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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他的撫慰起了作用,乾隆激烈的熱吻變成了溫柔細密的啄吻,每一個吻落下都帶著無比的珍視,仿似在膜拜這世界上最貴重,最易碎的寶物。
“你為什麼就能那麼理智呢?朕就做不到!一想到你會離朕遠遠的,被一個女人擁有,對一個女人溫柔,朕就嫉妒的發狂,想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情緒平復下來,結束纏綿的熱吻,乾隆將少年的頭緊緊按進自己懷裡,貼到自己胸口上,語帶沙啞的狠聲說道。
克善靜靜聆聽對方紊亂的心跳,忽然間輕笑,“只是一個還未出現的女人,你何必如此苦惱?話說,人九成的煩惱都來源於未發生的事情,果然如此。指婚時候未到,待到了,你再自苦不遲。若我也像你這樣,你後宮那麼多女人,我豈不是要被生生慪死?”
乾隆僵住,繼而加大手上摟抱的力道,發狠問道:“正是,朕那麼多女人,為何你不介意?”不說還好,一說,更覺得心氣難平,難道克善竟是對自己半點不在意嗎?
克善無奈的嘆氣,今天的乾隆,幼稚和斤斤計較的程度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心裡卻又偏偏覺得,這樣的他,沒了帝王的深沉霸氣,像個脾氣執拗的大男孩,實在是意外的可愛。
“你我之前,你便有了那麼多女人,我為何要去在意?這不是你的錯。你我之後,你還會有更多的女人,因為你是帝王,我若在意,整天不用想別的事,直接淹死在醋海里得了!我包容你,你也要包容我,感情的付出是相互的,對不對?”
克善最後語速放緩,放柔,還不忘順著他的脊背上下撫摸,安慰,連哄小孩的口氣都帶出來了。面對一個生殺予奪,予取予求慣了的帝王,和他談愛,真真是個技術活。
乾隆抿唇,頭輕輕磕在少年頭頂的發旋上,摩挲兩下,似在思索,沉默不語。
半晌後,他低低開口,“朕日後不會再有女人,只有你一個,如此,你能否也只有朕一個?如你所說,感情的付出是相互的,朕既然能為你做到這個地步,為何你不能?”
對於自己深深愛著的人,誰不想完完全全的擁有他,從裡到外,從身到心。更何況乾隆還是個從來不知道分享為何物的帝王,要他容忍一個女人沾染自己的珍寶,那簡直比割了他的肉還讓他難以忍受。
克善被乾隆的請求給噎住了,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他伸手,稍稍推開男人,抬頭審視他的容顏,企圖從上面找出玩笑的痕跡,可看了半晌,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明明白白的訴說著他的認真和嚴肅。
克善嘆氣,心下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單不論這人說的話靠不靠譜,只這份心意,出自一個帝王之口,便極為難得。他突然間不知道該拿眼前的男人怎麼辦,好似怎麼勸說,兩人總要繞回到勾勾纏纏的老路上去。
“若你能做到,我亦不會負你。只是,離宮開府是必須的,大婚也是逃不過的,這一點你要明白。”戳戳男人肌肉勃發的胸膛,克善語含無奈:罷了,答應他又如何?正如自己所說,感情是相互的,是平等的,而忠誠,是感情穩固的基石,不能拿對方的忠誠不當一回事。若兩人之間又夾雜了第三人,第四人,這不是愛,而是玩鬧。乾隆這話,不管他做到與否,都是一種對自己愛的表示,他不能不給予回應。
至於日後,路是人走出來的,慢慢摸索著,自然會找出正確的相處之道,是繼續相守還是分開,只有天知道了,多想無益。
乾隆得到心心念念的承諾,心情轉瞬間大好,一把握住少年在自己胸膛指指戳戳的手,放到唇邊輕吻,啃噬,輕笑著說:“那些朕都知道,反正大婚還早著,朕好生琢磨一番,會有辦法的,你只要答應朕就成。不過,那端王府實在破舊,僅修葺半月豈能住人?端重親王可不能住那麼寒磣的房子。朕著內務府好生修整,哪時修好,你哪時再住進去,如何?”能拖得一日是一日。
會有什麼辦法?這是現實,不是純愛電影,更不是腦殘偶像劇。不過,既然你這麼信心滿滿,我且等你一時半會兒又如何?這樣想著,克善低笑一聲,語含輕快的回道:“恩,隨你,反正我不急。”急的另有其人。
得到克善肯定的答覆,乾隆抑鬱的心情完全放鬆,暗下決定讓內務府的官員一定要把端王府好生的修,里里外外,邊邊角角的修,最好修到猴年馬月。至於大婚,到時總會有辦法的。他是天下之主,除了拿眼前的少年無法,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
沒了掛礙,他微眯雙瞳,一把抱起少年纖瘦的身子,拋到chuáng上,死死壓住,嘴上舔弄,啄吻不停,手也連拉帶拽的解了少年衣衫,摟進懷裡好一番撫弄,以安慰自己今日所遭受的心理折磨。
少年突然被壓制,不服輸的挑眉,一把掀開身上的男人,衣衫不整,面頰嫣紅的騎到他腰腹上,雙手按住他胸膛,俯頭允吸啃噬他脖頸,轉瞬便占了主導,挑·逗的身下的男人氣喘吁吁,情·欲高漲。
兩人做完了所有前·戲,堪堪停在最後一步,緊緊相擁,平息劇烈跳動的心臟,對視間的愛意融融,比之以往,好似又濃郁了幾分。
所謂的感情,正是在這一次次的磨合中逐漸加深的吧。
眼看著夜色深沉,再不回養心殿就太招眼了,乾隆不舍的吻了吻少年紅腫的嘴唇,替少年略略清理一番,替他蓋好被子,囑咐幾聲‘睡個好覺,不要多想’之類的話,這才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