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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睡這裡就可以,我不想躺你躺過的地方。”為了不讓白沫澄繼續這種自虐的行為,池清找了一個最有效卻也是最傷人的辦法。見對方因聽了自己這句話忽然發灰的眼眸,她強忍著想要繼續看她的衝動,走到梳妝檯前吹頭髮。
池清的髮型一直都是簡單的黑色直發,從不見她染頭,更不見她燙頭。有些時候,她會把頭髮全部收攏在一側,更常見的則是全部撩至頭頂,露出完整的瓜子臉。這種頭型非常考人的臉型,可池清弄出來,卻依然完美如常。
看她將脖子歪到一旁,修長的手指在墨色的髮絲間來回穿梭。不知怎的,白沫澄竟是下意識的把注意力凝聚到池清的手上。那隻手,是她從出生到現在,見過的最美的一雙手。它纖細修長,光滑如絲,就連骨節也小到根本看不見。
池清的手指像她的人一樣亭亭玉立,筆直清晰的一根根長在那裡。就這樣著迷的看著,白沫澄的記憶也不由自主的回到幾年前的那個夜晚。只是想到那幕場景,她就覺得身子熱得難受,臉色也不復之前的蒼白,而是生生被染成了紅色。以免自己的異樣被發現,白沫澄趕緊閉上雙眼,裝作已經睡著的模樣。
過了一會,吹風機的聲音消失無蹤,燈光也被熄滅。感到床鋪的另一邊凹陷下去,白沫澄眯起眼睛,用餘光去瞄池清的側臉。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覬覦寶藏的小偷,明明內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那個珍寶,卻還是顧左顧右,沒有衝上去的勇氣。
剛才在飯桌上,曾以恨的話提醒了她,也讓她更加直接的了解到,池清為了找自己浪費了多少心思,吃了多少苦。看對方坐在椅子上那副疲憊的樣子,白沫澄真的很心疼。
她猜不到池清對自己的討厭究竟到了什麼地步,才會這樣不管不顧的找她回來,只為了折磨她。可是,不管池清對她的感情如何,是厭惡勝過一切也好,是帶著一點心疼也罷。白沫澄願意被池清鎖在身邊,陪著她經歷一切,走過一輩子。
藥里的安眠成分讓白沫澄的眼皮不斷打架,然而,極度渴望的人就在身邊,她又怎麼會輕易睡著?哪怕精神疲倦,身體的承受能力也到了一定界限。白沫澄仍舊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睡著,甚至用手去掐自己的傷口,讓疼痛將睡意驅趕。
其實,這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多看池清一眼而已。
比起白沫澄的忐忑不安,池清卻是一反常態的安逸。摸著枕頭下空蕩蕩的一片餘地,沒了槍,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可奇怪的是,她反倒沒有了往常的不安,心裡竟是出奇的平靜。
即便沒有回頭去看,池清也能感受到旁邊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不明白困極的白沫澄怎麼會突然精神起來,只是,她自己的睡意倒是越來越濃了。聞著縈繞在周身的香氣,池清知道,那不是沐浴露的味道,而是自白沫澄身上散發出的體香。越是聞,就越困,身體的力氣也跟著逐漸消失。當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瞬間,池清皺起眉頭,似乎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在白沫澄身邊可以這麼快的安然入睡。
聽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白沫澄知道,此時此刻的池清是真的安睡了。她用打針的手肘撐起身體,再慢慢湊到池清旁邊,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懸浮在對方的臉部上方,隔著幾厘的位置去撫摸池清的臉。
歲月沒有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留下任何殘忍的痕跡,她的模樣還是同自己小時候見過的那樣美好。睡著的池清看上去比往常柔和許多,氣場和氣質也不再那麼冰冷駭人。看她高高突出的眉心,白沫澄伸手過去,想要替她撫平,卻在即將觸及的時候,驟然停止。
她的手在顫抖,她的呼吸在逐漸加重,而她的心,也在克制不住的狂跳。手腕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當自己的手因為抗拒不住誘惑而落在池清臉上。白沫澄劇烈的喘息著,想要平穩自己此刻的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和池清同床共枕,更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去觀察池清的容顏。正如想像中一樣,池清的臉部嫩滑光潔,帶著與於她年齡不符的嫩滑。手指掃過她j□j的鼻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呼出的熱氣噴在自己手心中。那灼熱的溫度就好像把剛剛燒好的鐵條刺進手掌里,完全可以把整隻手給穿透。
看著池清有些散亂的頭髮,白沫澄悉心的替她整理到耳朵後面,與此同時,將一個白色的透明物質貼在那裡。做好這一切,她俯下身,慢慢把頭朝著池清的臉靠攏。距離越近,她就越是緊張,呼吸也越急促。
唇瓣是顫抖的,呼吸是凌亂的,身體更是火熱的。白沫澄的嘴唇朝著池清的唇瓣靠攏,卻又在快要貼上的那刻,轉移到額頭上。當雙唇吻上那塊凸起的眉頭,只一瞬間的功夫,白沫澄便快速的將唇瓣挪了開來。看著池清仍然在熟睡,她有些脫力的躺在床邊,看著自己肩膀上因為用力過度而再次裂開的燙傷微微出神。
最終,白沫澄還是抵不過睏倦,慢慢閉上了雙眼,卻下意識的將整個身體朝著池清靠去。感到自己的頭和對方的頭靠攏在一起,她滿足的抿了抿嘴,閉上雙眼。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呸呸呸!歡迎大家來到每晚八點準時上演的話嘮話嘮曉暴最大,東北的天氣真是變幻莫測,只是睡一覺起來就著涼感冒的今日又苦逼,清新內涵,暴姐姐是淑女綠字小劇場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