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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雲娃在管,我們平時有什麼支出直接跟雲娃要就是了。”新月表情疑惑,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雲娃,把帳冊拿來給我看看。”克善轉頭向雲娃下令。
“世子,出什麼事了?是不是雲娃哪裡做的不好?”雲娃迎著克善清冷的目光打了個寒顫,心裡極其忐忑。
“沒什麼事,只是心血來cháo,想清點一下。”克善不耐的皺眉。
“雲娃馬上去拿。”見世子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雲娃也不敢再問了,連忙回房拿帳冊。
接過雲娃遞來的兩本帳冊,克善認真翻看了一遍,又拿著一張清單去兩人的庫房將物品逐一清點一番,回房坐定後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
“世子,有哪裡不對嗎?”瞥見世子眼裡暗藏的風bào,感受到他身上逐漸聚集的寒氣,雲娃戰戰兢兢的問。
“哪裡不對?你看看這份新月庫房的清單,再去對著那幾口箱子點點,為何貴重jīng致之物都不見了?恩?”
“啊?奴婢看看。”雲娃驚恐的接過單據查看,半響後抬頭,為難的看看新月,咬咬牙,“回世子,那些東西都讓格格拿去送給將軍府了。”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帶驥遠和珞琳去參觀,有幾樣東西他們說很喜歡,我就做主送給他們了,還送了些珠寶玉器給雁姬和老太太。”新月湊過來,看了看單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請承認道。
“送人?新月,你還有沒有腦子?!”克善額頭青筋突突跳的歡。
“我哪裡做錯了?我們現在住在將軍府,受他們照顧,送點東西給他們是理所應當的。”新月覺得這回自己真心冤枉。一旁的雲娃不住的點頭表示贊同。世子醒來後不但脾氣壞了,人也小氣了。
“沒做錯?好,我問問你,我們從荊州逃出來時身上有多少財物?”克善垂頭揉捏額角。
“帶了3萬兩銀票,原京城端王府的地契一張,還有一些首飾。”新月掰著指頭回憶。
“後面這5萬兩銀票和你庫房那些貴重古董器物都是怎麼來的?”
“是進了宮後,皇上賞賜的。”新月回答的理所當然,還沒察覺到一絲不妥之處。
“你也知道那些都是御賜之物?銀票還好說,你愛怎麼用,愛送給誰都沒關係,御賜之物你也敢拿來隨便做人情?誰家得了御賜之物不好好收著,供著?打碎,破損,那就是欺君之罪,你竟然還敢拿來送人?你是想重振端王府,還是想讓端王府跟著你陪葬?恩?”手指一下一下輕點著桌面,克善一句一句問的很輕柔,很緩慢,卻讓一旁的新月和雲娃直冷進骨子裡。
她們睜大眼睛,滿臉驚駭,惶恐的瑟瑟發抖,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其實也怪不得兩人行事如此魯莽無知。端王府遠在荊州,天高皇帝遠,這些宮闈規矩很少會有人提及,新月又是個不諳世事的主兒,不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知道害怕了?以後這些財物就由我保管。雲娃,等會兒把鑰匙和錢箱搬到我這裡來。新月,東西是你送出去的,自然由你負責善後。等會兒你就去找將軍夫人,將整件事據實以告,讓她幫你把東西要回來。”對新月悲戚哀求的表情感到厭煩,克善邊說邊撇開頭。
“為什麼要去求雁姬?我自己送出去的,我自己要回來就好了。”聽見克善的指示,新月捏緊手裡的帕子,眼裡滿是不甘。
“哦?你去要回來?你怎麼要?挨個兒去哭,去求?然後鬧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你還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大嗎?去求雁姬!她是當家主母,為了將軍府不被你連累獲罪,她會幫你把這事兒平了。雲娃,帶你們格格出去,明日下學回來,我要看見你們送出去的東西一件不差的送回來。明白了嗎?”
“是是是!格格,咱們快去找夫人吧。”雲娃已經被這事兒鬧的通體冰寒,哪裡顧的上注意新月不甘怨憤的異樣表情,半拉半扯的將她帶走了。
自己犯的錯就要學會自己善後。新月若以後還是這樣愚蠢無知,日後定會帶累自己。適當讓她受點教訓非常必要。還有,請個深諳宮中禮儀規矩的嬤嬤回來教導她這件事刻不容緩。克善盯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暗忖。閃眼看見手上包紮的非常明顯的傷口,想到剛才的兩人竟然都視而不見,克善扯開嘴角,清冷的笑了。也罷,我盡了該盡的義務,日後顧好自己也就夠了,這樣的姐姐,真不值得再為她費什麼心神。
禮物
新月和雲娃去了雁姬房裡說事,幾十餘年,雁姬能將偌大的將軍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自不會被這樣的事難住。克善醒來第一個照面就看出了她的深淺,本著對自己眼光和對她能力的信任,看了一會兒書後非常安心的chuī燈歇下了。
翌日,克善在上書房度過了平靜的一天。沒了往日的冷嘲熱諷,下絆子,挑釁,大家相處起來和樂融融,克善對此表示很滿意。當然,五阿哥時不時投過來的怨恨目光被他自動屏蔽了。
了解了五阿哥和還珠格格在宮裡轟轟烈烈的事跡以後,克善斷定,這個沒腦子的皇子不足為慮,可以不用理會。
一天的文化課結束後,克善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目送之下非常光明正大的早退了。慢悠悠行到神武門口,果然驥遠、珞琳兩兄妹站在一輛馬車旁正向他揮手。三人登上馬車,直接往前門大街駛去,到了一個裝修大氣堂皇的古董玉器店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