靜的黑暗與陰霾。
很多時候,陸蔚來認為曾以恨很成熟,比大她三歲的自己還要有擔當許多。又有時候,陸蔚來覺得曾以恨很幼稚,她總是會因為一些小事發脾氣。每次生氣都會不理任何人,用些極端的手段去傷害她自己,以達到讓自己心疼的目地。
每每與曾以恨吵架,陸蔚來多是道歉的那方,即便她沒錯,也會在心情平復之後回頭去哄曾以恨。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太喜歡把事情悶在心裡,若是不讓她開心,她便會折磨她自己,讓其他關心她的人難過,卻是不肯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算帳。
任性是曾以恨的性格特徵,也是她最喜歡做的事。不論是在平時的為人處事上,還是執行任務中,乃至在床事上,她也總是任性得讓人髮指,卻又讓人氣不起來,反而會覺得她很可愛。
就像現在,明明是身受重傷,可這人卻還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勾引自己,還妄圖起身來反客為主。陸蔚來不會給曾以恨這個機會,畢竟,今天晚上,是她們最後一次,以這樣的關係,如此親密的擁有彼此。
“不要亂動。”陸蔚來低聲說道,竟是帶著些許命令的語氣,就連聲音聽起來也是讓曾以恨陌生的低沉。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陸蔚來逐漸湊過來的頭。緊接著,脖頸便傳來是一陣強烈的刺痛,甚至於,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對方的牙齒已經嵌入到自己的肉里,在其中啃噬攪動。
“嗯小蔚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口味了?我哈啊”鮮血腥膩的味道瀰漫在空氣四周,黏熱的液體順著脖頸向下滑去,帶來一些輕癢的觸感。最終,它們一滴滴,一串串的掉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在夜裡悄悄的綻放,散開成一朵鮮艷的玫瑰花。
脖子上的肉本就細膩,而陸蔚來又咬得極重。那種疼痛,並不是單純的疼,而是夾雜著滿足的疼痛。曾以恨用手攥著床單,輕聲的低吟出來。她想要藉由抓床單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腹部的傷口卻被陸蔚來壓得生疼,讓她連這點力氣也跟著消失不見,就只能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去喘息。
許是察覺到自己咬得太過火,陸蔚來鬆了口,開始用舌尖去舔舐曾以恨的脖頸。一瞬間,傷口被唾液浸染,帶著與鹽水同樣的效果。那處血肉模糊的咬傷被蟄的生疼,這種痛並不是不能忍受,也可以說,曾以恨其實是把這些疼痛當做一種享受。
曾以恨的身體很敏感,一個熱吻,一個簡單的挑逗,甚至於無意間的觸碰,都可能會讓她濕透。而這份敏感的來源,並不局限於可以稱之為舒服的感覺上,癢,麻,酸,乃至痛。只要是人體可以產生的感覺,都有一定機率可以勾起曾以恨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