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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qiáng巴丹達頷首,笑容輕蔑。
一眾人讓開道路,傅恆站在一旁,手高高抬起,忽而放下,示意比賽開始。兩人在他手放下的同時,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出,瞬間就跑出老遠。
“沒想到這馬瘦歸瘦,速度卻很快。”傅恆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感嘆道。
“是啊!真看不出來!”永璂跟著點頭,臉上滿是驚奇。
克善走到圍欄邊,又將裡面的西藏貢馬一匹匹仔細看過後淡淡說道:“看不出來的還在後面。這馬不但速度快,耐力更加驚人。”
傅恆瞥一眼神情篤定的少年,眼裡滿是探究。對比試結果更加期待。
事情果然如克善所料,福爾康開始時還能與qiáng巴丹達並駕齊驅,三圈過後就落了半個馬身,臨到最後一圈,兩人前後相差五米之遠。
看著qiáng巴丹達一馬當先跑過來的身影,永琪黑了臉,揮手示意馬場的侍從將自己的寶馬牽過來。
到了終點,看見牽馬而立,等候在場邊的永琪,qiáng巴丹達一臉自負,“讓五阿哥久等了,我們這就開始吧。”
永琪咬牙,指指他身下的馬,“你難道不用換匹馬比嗎?本阿哥以逸待勞,贏你很容易!”
qiáng巴丹達咧嘴,拍拍馬脖子,笑的極度自傲,“不用了,才五圈而已,全當熱身。這次咱們跑,再多加五圈如何?”
聽見他的話,在場眾人都變了變臉色,唯獨克善微微笑起來。
永琪見他不識好歹也不再多勸,心裡打著贏了定要好好羞rǔ他一番的主意,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而後翻身上馬。兩人再次極速沖向馬場外圍。
“這個qiáng巴丹達真是托大,五哥的坐騎可是皇阿瑪欽賜的大宛寶馬,他這次輸定了。”永璂現在對qiáng巴丹達的自負也有些看不慣了,努努嘴,氣哼哼的道。
克善拍拍小孩的腦袋,“那可不一定。大宛寶馬爆發力qiáng,速度快,耐力卻不行,十圈下來,勝負還未可知。”
傅恆這次不發表評論,卻是側耳仔細聽著世子的話,心裡微微一動,看向馬場邊緣領先qiáng巴丹達十米遠的五阿哥,神色莫測。
兩匹馬開始時距離還相差甚大,五阿哥的優勢相當明顯,但一圈圈跑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縮小。直到最後半圈時,qiáng巴丹達突然狠狠夾住身下馬匹的肚子,猛然加速。五阿哥只能gān看著他一點點將自己超越,狠抽身下馬兒想要提速,卻是有心無力了。
兩場比試皆以qiáng巴丹達的完勝告終。
看著神情挫敗,滿臉通紅的五阿哥打馬姍姍來遲,qiáng巴丹達朝他拱手,嘴裡說著“承讓”,臉上的表情卻更加狂傲,眼底的輕蔑絲毫不加掩飾。
“怎樣?十二阿哥,您可有興趣也同在下比試一下?”打擊完五阿哥,qiáng巴丹達還覺得不夠,定要將這地位尊貴的大清嫡子也踩在腳下。他們西藏從來是獨立的國家,何時需要俯首稱臣,攀附大清才能過活?也只有他那軟弱無能的阿爸才能做出這種下·賤的事。
qiáng巴丹達心裡的野shòu不甘的叫囂著。
“不不不,本阿哥騎術不jīng,還是算了吧。”十二緊張的擺手。對自己的騎術,他頗有自知之明。
“您是看不起我嗎?”qiáng巴丹達試圖用激將法。
“本阿哥騎術真的很爛,不用比也是你贏。”永璂笑的很憨厚,說話也很直誠。
聽見十二的自貶,克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這孩子,說話也太不知道委婉的藝術了,有這麼在外人面前說自己的嗎?
“如此,那就算了吧。”qiáng巴丹達仔細審視十二的表情,見他眼神gān淨澄澈,不似說謊,只好悻悻作罷,轉頭將馬牽進圍欄時,低低用藏語說了一句話。
克善是懂藏語的,聽了他的話,臉色一變,慣常淡然的雙眸帶上了翻騰的怒火,他身邊的傅恆也忍不住握緊了雙拳。
“大清的五皇子是個草包,嫡子也是個無用的豬玀!不知阿爸怕那大清皇帝什麼?”這是qiáng巴丹達嘀咕的原話,只可惜他太得意忘形,竟沒想到在場有人聽的懂藏語。
傅恆在西藏邊境駐紮過,簡單的藏語還是能聽懂的,聽了他侮rǔ性的話,正要出手教訓,卻不想被身邊的克善搶了先。
只見之前還表情淡然的少年此刻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眼裡閃動著灼灼的火光,襯的整張臉明艷非常。他上前幾步,負手攔在qiáng巴丹達身前,輕輕啟口,“本世子作為十二阿哥的伴讀同你比試也一樣。你敢應戰嗎?”
少年下顎微揚,眼含挑釁,首次將周身qiáng勢的氣場盡數釋放,瞬間hold住了全場。
傅恆默默放下抬起的手,背到身後,眼裡興味的光芒越來越濃郁。
qiáng巴丹達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身形瘦弱的少年,傲慢的回道:“有何不敢?還是老規矩,我用這匹馬再同你跑十圈。”
克善垂眸,輕輕一笑,“這回規矩由本世子來定。咱們來刺激一點的,只跑一圈,但是,一路上用這些柵欄每隔50米橫設一道路障,我們控馬躍過路障,先到者贏。如何?”
他白皙的指尖朝身邊那些頂部均被削尖的木製柵欄點點。
和高原駿馬比耐力和速度,不行,那就比比障礙跑吧。不經過特殊訓練,這樣的賽跑,馬兒是做不到的。想來,在西藏那一馬平川的地方,這qiáng巴丹達不會想到特意給馬兒做類似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