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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婚姻,柳生愛身子一僵,說實話,她對於婚姻有著別人不知道的恐懼,可能真的是人選的不對,每次她自以為遇上對的人的時候,婚姻總會以各種方式告訴她,她選錯了人。現在,眼前這個她再次認為是對的人,會不會一走進婚姻,就會變成錯的人呢?
她該怎麼辦?
前面兩世她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拒絕感情,一個人孤獨終老。
現在,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她該怎麼選擇。他的眼睛裡滿是真誠,他的關心是那樣的讓人覺得溫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眷戀。可她能說她輪迴幾世,對感情就算踏出了第一步,可後面的她抬起腳,無數次想往前,卻怎麼都無法往前。說來可笑,別看她表面才十幾歲,可事實上她的年紀大了不只別人一倍兩倍,就是這樣,她長了知識,長了見識,更長了脾氣和倔強。若非如此,她不會寧可一個人過也不找另一伴。
“國光,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嗎?”
手塚國光感覺到她身體在那一瞬間變得僵硬,似在害怕什麼,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她帶著疑問的拒絕。
“為什麼?”
“國光,難道一定要婚約、婚姻才能證明我們的感情是真的,又有多麼牢固嗎?”婚姻這個東西給她的恐懼太深了,這一世雖然見到不少婚姻幸福的良配,可是時間還很長,誰能知道以後他們又會怎麼樣呢!
“小愛,你是在怕什麼?還是你很反感我的求婚?”只要想到答案是後一種,手塚國光竟然感覺胸口傳來一種鈍鈍的痛楚。
“呃!”柳生愛有些驚訝於手塚國光的敏銳,可有些事她不能說,她不想被人當成怪物。“沒有,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太突然了,需要考慮一下。”
是,她需要一些時間來說服自己,有些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
手塚國光不喜歡她閃躲的樣子,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以後是最親密的人,若是不能信任對方,那麼不管路有多長,他們都只能看著,而不是攜手走到最後。
伸手捉住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手塚國光想他們缺少的是心與心的交流。他自認為自己了解她,可是他從來不知道她是如此缺乏安全感。“小愛,我們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我們之間不需要所謂的秘密。”
不需要秘密嗎?
可是她的經歷不是誰都能接受的,手塚國光是不是能接受的人,她不知道,她只能說可能什麼的都是五五開。
投入他的懷抱,深吸一口氣,柳生愛逃避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國光,有些事不是我想說就能說的,我還沒有準備好,真的,在沒有準備好之前,我誰也不能告訴,那太荒唐了。”
若不是親身經歷,有別的人說起,她也會覺得這是個笑話!
手塚國光無法逼她立刻做出決定,也無法讓她一下子敞開心扉。他自己就是一個善於傾訴的人,明白要一個掏心挖肺,一下子說出全部的心裡話是不可能的事。看她的表情這事應該不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好吧!等想好的時候,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在第一時間過來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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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柳生哲也接到手塚國一的電話,談話的內容自然是為了手塚國光和柳生愛的婚事,不過說的是訂婚,畢竟柳生愛還未滿十六歲,說結婚先不說法定年齡沒到,就是他們提了,人家父母也不可能這麼早就將女兒送出門。
說到柳生夫婦,他們的心情還好,沒什麼太大的牴觸,反對意見大的到是柳生比呂士,說什么妹妹還小,這麼早就將她嫁人,對她不公平,又扯什麼太早結婚對未來有影響等等不知名的理由來阻止,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訂婚?這個還沒聽小愛說起,若是她願意的話,我們當然沒什麼意見。”對於手塚國光,柳生哲也還是很滿意的,特別是注意到他每次用心記下小愛喜歡吃的東西,下次再來時不僅會帶,還會讓小愛多吃一點,光是這樣他就給手塚國光打高分了。
“哈哈,這樣就好啊!以後我們家國光多關照。”得到回答,電話另一頭的手塚國一很是高興。
“呵呵,我們小愛也要承蒙您們多關照。”
“一定一定。”
接著客氣幾句,又談了一下有關於訂婚的要求之類的話,雖然沒有直說什麼,可話里話外無不是承認對方的意思。
柳生純子坐在一邊,目光時不時地在柳生哲也和樓上來迴轉,待柳生哲也掛上電話之後,她立刻問道:“阿娜答,你真的同意了。”
“有什麼好不同意的,我看國光那孩子挺不錯的,小愛不太會照顧自己,就得找一個沉穩的男孩子才能照顧好她。”柳生哲也看看樓上,發現到現在還沒動靜,心想是不是這國光求婚未成。“純子,小愛有沒有跟你提過她的想法,比如對國光和她的未來?”
茫然地搖搖頭,柳生純子現在最挫敗的無非就是她女兒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跟她談論男孩子了,想當初雖然花痴一點,一說就是好幾個,可是現在一聲不吭,每次相處話都非常少,本來以為女兒要找男朋友是件很遙遠的事,那知突然之間就帶回了手塚國光。她不是說手塚國光不好,而是她沒有享受到跟女兒說些悄悄話的樂趣。
“沒有,自從小愛那次生病之後就跟我疏遠了,雖然現在比之前好些,可她從來都不跟我講她的感情。”說到這個,柳生純子很失落啊!
