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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決定快刀斬亂麻,飛鳥的問題太多,拖不起。
讓懷裡的小孩坐直了,一期一振坐在他對面,深呼吸一口氣說道,“飛鳥,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嗎?”
飛鳥垂下眼睛,半晌點點頭。
一期一振慢慢跟他講了小烏丸他們的初衷,他們的擔憂,飛鳥聽進去了,卻沒有反應,甚至露出嘲諷的表情。
“不是的,他們是故意的。”
一期一振心驚肉跳,飛鳥怎麼會這麼想?
“他們知道我來過這裡,親手召喚出你們,然後拋棄了你們。”
一期一振拼命搖他,“飛鳥你醒一醒,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飛鳥頓了頓,然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不好奇我說的話?”
一期一振全身僵硬,無法直視飛鳥。
“你也知道我來過,對嗎?”飛鳥口氣冷淡,“還有誰知道,還是所有人都知道?”
一期一振眼神劇顫,在飛鳥犀利的眸光里無所遁形。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
飛鳥笑了,他沒有猜錯。
就像他一直會不自覺流露出愧疚的眼神,刀劍們一開始也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是好奇,而是審視。
一場心知肚明的相遇,而所有人都在裝傻。
“我的天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幾方矛盾疊加的後果:對實力的懷疑,對刀劍察覺真相的懷疑,由此引發的對他們故意折磨自己的懷疑,還有要命的小孩子沒用的自我懷疑……
災難啊,災難~
我小兒子好可憐,嚶嚶嚶嚶嚶嚶……
☆、動機與現實
他可以懷疑一切,但不會懷疑他愛的人。
飛鳥握住一期一振的手,他的手更冰,眼圈都是紅的。
“一期哥是愛我的,我知道。”
一期一振緊緊抱住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丟了,“我愛你,一直都很愛你!”
飛鳥笑了,“我也愛你,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動心了。”
一期一振從來沒聽他說過,他以為飛鳥是來了以後才喜歡上,結果卻有那麼早。
“一見鍾情的還有我啊,我甚至比你更早,是不是很開心?”
一期一振當然開心,同時也鬆了口氣,事情已經這樣,索性都攤開說吧。
“飛鳥沒有拋棄我們對不對?我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
飛鳥握住他的手,抵在眉心。
“深水家有位老夫人,想讓深水櫻來到刀劍世界,有了召喚全刀帳的榮譽後就永遠離開。我耍了點手段,抓住這次機會。”
一期一振沒說話,靜靜聽飛鳥講述他的故事。這不是愉快的記憶,每次想起,飛鳥都會痛的吧。
其實講起來也沒什麼複雜的,無知少女被花花公子欺騙,有了身孕,發現後決絕離開。
“飛鳥的媽媽一定溫柔善良。”
“是的,因為太善良心軟,才會被騙到日本,才凋謝在深水家那個牢籠里。我沒有證據,但我知道,是老夫人下的手。”
因為自己曾經被破壞婚姻,所以厭惡所有第三者。也不能說錯,但他的媽媽的確無辜,深水彥騙她未婚,老夫人卻是不管的。
一期一振很心疼,媽媽離世以後,飛鳥過得很艱難吧,被自己的奶奶毒打,還是私生子的身份。
“你不是好奇過,我很有天賦卻沒有開發嗎?是為了深水櫻,她救過我。”
被打之後發高燒,沒人理他,只有還是小姑娘的深水櫻偷偷給他送藥送飯,他一直記得,也就遂了她的心愿,做個沒用的隱形人,有事還要給她擋一擋。
“長大以後就麻煩了,我也是個人對不對?不能老是被人揉捏啊,深水櫻怎麼說呢,在那個環境裡不得不改變,但那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利用我的理由。”
他簡直太好用了,完美的襯托,深水櫻只要有麻煩就推他出來,那點恩情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偶然聽到刀劍世界的事,覺得是個好機會,就和深水櫻做了個交易。”
飛鳥眼神幽幽,“你要聽嗎?”
一期一振吻他,“聽,飛鳥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
“我偷偷把她的相親對象打成重傷,然後故意只讓老夫人知道,逼她答應我去刀劍世界避避風頭。說起來我也是救了深水櫻一命,那可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一期一振捏他的臉,“寶貝真棒!”
後面的事就簡單了,老夫人以為他是去避風頭的,深水櫻以為他是躲老夫人的,其實他早就決定留下來了。
那時候他還沒打算永遠留下來,只是覺得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簡直太棒了,躲一時是一時吧。
“然後我就遇見了你們,遇見了你。”飛鳥神情溫柔,“你前面有清光,後面又有那麼多刀劍,可是很奇怪,我就是對你印象深刻。”
水色頭髮的俊秀青年,一身華麗嚴謹的裝束,說話卻是溫柔有禮,他突然就心動了。
一期一振有些驕傲,“那是命中注定,飛鳥。”
飛鳥摸著他的臉,“是的。”
他其實一直都在深水櫻身邊,身上貼上了隱身符而已,檢查的時候動了手腳,狐之助也不知道。然後全刀帳榮譽就是她的了,裝模作樣一個月後,自己才能站出來。
一期一振有些不解,“深水櫻既然沒有意願留在刀劍世界,為什麼不直接讓你出現呢?”
飛鳥冷笑,“她也不願意我久留刀劍世界啊,我逼她讓我親自召喚刀劍,她也膈應我,讓我和刀劍之間有隔閡,最好受不了提早出來。”
飛鳥不想提這些糟心事了,“你們呢,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存在?深水櫻也沒提過啊。”
一期一振眨眨眼,不知道從何說起。
“飛鳥,我們能看見你。不是看見你的實體,而是在腦海里。”
飛鳥驚到了,“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一期一振也很疑惑,“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我們察覺到不正常,還在萬屋的時候和別的刀劍試探過,結果沒有一振刀劍有這種情況。但我們確實在腦海里看見你。”
飛鳥從來不知道會這樣,“你們看到什麼了?”
“你啊,看起來很難過,感覺快要哭出來。”
飛鳥那時候的確很難過,召喚的刀劍越多越難過,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還聽見你說對不起。”
飛鳥徹底無語了,這也行?!他就是在心裡默默念叨,這都能聽見啊,見鬼了吧?!
兩個人都對對方的經歷很震驚,久久反應不過來。
一期一振先開了口,“飛鳥,就像你不想我們難過,想盡辦法要留下來,我們也不是故意隱瞞你,也知道你有苦衷。”
那愧疚的眼神他們看見了,一聲聲的道歉他們都聽見了。飛鳥回來了以後也是真心對待他們,有的話不需要明說,真心能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