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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隨便找了個旅館,扮作旅人的模樣下榻休息,而夜叉丸遺憾的發現,砂隱能看得見自己的人同樣少的可憐。
之後才明白,自己真的是死了,滿腹的牢騷卻沒有能夠發泄的渠道。幡然醒悟,原來我真的死了啊,這樣的感慨其實很嚇人。--
看著幾乎沒有怎麼改變的村子布局,夜叉丸嗤笑,怪不得會被曉輕易的襲擊,這樣一沉不變的因循守舊,能安生到今天只能說是老天保佑。夜叉丸拉開窗簾,看著日近正午,歪頭微笑,‘鼬,一起去掃墓吧~’(請不要用那麼興奮的語氣說這句話--)
於是,夜叉丸——鼬二人組踏上了愉快的掃墓征程。
看著一排排的公墓,在或有小白花、或沒有小白花的墓前,夜叉丸耐心的一個又一個的尋找著自己的名字,之後在左起第五行第五排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墓碑。
夜叉丸的墓碑旁邊沒有任何熟悉的人。夜叉丸的手神奇的能觸摸到自己的墓碑,嬉笑著坐下,招手讓鼬走近,絮叨的開始長篇大論‘真是可惜啊,你看你看,身邊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那個四代風影一定是氣我教壞了他的孩子而蓄意報復,不把我和母親大人、父親大人放在一起也就算了,連加流羅他都不讓。
要不說嫉妒起來的男人其實比女人還可怕,那個傻X就是個代表,你知道嗎?他從十二歲開始就鍥而不捨的追加流羅,一直追到二十歲,真是個笨蛋。
我從小就討厭的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不過他買來的章魚燒卻總是很不錯的,我估計那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哼。傻大個一個,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真不知道他丑成那個模樣,加流羅看上他哪點了,還很卑鄙,害死了我們全家,你說我該恨他嗎?’
夜叉丸仰起頭,笑眯眯的看著鼬,鼬被夜叉丸看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之後就聽見夜叉丸繼續說‘如果我恨他,那麼為什麼現在我看見他,沒有衝上去咬死他的衝動?’(你是個忍者好伐?看見敵人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she手裏劍或者苦無嗎?)
鼬敏銳的回頭,看見了拿著小白花立在據夜叉丸一個公墓遠地方的四代風影。
四代風影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手有些顫抖的看著坐在夜叉丸墳墓邊的夜叉丸,痞痞的沖自己揮手微笑,聲音一如加流羅還沒死之前那麼親切‘呦,姐夫~’
鼬這麼一個存在感強烈的人就這樣硬生生的被無視了,烈日當頭,夜叉丸遺憾的看見自己腳下沒有自己的影子,衝著傻了的四代風影微笑,對著鼬說‘其實這樣嚇嚇他也很有趣,瞧他那傻樣,真有夠傻的’
鼬不置可否的點頭,表示贊同,冷著一張臉看著夜叉丸笑彎了腰。
夜叉丸看著四代風影手裡的小白花,遺憾的嘟囔了句‘怎麼沒有章魚燒?真是個不會辦事的蠢貨,哼,姐姐當年嫁給你一定是豬油蒙了心,黑燈下火的看不清人,才點頭答應的’
夜叉丸猛的扭頭,另一邊一個公墓的距離是拎著一份章魚燒的我愛羅三人組。
很顯然,從他們傻住的幅度來看,他們是能看見自己的,瞧瞧那份不矯揉造作的驚訝,看看那純天然無污染的雕像趨勢,嘖嘖,為冷清的公墓獨添了一份喜感。
大中午會來掃墓的能有幾人?夜叉丸的人生哲學告訴我們,很多。--
夜叉丸踮起腳尖,裝作熟稔的叉起我愛羅手裡盒子裡的章魚燒,大快朵頤著,一臉的感動。果然還是砂隱的章魚燒這個味道純正~(你心心念念砂隱不會其實是為了章魚燒吧?==)
隨意的將牙籤扔回盒子裡,夜叉丸戀戀不捨的看著剩下的章魚燒,我愛羅的嘴微張,好像就要發出當年小小的自己,像粘豆包一樣甜蜜的聲音“夜叉丸”
可惜,鼬的血輪眼已經開啟,兩人憑空消失在了四人的視野里。
我愛羅怔怔的看著手上盒子裡缺少了的那個章魚燒,孤零零的牙籤橫躺在那裡,好像在昭示著有人來過。我愛羅的聲音終是發了出來,像夜叉丸預料的那樣,帶著顫音的“夜叉丸”。我愛羅一直在等待一個解釋,就像當年等待有人能邀請自己一起玩球一樣,靜靜地,穩穩地,倔強的站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等待。
