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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半個小時收拾自己。”看到白沫澄仍舊傻呆呆站在原地,池清低聲說道。聽了她的話,白沫澄有一瞬間的欣喜。她已經有太長時間沒看到池清,也有很久沒聽到對方與自己說話。如今,見池清要帶自己一同出去,白沫澄不再多言,而是乖乖的走去樓上換衣服。
為搭配池清,白沫澄特意選了一件白襯衫,下身則是一條細腿的黑色長褲。看著擺在鞋櫃裡的高跟鞋,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五公分的那雙黑色。在白沫澄的認識里,池清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傲然以示天下的女人。
平時走路,她永遠都是最前面的那個,身高也是最為出眾的。白沫澄不敢,更不想在任何方面和池清比較。她希望池清永遠都是最好,最完美的那個。沒有人可以超越她,更無法做到去遮蓋她的光輝。
打量著鏡前簡單卻又不失禮數的自己,白沫澄理了理頭髮,快步走下樓。看到她出來,陸蔚來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聲很好看,池清則是用餘光瞥了她一眼,不發一言的率先走出別墅。
門口前方有兩輛款式和牌子都很普通的車停在那裡,只是,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就很容易能猜出,這兩輛車都是經過特殊改造的。見池清直接坐上前面那輛,白沫澄自動自覺的跟著坐上去,而陸蔚來和曾以恨則是在後面那輛車上。
見她們入座,保鏢緊跟著坐上車。與此同時,又有四輛車來到她們前後左右四周。白沫澄明白,這四輛車裡坐的都是池清的手下,其目的,無疑是為了保護她們,以免中途發生危險。
“下車。”白沫澄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直到她聽見池清的聲音,才發現車子已經悄然無息的停在了某棟別墅的門口。她走下車,發現這裡已經是屬於加海市的郊外地帶,雖然都是郊外,但池清的別墅是在北邊,而這裡則是在南邊。就是說,這兩個地方,幾乎跨越了大半個城市。
“沫澄。”白沫澄跟隨著池清欲要進去別墅,這時,陸蔚來忽然走過來叫住她。見對方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白沫澄並不緊張,而是向她點了點頭。聰明如白沫澄,又怎麼會看不出池清和陸蔚來這些天的反常?而且,那天葛桐說的話,她也是聽得很清楚。
她說...自己必須要死。而池清也說過,她會親手把自己交出去。或許,今天的這場宴會,才是名副其實的鴻門宴。想到這裡,白沫澄抬頭去看池清的背影。不知道,你會怎麼做呢?無論如何,還是不要為難了自己才好。
隨著別墅的大門被嘭的一聲關嚴。白沫澄站在池清身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屋子裡的狀況。這間別墅是一棟三層的大型別墅,但內里的裝修卻十分簡易。暗紅色的地毯鋪滿整個房間,面前是一個大到離譜的會議長桌。
此時此刻,那長桌周圍坐滿了人。最中間的主位者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帶著同為黑色的面具。因為外袍太大,讓人無法從外形上看出他的性別,就連喉嚨也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用一絲不漏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除了這個坐在主位上的人之外,其他在場的人也均是女性。粗略數了數,大概有二十幾個。她們看到池清的到來,面上都是一副敬重的模樣,卻在看到自己之後,多了幾分厭惡與嫌棄,更有甚者,充滿了恨意。
“小清,你來了。”這時,坐在主位上的人說了話,毫無疑問,他的聲音也經過了處理。不像女聲,更不像男聲,而是一種偏向中性的聲音,雌雄莫辯。
“是,Boss。”
聽到池清對那人的稱呼,白沫澄並不詫異。早在她小時候,就知道池清一直在為某個組織做事。有時是殺人,有些時是販賣軍火,不管是什麼大事小事,池清都要聽從這個人的指令,曾以恨和陸蔚來也不例外。
“好了,來了就坐吧。”見池清一直站在那裡,Boss低聲說道,後者聽了,向對方點了點頭便坐到屬於她的座位上。那個位置是另一端的中間部位,與那個被叫做Boss的人是面對面的角度,可見池清在這些人中有著極高的地位。
“我今天叫大家來,是有一個重大的任務要交給你們,這次的事,關係到我們是否能夠徹底將白家扳倒。另外,我也有很久沒和你們見面,是時候該聚在一起聯絡下感情。這裡都是我們自己人,大家可以隨意的暢所欲言。”Boss用經過處理的嗓音低聲說道,話音才落,葛桐便第一個站了起來。
“Boss說得對,我們姐妹們,是該好好培養一下感情。不過,這裡的人,似乎並不全是我們的家人。誰都無法保證,她會不會背叛我們!而她的存在,更是罪該萬死!”葛桐說得激動,整個人也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聽到她的話,圓桌周圍的那些女人紛紛把目光轉移到白沫澄身上。
就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葛桐那段話不僅把所有人心裡的顧忌點破,從而搬到檯面上,更是星火燎原的第一簇火苗,燃起了所有人心裡的怒意。發現那些人眼裡對白沫澄的憎恨由克制逐漸轉變成殺意,陸蔚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坐在她身邊的曾以恨用眼神制止了去。
“你就是那個人的女兒?”在安靜了數秒之後,坐在白沫澄身邊的女人忽然出聲問道。看著她即便塗了厚重的妝容卻仍舊無法掩飾的老態,還有那鮮艷的彩色指甲。白沫澄皺了皺眉頭,並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