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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不在乎凡人的性命,因為凡人渺小,無關緊要。
阿南刻會問他“願不願意”,這也挺奇怪的。
但接著,他就明白了,他答應與否根本不重要,她不過是隨口問問。
神祇之能,只需一個響指。
*
下面的客廳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正仰著頭看著中間躍層沙發,“托尼!你沒告訴我們你有客人。”
是曾經無數次在他夢中響起的熟悉的聲音。
托尼差點跳起來。
他有點不敢相信,看著瑪麗亞·斯塔克從樓梯走上來,霍華德·斯塔克慢慢的跟在妻子身後。
他緊張的站了起來,隨即看了一眼阿南刻。
“母親。”時隔多年,他終於能再見到她了。
瑪麗亞微笑,“Dear,這是你上次說過的艾莉西亞,是嗎?”
阿南刻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好瑪麗亞,我是艾莉西亞,托尼的未婚妻。”
瑪麗亞又驚又喜,“你——你們訂婚了!恭喜。托尼!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霍華德很是和煦的微笑,伸手與她握手,“你好艾莉西亞,歡迎你到我們家。”
瑪麗亞興致勃勃,“你們準備舉行訂婚宴會嗎?我得看看有什麼場地可以用來舉辦宴會。托尼沒跟我們說很多,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喜歡什麼顏色,你有喜歡的酒店嗎?”
托尼受驚匪淺,“我們——我和艾莉西亞沒有訂婚。”
瑪麗亞瞪著他,“你胡說什麼?你昨晚又喝醉了嗎?看,這是你父親當年送我的訂婚戒指,”她拉著阿南刻的左手,給他看阿南刻左手上的藍寶石戒指,“這枚戒指我可是早就給了你,一直希望能早點看到戴上它的女孩。我真是太高興了!”
托尼瞪著那枚藍寶石戒指:這確實是母親的遺物,當年霍華德用來求婚的那枚戒指。
他已經凌亂了:見到逝去多年的父母,當然會搞亂他的心、他的腦子。一方面他興奮激動,為了能再享天倫之樂感到無比幸福;另一方面,他知道這是非自然的,於是很痛苦,阿南刻給了他無法拒絕無法放棄的誘惑,他根本說不出“我不要這樣的世界”這種話。
一切都沒有變,不,變了,他不再是個孤兒了。
瑪麗婭與霍華德似乎從來沒有離開,也沒有意外托尼不是21歲,而是43歲。
“他可能是喝醉了,”阿南刻含笑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在開玩笑,求婚怎麼能忘記呢?”
托尼很想說:不我沒有求婚。
但他明智的沒有說。
瑪麗婭很高興,滿滿全是即將忙碌起來的未來婆婆的那種興奮;霍華德則是一臉的“我兒子終於知道什麼叫責任了”的表情,很是“吾家有兒初長成”。
他心情複雜,不知道要怎麼對待“未婚妻”,看起來,阿南刻在“扮演”一個五好未婚妻,而對方又是——嗯,是“復活”,還是“創造”,這個他實在弄不清楚。這個晚上給他帶來的刺激太大了,他丟失了他的艾莉西亞,但阿南刻長得像她、聲音像她、走路姿勢像她,卻又不是她,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要怎麼辦了。
他混亂而欣喜,幸福又憂慮。
這個世界似乎有些不對,但哪裡不對,他一時之間還說不上來。
玻璃牆壁之外,天色大亮,他下意識的轉頭望出去:周圍樓宇林立,帝國大廈、克萊斯勒大廈、洛克菲勒中心、遠處的世貿中心雙子塔——等等,雙子塔?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仔細看過去:確實是雙子塔沒錯。
他一腦子的“WTF”:發生了什麼?
再看看,周圍的鋼筋叢林似乎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有些大廈的樓頂換了招牌,有些建築時間較晚的大廈換了外觀。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納悶。
電梯門打開,佩珀走出了電梯,“斯塔克先生,你今天8點半有個會議,10點要跟國防部長進行電話會議。”
“佩珀?”又是一個驚喜。不對,等等,她怎麼又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你還有30分鐘換衣服。雙倍濃縮黑咖啡?”她走到咖啡機前,打開咖啡豆的罐子。
他顧不上琢磨佩珀,瑪麗亞在跟他說到訂婚宴會,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總是有時間,你定時間就行,我會到場的。”他心不在焉。
*
8點半,他下樓去開會了。
會議室還在原來的樓層,原來的大小,原來的職員;斯塔克工業的LOGO也沒有變,但室內裝飾的風格有了細微的變化。
開會的A方是斯塔克工業的CEO托尼·斯塔克,B方是奧斯本工業的CEO諾曼·奧斯本,議題是明年的軍方武器訂單配額比例。
托尼覺得這簡直不可能:斯特克工業退出了傳統武器競標行列,現在跟五角大樓的合作項目全都是高精尖科技產品;再說,就是斯塔克工業做武器承包商的那些年,奧斯本工業也根本沒有跟斯塔克工業坐下來談配額比例的資格好嗎!斯塔克工業大口吃肉,奧斯本工業頂多撿一點碎骨頭啃啃。
他強打精神,試圖弄明白髮生了什麼:阿南刻將他的父母還給他,同時也改變了這個世界,但到底改變了哪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