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托尼嚇了一跳,“不,我應該……還能堅持一會兒。”
她停下來,“你休息一會兒吧。”扶他坐在地板上。
地板也很奇怪,不像木頭,也不是石頭,質感像是地毯,但沒有什麼可見的織物纖維。
“還沒有看到什麼類似牆壁的東西嗎?”
“沒有。”她也坐下來,從牛仔褲口袋裡拿出手機和入耳式耳塞,一盒薄荷糖,幾枚25美分的硬幣,一枚古代銀幣,都放在身前的地板上。
“是什麼?硬幣嗎?”視覺受阻的後果就是聽覺果然變的敏銳起來,這是一種人體機能對缺失的功能所做出的補償。他自己是穿著病號服,沒有口袋裝零碎,也沒帶手機。
“你受傷太嚴重了,最好還是躺下休息。”她手指輕彈,25美分的硬幣從地板上漂浮起來,向著不同的方向疾速飛射出去。
“你在做什麼?”他聽到細微的聲響,但不懂是什麼聲音。
“你躺下。”伸手在他肩上一按。
托尼發現她真的力氣極大,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躺”是一種私密的姿勢,通常除了病到坐不起來,一般人在不夠親近的人面前,或是不夠放鬆的狀態下,不會隨便躺下。“躺”也是一種不設防的姿勢,表示足夠信任對方。
——我信任她嗎?這個來歷不明的高齡少女。
說不上來有什麼信任,畢竟認識她還不到3周,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對她不設防。
他很放鬆,儘可能的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點。
然後,有什麼液體滴在他嘴唇上。
“Hey!”他馬上意識到那是什麼,驚慌的試圖坐起來。但一張嘴,更多的液體進了他的嘴裡。
“別動。”艾莉西亞輕聲說:“這一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除非你覺得喝了我的血就會變成吸血鬼。”
嗨!吸血鬼什麼的,他還真沒有這麼想過。他只是想,飲血解渴這種事可不算什麼“正常”的事情,在他來說,肯定絕對是第一次。在戰場上,或是極端環境下,迫不得己有飲馬血或是駱駝血的諸多前例,動物的血就沒有關係,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喝下去,但是人血?
還真有點挑戰他的人類本性的底線。
但人類之所以不願意喝同類的血,一個原因大概是那什麼吸血鬼的傳說,另一個原因當然是對方也不可能缺血太多,是所謂不能“同類相食”的禁忌,但艾莉西亞又是非常特殊的人類——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她真的是“人類”,所以這一點,也許大概可以暫時忽略?
她的血甚至也不像普通人類的血,沒有那種鐵鏽味,口感居然——微甜,跟偶爾劃破手指□□的血的味道完全不一樣,要不是他知道那是她的血,沒準會以為是什麼新口味的淡果汁飲料。
口渴的人會儘量多飲水,這是身體的本能,等他反應過來是抓著她手腕,嘴唇貼在她傷口上,已經喝了不少血了。
他愣了一下,忙放開她手腕。“對不起。”
“不用抱歉。”她收回手,在他病號服的下擺上擦了一下血漬,傷口已經迅速合攏。“那天我流的血比這多得多。”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骨折的左手臂與肋骨似乎也不是那麼疼了,或許她的血的功效是可以止疼?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老爸是智慧過人的科學家,為政府做科研,還開辦了自己的武器公司與科技公司,他衣食無憂,很小就顯露出了科技工程方面的天賦,14歲入讀麻省理工,17歲就畢業了,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功的,想要的人沒有弄不到手的,有錢加高智商讓他幾乎無往不利,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像前一陣子會推著核彈從蟲洞衝出外太空,也是覺得“我一定能做到”,而他也真的做到了,於是就更認為自己實際意義上無所不能了。
結果,他得靠一個小女孩的血來續命,這還真特麼的讓他有點無法接受。
——還沒有到快死的時候呢!
他還在糾結,就聽艾莉西亞說:“這人也真沉得住氣,我都放了這麼多血了,他,或者她居然還不出現。”
托尼·斯塔克也覺得這事有點過於不尋常。
要說反派這時候也該登場,說明一下他或者她的邪惡計劃了。
他右手臂撐著身體,重新坐了起來,“這事確實很奇怪,要知道,醫院裡到處都有神盾局的特工,沒準還有其他部門的特工,誰能不為人所知的做下這些?”
先前艾莉西亞已經告訴他,是連著地板一起帶下來的,一致同意是有人在樓下的天花板上用什麼塑性炸-藥炸出一個病床大小的洞,然後他們就這麼掉下來了,顯然也並沒有掉在樓下房間,而是什麼奇怪的維度。
“還是可以做到的,比如要是偽裝成清潔工,特工們也不可能真的盯著每一個人都在做什麼。”
“這倒是。”但重點還是不在“究竟怎麼做到的”,而是在“這是什麼鬼地方”。
“有幾種可能,一種,這是三維之上的更高的維度,我們還在醫院裡,但因為維度不同,處在三維空間的人看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