柳生哲也輕皺眉頭,的確,自從那次生病之後,雖說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生疏卻是明顯地讓他們怎麼都忽視不了。花了很長的時候去恢復,現在表面看著還好,若說走進她的心裡,卻還有一段距離。
“罷了,等國光下來,我們再問也一樣。”
“也只有這樣了。”點頭答應,柳生純子突然想到兒子柳生比呂士,這孩子可不同於以前,若說以前的兒子,她一點都不擔心,畢竟他們的兄妹之情再好,比呂士也能分出個是非好歹來,可是現在不一樣,比呂士對妹妹的感情那叫一個與日俱增。記得小愛宣布手塚國光是男朋友的時候,他嘴上沒說,可有兩個月是實實在在地不高興。“阿娜答,這件事真要成了,比呂士心裡可不好想,別忘了,他跟小愛的感情可比過去好太多了。”
柳生哲也好笑地搖搖頭,說到這不舍之情,他還真覺得兒子比他這個老爸更有情緒鬧,話說爸爸都覺得女婿是宿敵,一來就搶走了嬌養多年的女兒,所以這翁婿也算是冤家中的一種,現在看來不只啊!
“好了,比呂士已經是大人了,他會理清自己的思緒的。”
“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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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愛靠在手塚國光的懷裡,久久不語,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真的害怕失去,手臂不自覺地用力摟住他的腰。她不想一直活在過去,可是有些事不是她想說不在乎就可以不在乎的,罷了,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若是接受不了,反正她也到了外面,大不了以後不再回來就是。
“國光,對不起,現在不能給你答案。”
手塚國光抱著柳生愛,兩人就這樣緊緊地靠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
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柳生比呂士以代表的身份叫他們下去吃飯,兩人才分開,此時兩人因為一直維持一個姿式太久,以至於身體有些發麻。柳生愛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腿有些刺痛,甚至還有些無力。手塚國光不比她好多少,手臂和上身因為柳生愛的關係,局部麻痹的地方就多多了。
“沒事吧!”一邊用手幫她揉腿,一邊問。
柳生愛知道自己的腿都這樣的了,他的感覺應該更加難受。“國光,我幫你揉揉手臂吧,我一進靠在上面,你應該很麻才是。”
“不……”手塚國光才說一個字就發現整條手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熱流,隨後流向整個身體,身上麻麻的痛楚慢慢地就消失不見了。“這個是什麼?”
“內功,是屬於中國功夫的一種,主要是氣,日本功夫里沒有,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我們下去吧!”
“恩。”
到了客廳,柳生純子本來想在第一時間問有關於他們訂婚的事,可是鑑於他們的表情不對,又沒有找他們的商量的意思,再看看柳生比呂士明顯不歡迎手塚國光的樣子,她只好硬生生地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柳生比呂士覺得手塚國光是個好對手,也是一個好學生、好夥伴,但是做妹夫,他怎麼看都覺得差了一點,看看他三小時不說一句話的樣子,他可以想像自己妹妹婚後同他的交流,可以以年為單位來做計算。
實在是沒辦法有好感,他覺得就是副部長也比冰山好,起碼那句太鬆懈了講出來的頻率比太大意了多多了,真不知道他妹妹為什麼一定要學鐵達尼號試試自己跟冰山,誰比較有硬度。
“小愛,舅舅讓我告訴你,事情他已經打電話去安排了,等安排好就給爸爸打電話通知。”想起正事,就算不希望妹妹出去,柳生比呂士還是把消息告知妹妹。
聞言,柳生愛的手頓了頓,隨後笑了笑道:“知道了,我會好好準備的。”
“恩,多吃一點。”
“哥哥自己也多吃一點。”
沉默,沉默,一直往下的沉默,這幾句話說完之後,整個飯桌上一片寂靜,除去筷子碰碗盤的聲音和咀嚼聲,剩下的就只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
飯後,柳生純子也沒收拾碗筷,將事交給了傭人,然後同大家一起到客廳吃水果。
柳生哲也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這天已經黑了,這個時候就算交通方便,他也不能讓人家手塚國光這個時候回去。先不說以後會不會成為親家,這世家之間的交情也夠他們留人家過夜了。
“國光,時候不早了,今天就留下吧!小愛的考試真結束了,你們大概會有很長時間不能見面,你就趁著機會多陪陪她吧!”
“我知道了,伯父。”面對長輩,手塚國光可不會給上一句太大意了或者某某某,圍著某地跑多少圈。
為了擺脫柳生比呂士不知在哪學來的哀怨眼神,柳生愛吃了點水果之後就直接跟手塚國光以散步為由出門了。天知道家裡的氣氛有多古怪,若非她心裡清楚,她真會以為柳生比呂士才是自己老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