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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池清的第一反應是呆愣,然後便瘋狂的笑起來。從那一刻開始,她不吃東西,也不喝水,每天就只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使得她本就消瘦的身體更加虛弱,甚至出現了休克的症狀。
這時,白軍再一次出現,他把自己帶離那個鐵屋,安送到醫院裡。那是池清自池希死後第一次離開屬於她的屋子,看著鏡子裡那個已經長高,卻瘦的像是骷髏一樣的自己。池清笑了,眼眶卻是再也流不出陽奉陰違的淚水。她的那些眼淚,早就在父母的死,池希的亡,自己的屈辱中,漸漸流幹了。
在住院這段期間,池清依舊不肯吃任何事物,迫於無奈之下,只好每天輸營養液維持生命。白軍總是會過來看她,說一些道貌岸然的話,每一次,池清都當做是一隻狗在和自己狂吠。然而,她也清楚,在白軍心裡應該是想要這個孩子的。
只是,白軍越想要,自己就越不能給他。這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有沒有自己的血脈,都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她的存在證明了自己的骯髒,時刻提醒著她所受的屈辱,和她身上背負著的血海深仇!
這個孩子不能留,而自己也不能像條狗一樣的繼續被白軍關在鐵屋裡,任由他欺辱。透過窗戶,池清痴痴的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覺便晃了神。究竟有多久沒再看到這樣的天空,她已經記不得了。似乎,從家裡發生事故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其餘的心思去玩樂,休息,望天。
池清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更不知道現在的世界是怎樣的,等待著她的又是如何殘忍的社會。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由。她想要自由,想要逃出這個如牢籠一般的束縛。只要讓她離開白軍,不再忍受那個男人的羞辱。她池清,什麼都願意付出,乃至生命!
於是,在反覆思考之下,池清認為現在就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時機。無論如何,她都要趁著這個機會逃離開這裡。首先,這家醫院必定是隸屬於白軍的管理範圍,那些醫生根本不會幫自己。其次,她不了解這裡的地形,更不清楚如何才能逃出去。所以,她想要離開,就先要摸清楚這裡的底細。
想了許久,池清在心裡制定出一個計劃。她沒有退路,更不能膽怯。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也許她這輩子就只能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鐵屋中,度過餘生。她不能那樣,更不接受那種結局。
這樣想著,池清開始了探索醫院地形的計劃。她先是和醫生進行了溝通,告知對方自己想要在外面散心。醫生先是請示了白軍,在得到應允之後才同意池清的要求。她裝作自己無力走路,特意讓醫院為她準備了一個輪椅。這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惕性,同時也便於掩人耳目。
每天早上,池清坐著輪椅查看醫院地形,晚上就開始制定逃跑計劃。眼看著白軍過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話語間也隱隱多了幾分想要自己回去的意圖,池清知道,能否逃出生天,就看這次的一搏。
直到現在,她仍然記得,當重獲新生的那刻,她笑的有多麼開心,又哭得多麼悽慘。
池清知道,白軍派了很多保鏢來輪流看管自己。可那些保鏢也是人,也要休息,不可能一天24小時都守在那裡。他們每隔八個小時就會換一次班,分別是早上8點,下午4點,以及晚上12點。
池清不選早上,也不選晚上,而是選擇人流最多的四點進行出逃。她換上從更衣室里偷來的護士服,悄悄走出屬於自己的房間。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在保鏢換班完畢前離開醫院,否則他們就會從監視器里看到她走出病房的畫面。
池清撐著她雖然好了一些卻仍舊虛弱的身體,走醫院專用的運藥通道,一路朝著樓下跑去。距離醫院大門越近,她跑的就越快。然而,就在她快要離開醫院的時候,那台屬於白軍的車竟是對著自己緩緩駛來。
池清來不及害怕,甚至來不及多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是直直的朝著白軍的車跑去。那一刻,她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哪怕結束生命,她也不願像現在那樣苟延殘喘的活著。
就在車子即將撞上自己的那刻,它竟是奇蹟般的停了下來。池清用力甩動著被嚇到發軟的雙腿,越過汽車朝著馬路跑去。直到出了醫院她才發現,這所謂的醫院根本不是建在城市裡,而是佇立在某個郊區。如今,四下無人,又沒有車輛經過,她就只能靠自己的雙腿跑出一片天。
身後的車聲越來越近,伴隨而來的還有不斷從自己腳下飛過,從而穿透馬路的子彈。一次又一次的和死神擦肩而過,肺部也因為劇烈的活動疼到要爆掉。然而,就算時刻面臨著被槍殺的危險,池清仍舊沒有停下她奔跑的腳步。
忽然,一陣刺痛從肩膀處傳來,她知道,自己是中了子彈。鮮血的味道如影隨形,身體機能也跟著逐漸衰退,眼看著已經追上自己的車,池清看著路邊的山坡,想也沒想的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
身體被周圍的樹木撞擊,臉部也被地上的石頭和玻璃劃傷,傷口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看向站在馬路邊滿臉驚慌和詫異的白軍,池清露出一抹她許久未曾露出的笑容。
總有一天,我會這樣笑著,將你給予我痛苦,全數奉還在你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嗶~~~~~~~~~~噗!歡迎大家來到每晚八點準時上演的話嘮話嘮曉暴最大,清新內涵,暴姐姐是淑女綠字小劇場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