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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相對,因為三厘米的身高差距,導致曾以恨只能微微抬起頭去看池清,使得本就有些弱勢的她更顯狼狽。“呵呵,我不懂大姐的意思,我哪裡過火了呢?我只是希望小沫澄多吃些肉而已,這還不對嗎?”
曾以恨不答反問,只是,她的話音才落,肩膀已經被池清用手死死捏住。池清看上去很瘦,但常年練武的她力氣卻不小。感到落在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重,曾以恨臉上的笑容不減,竟是隱隱有了增長的趨勢。
“看來,大姐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男人的女兒,甚至,為了她,可以抹去我們這十年來的姐妹情誼,對嗎?”鎖骨和肩膀被池清按壓的生疼,曾以恨緊緊攥住拳頭,卻是不肯做出任何抵抗的行為。她扶住桌子,企圖控制身體的平衡,但腰部的刺痛卻還是讓她無可奈何的弓起身子。
“曾以恨,我說過,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聽了曾以恨的話,池清的瞳色變得更加深邃。看著她白色的眼仁因憤怒而生出一些細微的血絲,曾以恨喘了口氣,居然不怕死的再次開口。
“池清,你的底線在哪裡,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想要對那個男人的孩子好,甚至還想要保護她。呵呵,可笑,真是可笑至極!你忘了她是誰的女兒嗎?你又忘了你自己以前是怎麼對她的嗎?池清,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隨著曾以恨的話音落地,響亮的脆響迴蕩在客廳里。哪怕肩膀上的骨頭被池清捏到斷掉,曾以恨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半點變化。她依舊強撐著身體站在池清面前,只是那雙深褐色的雙眸卻染上了一層薄霧。
“曾以恨,我的事,與你無關。”把曾以恨疼痛難忍卻強撐的模樣看在眼裡,池清並不放鬆力道,而是繼續捏著那處脆弱的部位。她和所有人一樣,根本猜不透曾以恨的想法,但是,這個人,她已經忍耐很久了。
“我自然不會忘記我是誰,池清,你才應該記住,你自己是誰,不要忘了...唔!”曾以恨話沒說完,嘴巴已經被陸蔚來用手牢牢堵住。她回頭看向身邊人,在觸及到對方那張布滿淚痕的臉時,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一刻,肩膀的痛不再是痛,因為,和心裡的難受比起來,它根本就不值一提。陸蔚來眼裡的乞求和焦慮就像一把刀刺進她體內,將心臟的核心刺穿,刺死,再隨著那些淚水一起脫落。最終,就只剩下一個空殼。
曾以恨不明白,為什麼陸蔚來又哭了,或者說,為什麼,自己又把她給弄哭了?
“大姐,放手吧,求你了。”陸蔚來懇求的聲音迴蕩在耳邊,她的眼淚掉在自己的手上,肩膀上,那滾燙的溫度,幾欲穿透皮膚,連帶著把其中的血肉和骨骼一同給灼傷。如果可以,曾以恨寧可自己去死,也不希望陸蔚來為了她如此卑微的去懇求別人。
這幕場景和當年是多麼的相似,又多麼...讓她心疼。
隨著肩膀上的力道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曾以恨用沒受傷的右手扶住桌角,撐著身體站在原地,目送著池清轉身離開。看著對方毫不留戀的背影,曾以恨無謂的笑著,這個笑卻刺痛了陸蔚來的雙眼。
看曾以恨垂落在一邊的左臂,陸蔚來想要扶她去別墅的急救室,卻被對方用力推了開來。陸蔚來的力氣本就不大,在沒有防備的時候被曾以恨這麼一推,當下便跌倒在地上。身體上的疼痛並沒有喚回陸蔚來的理智,她呆愣的看著曾以恨,根本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推自己。
“你...”
“陸蔚來,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很困擾?怎麼?看我這樣,你很高興對不對?看池清對我這麼絕情,你是不是很慶幸這樣我就可以繼續和你上床了?”
“你說什麼?”聽了曾以恨的話,陸蔚來不可置信的瞪著面前那個滿臉笑容的人。她不相信,在曾以恨心裡,自己是那種人。明明,她為了她能夠幸福,已經把自己的幸福和快樂扔到塵埃之下了。
“怎麼?你摔成了傻子嗎?陸蔚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你不過是我用來洩慾的工具而已,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你...”
“啪!”清脆的巴掌聲將曾以恨的話打斷,看著跑去樓上的陸蔚來,她脫力的坐在地上。重複著以前的動作,用手輕輕撫摸左手腕上的玉鐲。
“這樣才是最好的吧?都來恨我,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又不知不覺的虐了小曾童鞋,只覺神清氣爽,心情舒暢,吐血無力求留言...
☆、第 19 章
池清回到樓上,但她的目地並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屬於白沫澄的屋子。毫不猶豫,甚至連門都不敲的直接進入,池清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此時此刻,白沫澄正安靜的坐在那裡,吃著自己給她的飯菜。眼見那滿滿的一小碗飯只剩下一半,池清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還要嗎?”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其他人也許不明白池清的意思,可身為最了解她的白沫澄,卻是知道她在問自己還要不要添些飯。雖然她很想吃池清為自己親手盛的飯,但她的胃卻是不允許她吃更多了。
“足夠了,謝謝。”白沫澄有禮貌的回道,低下頭繼續她的吃飯大業。即便白沫澄沒上過一天學,池清也沒有像正常的父母那樣教她一些該有的規矩。然而,白沫澄的教養卻是一點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