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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知趣離開,她倒是落落大方坐下,對程隔雲道:「晚好。」
程隔雲側臉看她一眼。
三十歲左右,相貌淡雅又不失顏色,屬於成熟且已經具備一定經濟能力的那一類。
他搖頭,暫時沒有任何興趣:「晚好。」
「你很久沒有來。」女人先主動開口:「這些天我每晚都來。」
「讓我猜猜……不會是在等我吧。」他手指敲敲桌子,微笑答。但因為見得多了,依舊提不起興趣。
「也許更像是在滿足自己的期待感。」女人繼續和程隔雲說下去:「第一次看到你離開後,我就有些後悔,因為我的猶豫不定未能及時行樂,如果說再來是對你的新鮮感,那第三天第四天……到現在,就是為了滿足自我在等待中的期望。」
「那你現在滿足了嗎?」他問。
「依舊沒有,因為我想的可不止與你聊天。」女人一笑,將酒杯遞給他,開始邀請。
「抱歉。」程隔雲沒有接酒杯,直接答:「我不習慣和有夫之婦共度良辰,這很麻煩。」
女人收回酒杯,反而一笑:「你怎麼知道。」
「感覺。」程隔雲總算再次好好看了她一眼,說:「雖然你手上沒有戒指印。」
「戒指往往只在最愛的那兩年需要。」女人已經猜到結局了,及時止損,站起身離開,「晚安。」
「晚安。」他持著最後的溫柔這樣回答,心中想,所以他並不需要戒指,因為他沒有最愛。
女人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那兒已經多了個年輕的男人。男人顴骨上有一顆痣,看著極具侵略性,好看得張揚肆意。
她有些詫異:「林大少爺,您怎麼在這兒?」
姓林的男人微抬下巴,目光落在不遠處,像在狩獵,原因已經不言而喻。
女人聳聳肩,無奈答:「您沒來之前我已經在這兒蹲了八|九天了,工作人員都知道難搞得很,他今晚也許不會對任何人有興趣。」
「那可不一定。」
「那林大少爺您慢慢試,」女人揮揮手:「再見。」
「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程隔雲突然對調酒師道。
「這裡的大多數人都盯著你呢。」調酒師不以為意:「準備呆到幾點?」
「再看吧。」程隔雲想他說的也是,便也沒當回事兒了。
到周末,《深海星》節目組給選手一個下午自由安排時間,可外出,但是要拍攝。
顧眷和另外幾個練習生在外聚餐,等她這邊的拍攝鏡頭過了,才打電話讓小林來接她,程隔雲正好和小林在一起,就跟著來了。
「那個……」一個叫許醇的練習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一會兒我男朋友要來接我,節目組不會再回來拍攝了吧?」
她參加節目之前就是個小演員,條件和資源都不錯,眾人心下瞭然,告訴她不要擔心,還沒忘記打趣了她幾句。她們隱約從許醇口中得知,對方似乎是個公子爺,家裡條件很好,後來許醇不願意再多提,幾個女孩兒就又換了話題,笑鬧作一團。
顧眷和她們和不太來,坐在邊上喝牛奶,不怎麼說話。她參加聚餐也差不多是被導演強行塞來的,導演和程隔雲認識,有心多給她幾個鏡頭,讓這幾個女孩兒把她帶上,不然她就去練舞了。
「我助理來接我了。」顧眷將手機放進包里,露出典型被迫社交式微笑:「你們繼續玩兒,我先走了。」
「正好誒,一起走吧。」許醇也站起來,面露喜色,語氣又轉嬌羞:「他也到了。」
「醇醇和你男朋友關係一定很好吧?」
「好羨慕啊,你看許醇這個女人,許醇你出息點,臉都紅完啦。」
「那你們玩得高興哦。」
……
顧眷和對方並肩走出包間,然而剛一關上門,許醇臉上的表情便恢復了原樣,笑容瞬間消失,原本禮貌的模樣也散得一乾二淨。
這姐們兒不愧是演戲的。
顧眷心裡想,叫她變個臉的話得被導師罵許多次。
「和你一起下來的那個藝人,叫什麼名字。」許醇一上車,便聽到他這樣問。
「天哪,林大少爺,您這樣問我我會很難過的。」許醇又從笑臉切換到委屈臉,道:「您不是和我談的嗎?怎麼搞得我像個拉皮條的。」
他輕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指點點自己顴骨上的痣,許醇雖然裝著小脾氣,但還是帶些討好意味將唇貼上。
「我想知道她經紀人是誰。」林晗梁答。
「她經紀人怎麼了?」許醇好奇道:「惹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就是先會兒見到了。」
「那我還真不知道,我就知道這個藝人是至藝的。」她眨眨眼:「至藝那邊今年有個大IP,要不然您看看,能不能幫幫我?」
「那還不快乖乖報名字。」林晗梁有意逗她,手不安分地捏在她肩頭上。
「行行行,我說,」許醇心裡稍微有點不大舒服,生怕林晗梁明天就把她給甩了,但還是不得不開口:「藝人叫顧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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