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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善,你看他們都在討論,就咱倆看書,是不是太不合群了?不如咱們來扯談吧?昨天土豆(一隻狗)生了一窩寶寶哦balabala……”永璂見有機會偷懶,轉過頭來對著克善討好的笑啊笑,開始了漫天亂扯。
克善的太陽xué凸了凸,“永璂,其實咱們不討論,你可以聽他們討論啊。旁聽的時候你可以吸取別人的意見,再結合自己的看法,取人長處,改進自己不足,這也是一種學習方式。”所以,小屁孩,去煩別人去吧~哥我真心不適合你那些幼稚的話題。
“克善,你說的真有道理!你腦子怎麼那麼聰明啊?”永璂聽了世子的話為自己的憊懶而羞愧了,眼睛晶亮的盯著他,滿臉崇拜。這孩子已經完全中了世子的毒,成了世子的小忠犬。世子gān什麼都是對的,世子說什麼都有道理!
“你也很聰明!不比其他阿哥差!好了,我也不看書了,陪你聽聽他們怎麼說。”克善被小孩的好忽悠逗得唇角微彎,真心贊道。這孩子雖然單純,卻因著這份單純能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質,是個可塑之才。
“呵呵,好啊。”見克善放下書,支著頭,微眯起狹長的眸子,表情興味的看著一群人你來我往的爭執討論。永璂也效仿他支頭看去,兩人趴在一張桌子上,表情愜意,被圍坐一團爭的面紅耳赤的皇子伴讀們一襯托,打眼極了。
紀曉嵐看著悠閒的兩人,眸光閃了閃,嘴角意味深長的揚起。
半時辰後。
“這就是你們今日擬定的迎辦章程?”看完五阿哥呈上的厚厚一疊紙,紀曉嵐嘴角抽了抽。尼瑪,讓皇上親自出城迎接巴勒奔?一個差點讓廓爾喀打的屁滾尿流,失掉藏地的罪臣?還煙花禮pào?你們腦子被門板夾了吧?
“是的,紀師傅。我提議,其它兄弟們附議,都覺得這個章程最完美。”五阿哥揚了揚眉,提高音量答道。
“其它阿哥們都附議?是嗎?十二阿哥,克善世子,臣記得剛才你們好像沒有參與討論吧?”紀曉嵐瞥向剛剛收起看戲表情,一副道貌岸然樣的兩個小孩。
其他皇子伴讀們聽見紀師傅的話,眼露不屑。在這宮裡,誰人不知十二阿哥愚鈍非常,他能有什麼好提議?就算克善有些才能,對這些政務從未接觸過,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回紀師傅,接待外臣來京,我朝自有既定章程,本阿哥覺得沒什麼好討論的。”永璂眨巴眨巴眼睛,憨憨的向紀曉嵐看去。
紀曉嵐被他純良憨傻的小眼神看的嘴角直抽,撇頭看向克善。
“學生附議十二阿哥的話。”克善拱手,表情非常誠懇。一個差點丟了內西藏的罪臣,唯有抱著大清才能站穩腳跟的附庸,不僅不需看重,還得適當敲打,堅定他的臣服之心,這才是御下之道。
“既然我朝已有規定,那請問十二阿哥,迎接西藏土司適用哪種規格的儀仗?”紀曉嵐摸摸鬍子,笑眯眯的繼續追問。
十二孥嘴,擺手,“他一個外藩土司,叫理藩院的主事去城外迎他們進來,找個驛站安置好,再領進宮裡面見皇阿瑪就是了,哪需要什麼儀仗啊!”
“十二,你好大的口氣啊!堂堂土司,封疆大吏,豈容你如此怠慢?真是無知!”不待紀曉嵐發話,五阿哥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指著永璂大吼。
永璂被自己崇拜的偶像這樣訓斥,嚇的脖子一縮,嘴巴一癟,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極其護短的世子看不下去了,心裡不可遏制的燃起怒火。
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不緊不慢的朝五阿哥拱手,徐徐說道,“五阿哥此言差矣。那巴勒奔什麼身份?一個罪臣,敗軍之將,十二阿哥用如此規格迎他入京已是優待。他前後兩次致使內西藏落入廓爾喀之手,煩大清前後花了三年時間平定疆土,耗資巨大,傷亡慘重,方有了如今西藏的和平,方保全了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他此次前來大清,有三個主要目的:一是為了謝罪,二是為了臣服,三是為了他御下的長治久安,樁樁件件莫不有求於皇上,試問他何德何能,能夠承受皇上出京親迎?本世子同意十二阿哥的意見,只有這樣才最能揚我大清國威,震懾我大清四方疆土。”
“你……你qiáng詞奪理!”五阿哥被克善淡淡幾句駁斥的無言以對,怔楞了半晌後,實在找不出像樣的話來應對,只能虛張聲勢,gān巴巴的吼道。
克善對他的吼叫不以為意,再次朝他拱手,優雅的坐下,看著頻頻朝他投來崇拜目光的永璂,臉上隱隱帶笑。小屁孩,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的嘔像,嘔吐的對像。
“哈哈,算了算了,各抒己見、集思廣益是好事,意見不合無需在意。今日時辰差不多了,你們的建議我會呈給皇上,大家都散了吧。”沒想到能看見一場好戲,戲演完了,紀曉嵐狡黠一笑,抬手揮退眾人。
眾人見他提前下課了,紛紛收起東西各回各家,只是,路過永璂和克善時,都滿臉嘲諷。皇上特意分派下來的差事,能是小事?這兩人也太托大了!紀師傅定是去向皇上稟報了,日後有得他們好瞧了。
五阿哥和福爾泰兩人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兩人一眼。惹的克善心裡暗笑不已:這五阿哥的心眼兒不比針尖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