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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池清的身價幾何,白沫澄卻從未見她胡亂揮霍過。池清不頻繁的買衣服,即便是買,也會叫保鏢或陸蔚來在一次買清,不像大多數女人那樣熱衷於逛街,一逛就是一天。池清也不追求那些國際檔次的大牌子,只挑選適合她,穿著舒適的牌子,一次滿意,便會成為那家店的常客。
除了在穿著上不挑,池清在平日裡也不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這不是池清小氣,事實上,從她剛才給自己錢的行為上就能看出對方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那麼,對方之所以會做這麼做,無疑是骨子裡的性格所致。
池清有錢,卻從不亂花。池清有買昂貴衣服的資本,卻從不關心這方面的問題,她的注意力也從不會放在這種事上。白沫澄覺得,就算是一件地攤上買來的衣服,被池清穿上也會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這個女人,就是那麼完美。
而今,開著這輛外表看似普通的車,白沫澄知道,這輛車的內在,絕不如它表皮看上去那麼簡單。首先,整個車身包括車窗和車胎全部採用了高密度的防彈材質以及視線隔離技術。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車內的狀況,而裡面的人卻可以把外面人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車內的富裕空間也很足,甚至比一些大型的越野車都要寬闊,很顯然是經過了特殊改造。在方向盤上有一個黑色按鈕,不明顯,更不容易被不了解這輛車的人發現。輕輕按下,在膝蓋前方便會彈出一個隱藏的抽屜,其中放著大量的槍枝及子彈。
然而,這些小細節都不足為奇,改造車最貴的,便是藏匿於其中的引擎。任何人事物,都有一個最重要的核心,而汽車的核心,便是引擎。只是聽著引擎所發出的聲音,白沫澄就知道,這輛車改造用的錢,很可能是這輛車本身價值的十倍。不論是起車的速度,加碼的速度,還是驟然間的提速,防護措施。任何一個方面,這輛車都沒得挑剔。
下了高速,進了城鎮,白沫澄打開導航,跟著上面所指示的路線行走。雖然她是土生土長的加海市人,但在她17歲之前,根本就沒有單獨出過幾次家門。每次出去,也都是和池清一起,不是去醫院就是去執行任務,便失去了認識道路的機會,成了路痴。
即便在離開池清這五年來白沫澄去了很多地方,但像星羅廣場這種商業圈,她還是很少去,也沒有必要去的。開車到達廣場的馬路邊,由於中間的步行街不允許通車,白沫澄只好在馬路口下了車,慢慢踱步過去。
此時,加海市的氣候正值秋末冬初,不是很冷,風卻很大。白沫澄出來的太過匆忙,忘了加件衣服。如今,走在寒風凜凜的馬路上,白沫澄倒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冷得打顫,只是露在外面的脖子起了一層微小而不易察覺的微小的顆粒。
白沫澄很高,在南方這種大多數女生都不算太高的城市,就更是格外引人矚目。今天是雙休日,在星羅廣逛街的人很多,白沫澄才下車便吸引了不不少人的注意力。這其中,有男女有女,而看她的女生,竟是比男生還要多。
白沫澄不習慣化妝,也不喜歡化妝,一年四季,除了要出席一些宴會及正式場合,或是任務需要,她都不會把那些傷皮膚的物質抹在臉上。那清湯素麵的臉白皙乾淨,帶著她這個年齡特有的柔嫩細滑,還因為最近身體的原因憑添了幾絲憔悴。
她穿著淡黃色的針織毛衫,□搭配白色長褲,腳上踩著一雙五厘米的裸色高跟鞋。黑色的長髮不做任何打理,自然而然的搭在背上,肩膀上,又垂至腰際。其發質,只是遠遠的看著,便知道會是極好的。
偶爾有風吹過,將她中分在兩邊的髮絲弄亂,她會用手撩起來,露出其下精緻的容顏。毫無疑問,以白沫澄的樣貌,在平時絕對是很少見的。如今出現在星羅廣場,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騷動。甚至還有人拿出相機去拍她,以為她是哪裡的模特。
面對這些人,還有那些欲要上來和自己搭話的人,白沫澄並不看他們,而是快速的邁步走過。只留給眾人一個高挑的身姿,挺拔的背影,柔和完美的側臉。即便是面對如此多的目光,那張臉仍舊沒有任何表情。不因眾人的矚目沾沾自喜,也沒有丁點膽怯羞澀。
白沫澄就像一個透明人,她縱橫行走於人群之中,卻不肯融入進他們的世界。事實上,她的目光,她的注意,她的細膩,她的脆弱,以及她的溫柔,都只會留給那個人。對於這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白沫澄根本沒必要去偽裝什麼。她就是她,冷漠,孤單,不與人親近。
即便這份孤單很可能會把她淹沒,使她一人孤獨終老。然而,若不是池清的陪伴,白沫澄寧可一直孤單下去。哪怕要她獨自沉入最深最深的海底,她也不會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愛情與施捨,給自己留下丁點退路。這就是白沫澄對池清的愛,義無反顧,無路可退,不棄,亦是不休。
池清的別墅建在僻靜的郊區里,距離星羅廣場這種市中心並不近。白沫澄一路走在步行街上,等到達廣場中心時,距離約定的1點就只剩下十分鐘。她朝不遠處的花壇走去,大老遠便看到圍繞著花園的那排長椅中間正坐著一個女人。
她留著深褐色的長髮,顏色純粹,不含雜質,從髮根開始便是那個顏色,根本不像是去理髮店染出來的,好像她本來的發色就是這樣。斜斜的劉海散在額頭旁邊,因為低頭的姿勢,遮住她大半的容顏。微卷的發梢有半數散在肩膀兩邊,剩下的,則是垂落在後背上,直達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