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才剛拆掉石膏,白沫澄就被陸蔚來和池清接回到家裡休養。畢竟,陸蔚來是她的主治醫師,雖然家裡的東西沒醫院全面,卻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型醫院,對付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的白沫澄,絕對是綽綽有餘。
在白沫澄養傷的這段時間,陸蔚來每天都會幫她做一些補身體的藥膳或是加快骨骼生長的湯。明明都是很好的材料,可吃進白沫澄肚子裡,她仍舊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體重沒減少,卻也沒增加。就像是扔進無底洞那般,不見一點效果。看著對方那纖瘦的身子骨,陸蔚來還真怕哪天來一陣強風,白沫澄整個人就會被吹散了。
最終,在藥物和食物雙管齊下的調養中,白沫澄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些,不再如往常那樣蒼白。陸蔚來這才停下那些藥膳,讓白沫澄吃些普通的飯菜。一時間,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步入正軌。陸蔚來忙著上班工作,白沫澄忙著養傷,做復建。唯一的閒人,非池清莫屬。
自那次別墅會見過Boss之後,她變得格外清閒。不再像之前那樣早出晚歸,半個月都見不到人。也不會每次回家就只是為了拿東西,停留個幾分鐘就離開。在白沫澄住院的那段期間,幾乎有一大半時間都是由池清為她守夜。直到白沫澄能夠依靠著拐杖下床,池清才回去別墅睡覺。
說起來,池清會留在醫院照顧白沫澄,這是許多人都沒想到的。陸蔚來把她對白沫澄的關心與照顧看在眼裡,心裡除了欣慰便再無其他。而白沫澄的情緒,卻要複雜很多。
按理說,池清對她的態度產生如此大的轉變,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每次看到池清因為對醫院的味道反感,從而就只吃幾口飯菜,晚上也只是睡在臨時搭建的小床上。雖然只是一個月的時間,白沫澄卻覺得池清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縱然心裡無比希望,更渴望著池清能夠多陪陪自己,但白沫澄終究是不夠自私。她心疼池清,不希望池清每天都這麼辛苦。所以,她不止一次表明自己可以獨自睡在醫院,希望池清回去休息。然而,每每聽到她這麼說,池清都會不予理睬,然後拿著一些看上去就很幼稚的書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一晚上。
漸漸的,白沫澄也不敢再說這種話,而是兀自在心裡疼惜池清,卻又享受著被對方如此照顧的感覺。時間長了,兩個人也就習慣了這種話不多的相處模式。只是,每次被池清擦身體,被對方看到一些私密部位的時候,白沫澄還是會害羞,而身體對池清的欲望,也越來越無法掩飾。
每一次,聽到池清近在咫尺的呼吸,白沫澄都很想再靠近對方一些。哪怕只是一厘米的距離,都會讓她覺得無比幸福。白沫澄時常擔心自己會失控,會忍受不住的把那份藏在心裡的感情對池清脫口而出。
但很顯然,那是不可以,更是不被允許的。白沫澄不擔心自己會怎樣,只是,她不想讓池清池清和自己一起承受那份違背世俗的感情,更不希望給對方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困擾。她,捨不得。
“你身子才好,最好不要在外面呆太久。”肩膀上的忽然多出的重量讓白沫澄從臆想中回到現實,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褐色毛衣,還有池清沒什麼表情的臉。白沫澄對她點點頭,伸手輕輕撫摸著懷中小貓的後背。
在白沫澄養傷的這段期間,池清對她的寬限越來越大,態度也好了許多。曾經的冷言相向變成偶爾帶著幾絲關心的話語,曾經被限制的自由也得到了釋放。池清甚至允許她自由活動,乃至出去別墅。
最開始,聽到池清願意放自己出去,白沫澄心裡是欣喜的。這不僅僅是給了她人身自由,更是池清對她的信任。只是,就算再開心,白沫澄也沒有實質性的動作。依舊是每天待在別墅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任何事物的構成,都需要一個根本。鳥兒飛得再遠,也會回到它最終的巢穴。對白沫澄來說,她的根,她的家,就是池清。她不需要自由,也不需要去到什麼有趣或安靜的地方。只有呆在池清身邊,才是最好最自由的。若是沒有池清,哪怕是用金子堆積起來的家,對白沫澄也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所以,即便池清給了她極大的自由空間,白沫澄每天的作息仍舊是睡覺,吃飯,早早起來進行一些簡單的身體運動,然後便坐在花園的草地上,看著從池清書房裡拿出來的書,陪著酥酥和烙狄渡過整整一天。
這樣簡單平靜的生活讓白沫澄覺得很幸福,很美滿。但她也明白,這樣日子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看似平靜的生活,實則,內里的洶湧,早已經翻滾成滔天巨浪,就要向她們襲來。
比如,最近這幾天,池清總是會和陸蔚來面色沉重的坐在一起討論著什麼。而曾以恨也經常不在家裡,偶然回來幾次,也是陰陽怪氣的和陸蔚來說著什麼,不歡而散的離開。直覺告訴白沫澄,不久之後就會有大事發生。只是,她沒想到,這場大事會來得如此之快。
晚上,白沫澄像往常一樣替酥酥洗過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為它吹乾毛髮。眼見那隻小貓把頭埋在自己懷裡,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白沫澄無奈的搖搖頭,伸手輕撫著小貓的後背,好似安慰,又好似哄勸。
其實,酥酥會有這樣的反應,白沫澄並不奇怪。哪怕訓練再有素的動物,也會有它忌憚的地方。很多小貓對水和吹風機都比較敏感,它們喜歡乾淨,卻不喜歡水。喜歡暖洋洋的地方,卻不喜歡被吹風機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