小旅館裡,夜叉丸笑著,鼬冷冷的說“止水告訴過我,你應該只能預言到危害日向家的未來”之後鼬看著夜叉丸一臉忍笑的表情補充說“而我認為,你根本連那點本事也沒有,你根本看不見未來”完美的總結陳詞,鼓掌。
‘答對了,我其實沒有預言的能力。你看見了,我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死去的普通靈魂。’夜叉丸聳肩‘不過,雛田有’。鼬怔住,之後夜叉丸補充‘準確點來說,就是我的存在開啟了她的潛力’
鼬釋然,點頭,“你的心愿完成了。”說完就徹底消失在了夜叉丸的眼前。黃沙漫天飛舞,小旅館破舊的窗戶被半開著,風其無忌憚的往屋裡灌,窗簾被吹的獵獵作響。
該死的,怎麼能把我一個留在這麼荒涼的破地方,夜叉丸哀嚎。
第16章
夜叉丸一直在小旅館呆到晚上才動身離開,穿著那身松松垮垮的素色和服,踏著木屐,一步三晃的走到了砂隱的外圍。
門當然是關閉的,夜叉丸眯眼對著守衛的忍者打著招呼,沒有人能看見。
夜叉丸嘆,那麼就要試試運氣了,夜叉丸大步走向門邊,之後奇蹟般的透了過去。看著自己的前半身在門的這頭,後半身還留在門的那頭,夜叉丸又一次發笑,真是有意思的奇遇呢,誰一生能這麼幸運的體會到?大概也就是我了…(你到底有什麼可驕傲的?--)
邁出砂隱,面對的就是茫茫的沙漠,月光下的沙子,顯得有些清冷、孤寂。夜叉丸抖抖身子,抱胸搓搓雙臂,深呼一口氣,呦西,要加油了,夜叉丸!
大概有那麼三四年沒好好鍛鍊過的身體依舊保持著死之前的良好狀態,馬力全開。開始高速的奔跑,兩個胳膊向後伸展,整個身體像是一隻快速奔跑的獵豹一般,眼睛死死的盯著最前面的一個點,感受著風吹過耳際揚起米黃色短髮的觸感。
心無旁騖,眼睛裡只有最前面的那個點,四周的景物向後快速倒著,瞬間就消失在了眼角里。其實也沒有什麼景物可以看--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偶爾會有駱駝刺閃現。
一趟毫無新意的旅程,夜叉丸臉不紅氣不喘的到達了沙漠邊緣的森裡邊。
看著眼前一直被自己當做目標的黑點變成了一棵鬱鬱蒼蒼的拔天綠樹,夜叉丸的嘴角露出了愜意的歡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寶刀未老吧?--(請不要隨便亂用成語…)
跳上粗壯的樹枝,就著半蹲的姿勢向後she出苦無(請不要問我苦無是從哪裡變出來的,謝謝=-=因為答案是無解),跳起在空中旋轉,轉身,落下,完美的體操運動~夜叉丸,十分~夜叉丸穩穩的轉身站在了樹枝上,一手撐著樹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沙漠以及站在沙漠邊緣的人。
紅褐色的短髮,張揚的四處上翹;碧綠的眼眸閃爍著冰冷的死寂,黑眼圈有些濃重;巴掌大的小圓臉上已經褪去了嬰兒肥,漸漸顯示出了少年的青澀;薄唇,像他的父親一般;左半邊臉前是築起的沙牆,夜叉丸she出的兩枚苦無頗有藝術感的橫插在上面。
‘我愛羅大人’夜叉丸的聲音有些沙啞,故作低沉的壓抑,在清冷的月光下非常清楚的傳入了我愛羅的耳朵里。
十歲的我愛羅環胸,仰頭,注視著這個本該已經死亡卻又重現了的舅舅。
聲音變的不像兒時那般清脆,帶著那麼點獨屬與少年的青澀磁性,吐字有些不清,聲線顫抖“夜叉丸…?”帶著懷疑以及不可置信的顫音。
夜叉丸突然有一種驕傲油然而生,看著眼前出落的十分完美的男孩,氣勢,力度,智慧,體能,忍術,每一樣都是那麼的完美精確,強大到攝人心魄。這就是沙暴之我愛羅啊,那個令一個村子甚至五大國都忌憚的一尾人柱力,我一手帶大的孩子。
我愛羅仰視著站在樹上的夜叉丸,眯眼,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如小時候對付自己不認識的新事物一般不知所措。
每一次打破這種僵局的都是夜叉丸,這一次也不例外。
夜叉丸輕笑出聲,眼睛彎彎的像是新月,聲音是一日既往的溫和,‘真是厲害呢,我愛羅大人越來越厲害了吶~比以前又出色了很多很多,訓練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吧?’
我愛羅怔怔的點頭,碧綠色的眼睛裡出現了迷茫的疑惑。明明是因為夜裡不能睡眠在屋頂看月亮,發現了這個穿牆而出的男人,一路上尾隨而來,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他到底是誰。而現在,這個疑問得到了解答,確實是死去了的夜叉丸,但是另一個疑問隨之誕生,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我愛羅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遺忘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