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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納德只是多瞄了幾眼就趕緊收回目光。那個緊張的男人已經開始注意這邊了。
唐納德的小蛋糕逐漸見底,那桌奇怪的組合也走了,而他此時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和.諧的『嘀嘀』聲。
環境太過嘈雜他一時無法判斷,唐放下叉子認真傾聽。
『嘀——』『嘀——』這一聲接著一聲的是什麼?有點熟悉,聲音忽然就急促了起來,『嘀嘀嘀嘀——』還能是什麼?!是炸.彈啊!唐納德『噌』的一下站起來往聲源撲去,情急之下他也沒注意自己撲的是什麼地方,只是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記住了方向。
他只注意到那有人影,這種程度的爆.炸……
熱浪撲面而來,太過灼熱的溫度讓唐納德有那麼幾秒甚至感覺不到臉和手的存在。
他和周圍的人一起被爆.炸產生的氣流掀飛了出去。
『好暈……』唐晃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等唐從眩暈的餘波中回神,他發現周圍躺了一地的人。夫妻情侶、祖孫、母子父子……孩子嚎啕大哭,老人悄然無息……
一地的血,一臉的淚。
然而唐納德只是呆呆的看著沒有任何反應。
他只能看到人們的嘴在開合關閉,聽不到一點聲音。
一切似乎都在放大,都在遠去,他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被.強.迫做任務,滿手鮮.血也沒有人來安慰他的時候。
但他的手裡現在沒有鮮.血。
對,沒有血,不是他動的手。唐納德眼中的黑白世界開始染上色彩,剛剛聽不到聲音的耳朵此時又能模模糊糊的捕捉到一點點了。耳朵有些癢,唐知道應該是流血了。
有什麼擋住了視線。
唐納德伸手一摸才發現是額頭破了導致了流血。
有觸感……這讓唐納德深切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他開始找自己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所幸是斯塔克出品,被震到地上翻滾也沒有任何的損傷。
唐納德點開撥號,手指有些許的顫抖,但還是撥出了『911』。
他怕因為暫時性聽力受損錯失了通話接通的瞬間,所以唐的眼睛緊緊盯著手機屏幕……接通了!
唐納德迅速報出咖啡廳的地址,告訴他們這裡有人引燃了炸.彈,告知大概受傷人數,並且說明了還有少量可燃物在燃燒的情況,最後他說了一句:「很抱歉不能提供更多的幫助,因為我暫時聽力受損嚴重……抱歉……」
他掛掉了電話。
他把額頭抵在地上,沒有用受傷的手去支撐,「真的……太抱歉了……」
他想了很多,想自己會不會有人死亡,想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發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聽力似乎好了很多,都能聽到警笛的聲音了。
警察來了。
他呆愣著被輕輕的扶起,「唐?你還好嗎?」
唐納德愣愣的抬頭,撞進了來者眼中的天空,委屈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嗚……史蒂夫先生……」
從旁經過的警官分給唐一條毯子,史蒂夫環抱著唐納德,輕輕給他披上,眼中有著不忍,「想哭就哭吧,不用忍著。」
「我本來能救他們的!我受過訓練的!」唐納德扯住了史蒂夫,「我注意到了炸.彈的聲音!我甚至看到了嫌疑人的面貌!」
唐納德覺得耳膜在跟他抗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高分貝的說,「我再注意一點!他們就不會受傷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史蒂夫攬住唐納德的頭,「不,孩子,這並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你沒有必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你也是——」他的聲音一頓,「受害者啊。」
「是我的錯!我本可以的!」唐納德把頭埋進了史蒂夫的胸膛,哭得愈發大聲。
「真的不是你的錯。」史蒂夫耐心的順著唐的頭髮,小心的往上提了提毯子。
唐納德不再說話,他只是哭,哭得失了聲,但是史蒂夫能感覺到前襟被打濕了。
唐納德自責不僅僅是因為沒能提前排除危險,更因為,他看到了自己通紅的只是起了個水泡的手。
直面炸.彈,怎麼可能只起個水泡?
分明是他用【防護罩】保護了自己!
明明只要在炸彈外面套上一圈防護罩就行了!明明還可以給別人套上防護罩的!就算無法全部抵消也可以減輕傷害的!為什麼只保護了自己!
唐納德的能力,暫時還需要瞞著,所以史蒂夫會覺得他負擔過重。
可是唐納德自己知道不是那樣的,他的內心在質問他自己: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第08章 你們都是
突如其來的委屈,連笑都帶著委屈。
唐納德的性子倔,一旦是他認準的東西,他就很難聽得進別人說的話。
也許從這兒可以想明白為什麼十年唐納德都沒能被洗腦成功。
史蒂夫自然不會明白唐納德想了什麼,可終究他知道了唐在自責。
史蒂夫嚴肅而寬厚,此時安慰唐納德的是史蒂夫,而不是美國隊長。史蒂夫可以是美國隊長,他可以承擔那份責任,但這並不意味著史蒂夫等同於美國隊長。
在成為美國隊長前,他只是一個瘦弱的小個子,在成為美國隊長後,他連面對不是心上人的女孩都會緊張,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