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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nge?居然有人會有這麼奇怪的姓。”艾莉西亞很覺奇怪。
“你可以姓Sith,他當然可以姓Strange。”
“——有道理。他在哪裡?在紐約嗎?”
“有時候在紐約,這得取決於他是不是出門辦事了。”布魯斯看了她一眼,“如果我也沒有弄明白你是怎麼一回事,可能真的需要去找他。”
阿西莫夫柔和的聲音響起,“斯特蘭奇博士恐怕在Sir的名單的最後一位。”
“哈!”布魯斯笑了一聲。
*
布魯斯·班納這樣那樣的擺弄了艾莉西亞一整天,做了所有他現在能做的檢查項目。
“伽馬射線,no;X射線,no;α射線,no;β射線,no。”他在手持終端設備上做著記錄,“接下來我只能去弄一個粒子探測器,把你扔裡面,或許我們需要訂做一個專門的粒子探測器。阿西莫夫,查一下訂做一個粒子探測器需要多久,提交一份預算報告給托尼。”
“好的,班納博士。”
“粒子探測器?”艾莉西亞跳下一個儀器平台,“是要檢查我身體裡有什麼宇宙粒子嗎?”
“對。對了,我還沒有問過你,如果你有98歲高齡,那麼,這麼多年,你都做了些什麼?我是說,從你在納粹的研究機構開始。”
“看書,學習語言。”
“你知道你是哪裡人嗎?我是說,哪個種族?”
艾莉西亞搖頭,“他們在——這一部分不在我給你們的檔案里——在瓦拉幾亞的某個教堂的墓地里找到了我——這一部分的文件我給丟在西伯利亞了——我想他們當初是去找德古拉的後裔的。”
“德古拉只是一個恐怖的民間傳說,後來被人寫成了小說。”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還是金髮,他們說我是雅利安人種,”她拉了拉頭髮,“但我比較喜歡黑髮,你不覺得黑色的頭髮很漂亮嗎?”
“很漂亮,很適合你。然後呢?”
“他們把我帶回柏林,之後又運到別的地方,是一個三角形的城堡。”
“維威爾斯堡。”
艾莉西亞不在意的說:“大概是叫這個名字。那些金髮碧眼的軍官們很怕我,有人覺得我是天使,有人卻認為我是惡魔,他們為了能不能把我的心臟換給那個小鬍子爭論不休,真的非常可笑。”
布魯斯沉思片刻,“那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死的?什麼時候?”
艾莉西亞很好笑的看著他,“我被埋在一個地下墓室里至少50年,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布魯斯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對!你在那個教堂墓地里,被埋了多久?”
“那份文件我只看過一次,記得不是很清楚,神父說他50年前還是個唱詩班男孩的時候我的棺木就在那裡,所以假定我已經躺了50年吧。”
布魯斯在心裡默默的給她又加上50歲:好的,一個148歲的少女。
“維威爾斯堡怎麼樣?我是說,都在傳說小鬍子得到了隆基努斯之槍。”
“我見過那個,他們把它拿給我看,問我能不能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布魯斯大感興趣,“怎麼樣?是真的嗎?”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艾莉西亞一臉無辜,“但我看他們很希望它是真的,所以我就滿足了他們的願望。我聽說他們從槍尖後面的一截木柄上提取到了一點點遺傳物質,但這麼一點點東西,做什麼都不夠。我覺得他們的目標弄錯了,他們應該去尋找真正的裹屍布,這樣獲得足夠的遺傳物質的可能性還要高一點。”
“你不怕——”布魯斯還沒有問完,就住口了:她還真的不怕!一個人要是連死都不怕,又無親無故沒有牽掛,就真的什麼都威脅不到她了。
他又想了好一會兒,“你對之前的事情沒有記憶了嗎?”
“沒有。我要是記得被埋起來的事情,肯定就順著線索往上找去了。”
說的很對呢。
“我其實不知道托尼為什麼要管你的事,你知道我們剛經歷過什麼,他忙得不得了,有很多事情都等著他去處理,還要面對那些華盛頓的大人物的為難。對了,你為什麼之前不找他?”
“之前?噢,我剛剛在馬里亞納海溝待了1000多天,要不是那些醜斃了的外星人來了,我還不想出來。”
“馬里亞納海溝?等等,你真的從那裡出來的話,為什麼不需要進高壓倉減壓?”布魯斯還在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
“我不需要。”艾莉西亞十分苦惱,“我試過所有的自殺方式,連核爆試驗場都去過,地球上可能真的沒有物理手段能消滅我了。”
“活著不好嗎?”
“這個問題我想過,”她在工作檯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手托著下巴,“人類的幸福是基於有限的生命,在有限的時間裡儘可能的獲得最多的滿足,比如戀愛,比如事業,比如孩子,比如美食美酒美色,但這些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我沒有親人,沒有孩子,沒有父母,沒有愛人,不需要事業,不可能戀愛,所以,我很可憐的。我想不出來為什麼我會‘存在’,這是什麼未知的創造者的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