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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因世界次元之隔和舞台表現的局限性, 以及創作者的別有用心, 這部《棺材謎題》全盤照搬, 而是進行了瘋狂魔改,以某位熱衷收藏名貴珠寶的孀居貴婦之死解開序幕,大偵探治安官霍姆斯與他的助手華生再度跳進大眾視野、喪心病狂地刷新本土人民的世界觀……
復仇之月進場的時候《棺材謎題》九幕戲已經演完了第一幕, 他錯過了蕭雲和艾薩克師徒練手打造的開篇高潮部分,但這並不妨礙他只在最後一排觀眾席站了幾分鐘便沉浸入戲劇世界中,再也想不起去探索騎士領的「秘密」。
小鎮治安官霍姆斯先後偵破復仇的子爵之子命喪草垛(第一個案子)、為未婚妻復仇而追殺教廷信徒(摩門教魔改成教廷,順手完成政治正確咳咳)的馬車夫製造的連環謀殺案而名聲大噪, 接到來自某位大城市收藏家貴婦的邀請出席晚宴。
當治安官霍姆斯和華生緊巴巴地湊夠錢租車前往時,熱愛收藏的孀居貴族忽然病逝, 他倆只趕上參加葬禮。
沉默的葬禮引發出謎題,秘密藏在棺材之中——貴婦收藏的名貴珠寶失蹤, 不合理的遺囑,財產繼承權爭奪, 紛至迭來的兩地治安官、市警司要員,位於城市與小鎮交界處的奢豪莊園, 神秘的敲詐信件,相繼變得可疑的貴婦的侄子、養子、前夫的弟弟、外甥女和女婿……
這處戲劇的前半部分和地球上大部分的本格推理劇都很相似,被巨額財產和失蹤的珠寶無形地困在莊園中的人群中不斷出現死者, 人們勾心鬥角、互相猜疑;到了後半部分,倒是沒有把檢察官推出來當犯人,而是瘋狂逆轉、將矛頭對準了貴婦的管家。
當陷入精彩劇情中的復仇之月都認為慈眉善目的管家必然是犯人時,治安官霍姆斯再度大逆轉……把棺材裡的貴婦點了名。
一時間,集聚上萬人的戰球場轟然震動:「咦咦咦——??」
並不在此地表演的演員自然不會受到干擾,舞台上的治安官霍姆斯板著棺材臉繼續念台詞,把這一系列鬧劇的幕後真兇點了出來: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貴婦不甘心讓圍在她身邊諂媚的小人繼承她的財產,她和她那老邁的管家又沒有能力對付一群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於是貴婦便「利用」自己死亡做文章,把她痛恨的這幫人「關」在自己的屋子裡上演廝殺大戲。
遺囑中將最貪婪無度、招人痛恨的侄子立為繼承人,管家藏起最名貴的珠寶並想盡辦法暗示養子是竊賊,敲詐信請來專業人士模仿了外甥女婿的字跡,又往前夫弟弟的房間裡塞了次一等的珠寶讓其無法辯白……
年邁的管家忠心耿耿地挑撥這幫人如同養蠱般內鬥,侄子殺了養子、又被外甥女夫婦聯合謀殺,前夫的弟弟想盡辦法毒死了他們,自己又被市警司的長官抓了現行。
即使霍姆斯解開了謎題,五個年輕力壯的繼承人也已經全被毀掉。
最後一幕的結局部分,老管家被灰頭土臉的警司抓捕,治安官霍姆斯前往市警司拜訪他,隔著囚籠,霍姆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夫人的珠寶既非被盜,到底是你被藏在哪兒?」
老管家微微一笑,別有深意地:「夫人的珠寶,當然是屬於夫人的。她不想給別人,那就誰都拿不走。」
霍姆斯沒再說話,出了市警司便前往墓園為夫人鮮花。
貴族的墓地多有豐富陪葬品,為防盜墓賊,貴族的墳墓多設置有強大的守護法陣,若被人強行破壞,便會轟然自爆、將盜墓賊和墳墓中的財富一塊兒化為灰燼。
站在貴婦墓前的霍姆斯盯著她的墳墓看了數秒,無言轉身離去。
戲劇落幕。
「——棺材之謎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一口氣站著看了兩個小時戲劇的復仇之月差點兒沒控制住怒吼出聲……
雖然他錯過了第一幕,但只看剩下這八幕、尤其是最後一幕,復仇之月哪還想不到——全劇中最關鍵的、價值連城的那套珠寶,就在貴婦的棺材中!
「不甘心將自己的珍藏傳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所以情願帶入墳墓中……這可真是惡意滿滿的一場戲。」
貴賓室中,莫里斯王子臉色不太好看地冷哼出聲。
同來參加戰球日的公爵之子一句話不說,整個人小臉刷白,瑟瑟發抖。
一般人看這場戲也就看個熱鬧,但對他們這種n代繼承人來說,這個熱鬧還真是看得人心底發涼……
——也太人間真實了吧!!
公爵之子並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不然的話他也沒那個空閒特地跑來瓦倫丁看戲,還能跟莫里斯王子一塊兒瘋、倒騰了支球隊來參加戰球日。
貴族之家,非第一順位繼承人能分到的財產並不多,長子繼承家族財富的90%,餘下的直系繼承人均分10%。注意,只包括財富,不包括政治資源。
這是為了保證家族的財產、地位、影響力不至於被下一代分薄,導致家族在同階層中失去競爭力——「推恩令」雖然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演,但玩了大幾千年權術的土著也不傻,不至於連大家族分家的危害都看不出。
至於為毛穿越的主角熱衷於分家,那是因為穿越主角往往能獲得金手指、分家後能大肆發家、獲得超過之前整個家族的財富地位……
正如同艾薩克一樣,這位公爵的次子連獲得的教育都要比他的大哥差一個等級,那些涉及家族權利核心的東西他是摸不著的。當然,他的命比艾薩克好多了,家長還是愛他的,至少不缺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