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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恨,你既然喜歡蔚來,就不該做那些無聊的事。現在,她找到了愛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招惹她,對著她造成不利的影響。”
“不利的影響?你覺得,我在害她?”聽到池清這句帶著警告意味的話,曾以恨反問道。
“不是嗎?”
“放開我!”忽然,曾以恨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她使出全身的力道把池清的手扳開,將對方朝後推去。然而,曾以恨的力氣本就沒有池清大,如今淋了這麼久的雨,又跪傷了膝蓋。她這一推,並沒有推開池清,反而使得自己摔倒在地上。
雨水混合著泥水濺在身上,瞬間便把曾以恨狼狽的模樣弄得更加悽慘。池清皺起眉頭,想去扶她,卻被曾以恨用眼神瞪得停下了動作。“池清,不要以為你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懂。就算你不說這些,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我一直都很清楚,什麼才是對她最好的。否則,我也不會離開她。
看著曾以恨漸行漸遠的背影,腦海里迴蕩著她說的話。池清愣了愣,隨即,把視線挪向別墅里。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她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白沫澄。此時此刻,這人正安靜的坐在那裡,懷裡抱著熟睡的酥酥,眼眸里滿是數不盡的暖意。
當記憶的閥門再度開啟,即便在心裡告誡過自己,要徹底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可是,若記憶能那樣輕而易舉的被忘記,也就不會那麼珍貴。不論是對於自己,還是對白沫澄來說,昨晚發生的事就猶如一場現實與虛幻交織,苦痛與美好並存的夢境。真實,卻不能觸碰。
直到今天起床,池清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對白沫澄做出那種事。看著窩在自己懷裡正熟睡的人,精緻的眉眼,白皙的臉龐。這張臉和自己是那麼相像,就連皺眉的神態都如出一轍。就是這張臉,時刻提醒著池清,這個人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唯一一個親人。而自己,卻對這個人,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
白沫澄年輕稚嫩的身體是一種誘惑,她什麼都不用做,更不需要舞騷弄姿,就具有足夠的吸引力。池清喜歡擁抱白沫澄的感覺,也喜歡親吻她,汲取她口中的甘甜。更愛聽她沉重而凌亂的喘息,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淺哼輕呢。
曾經,池清只把白沫澄當做一個女孩來看待。經過昨晚的事,池清卻再沒辦法以曾經那種單純的眼光去看待白沫澄。在她眼中,白沫澄變成了一個女人。是自己親手而為,即便沒有徹底要了她,但自己還是用另一種辦法,使白沫澄為她綻放。
視線落在對方坦露在外的脖頸上,看著那道被自己咬得發紅髮紫的吻痕,池清這才發現自己竟是用了那麼強的力道。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所做的事會不會被發現,而白沫澄看到這個痕跡又會想到些什麼。
這些未知因素讓池清害怕,也羞恥於自己如此喪盡天良的行為。然而,更讓她覺得可恥的,卻是她在做過之後,根本沒考慮要怎麼面對白沫澄,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逃避。沒錯,池清想逃,逃離開白沫澄身邊,離這個人越遠越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她總覺得,再繼續下去,她和白沫澄早晚會發展到無法彌補的地步。自己根本配不上那麼美好的白沫澄,她應該有更好的未來,一心一意疼愛她的人。而不是和自己這個充滿罪孽,身為她母親的人在一起。
想及此處,池清下了床,放輕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進行洗漱,同時打電話給蘇傲凝,告訴她自己又要離開一段時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Boss的電話卻打了進來,告訴池清,任務,就要開始了。
突如其來的安排讓池清沒辦法按照心裡想的那樣離開,無奈之下,她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和蘇傲凝一起去到組織的別墅里,接收到她們所需要的資料。也打電話叫了陸蔚來去別墅,替白沫澄查看身子。
許是池清的凝視太過專注,也可能有一種看不見的心靈感應。正在逗弄酥酥的白沫澄忽然抬起頭,對上的便是池清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以及其中的迷惘與憂慮。現下,池清的瞳色因為帶了矯正鏡而變成灰黑色,搭配她此刻的神態,猶如尋不到回家路途的小獸,讓人心生憐惜。
白沫澄看不穿池清在想什麼,但知覺告訴她,對方會如此苦惱,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白沫澄很想開口問一問池清,是不是我讓你覺得困擾了,難受了。但她不想問,更不敢問。因為白沫澄害怕,怕池清會知道自己昨晚是醒著的事實,更怕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關於問題的肯定答案。
試問,有什麼事會比被自己心愛的人討厭,更令人難過呢?
一晃眼的功夫,一天的鬧劇便落下帷幕。坐在飯桌前,白沫澄看著對面和蘇傲凝坐在一起的池清,繼而把視線落在桌上擺好的菜上。因為有了曾以恨的歸來,這飯桌上的菜也終於從原來的簡單清淡徹底變成另一副模樣。
曾以恨是做西餐的好手,那一盤盤賣相精緻的菜餚和高級餐廳里的基本沒什麼兩樣。但可惜的是,白沫澄和池清都是素食動物,像曾以恨這樣以肉食為主的西餐,她們還是不太喜歡的。就在白沫澄發愣的時候,曾以恨端著最後一盤炒素菜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臉上帶著往常可以看到的笑容,狹長的鳳眼微眯著,嘴裡還叼著一根沒有抽完的煙。伴隨她的到來,菸草味夾雜著菜香一同侵入鼻間。奇怪的是,這味道並不難聞,甚至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