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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她伸出了一隻手,向她彎了彎腰,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真田藤四郎在幸村精市的本丸中一向和其他刀劍打鬧慣了,而幸村精市本丸里就算是敬語系小狐丸或者蜻蛉切也都是把她當小孩子寵,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方式邀請她去做些什麼。所以看到龜甲貞宗這樣的動作,真田藤四郎覺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虛榮心的虛榮心突然就被填滿了,於是欣然接受了龜甲的邀請,把手放進了對方戴著手套的手中。
反正她本來也是打算要拉著龜甲躲出去的。
……不過,不戴手套和別人牽手果然還是很奇怪啊,就算對方戴著手套,她還是覺得非常不習慣。
來到了花園中,真田藤四郎就立刻把手從龜甲貞宗的手裡抽了出來。龜甲貞宗也沒說什麼,而是任由把手抽走。
可真田藤四郎真的不是那種對著花花草草可以給自己找點什麼樂子的存在。
所以很快,她就覺得無聊了。
龜甲貞宗無不無聊她不知道,但她現在的確是想給自己找點別的事情做的。
突然想起了那天今劍神秘兮兮蹭到她身邊對她說的話。
幸村大人在現世的花園之中,似乎有一盆被稱之為前女友的花。
雖然她並不知道這盆花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不知道為什麼,真田藤四郎對那盆花非常好奇。
不過他們粟田口,包括隔壁的左文字兄弟和歌仙兼定,似乎都對這盆花挺感興趣的。
今劍雖然是短刀,但他實際上是三條刀派年齡最長的存在。雖然大家都把他當成和其他短刀一樣的小孩子在寵愛,但實際上,對於前輩的敬意還是多少會有一些的。
可是顯然,她要找的花現在並沒有開花。
所以她自然也是找不到的了。
無聊過頭的真田藤四郎想了想,決定去跟龜甲貞宗聊聊天。
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可是,龜甲貞宗跟她聊天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被剛好從房子裡出來的幸村精市聽見了。
他說:“真田君對龜甲縛感興趣嗎?”
“我其實——”挺好奇那是什麼的!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幸村精市拍了肩膀。
她回過頭看了幸村精市一眼,看到他那似乎有黑化傾向的笑容,聰明地沒有說下去。
“佳理和媽媽談話結束了,正在找你——”
幸村精市的話也沒說完。
因為已經恢復正常的幸村佳理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真的嗎?媽媽還給哥哥親手做過洛麗塔小裙子?我從來都不知道!”
幸村精市的臉黑了。
“哈哈哈哈原來以為是姐姐嗎?可是媽媽也沒有拿給我穿過啊!”
“……”幸村精市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爆發出來。
“好啊好啊,我也想看小真田穿那種裙子!”
那種……裙子?
哪種?
真田藤四郎驚恐地看向了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示意她:就是你身上穿的這種……這種的複雜程度。
想到早上為了初詣被亂、螢草、次郎和清光他們壓著折騰了半天,真田藤四郎轉身就想往外跑。
然而,當她拉開門衝出去的時候——
雖然她已經及時意識到了不對,但她還是一頭把對方撞倒在地。
趴在那人的身上,真田藤四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因為對方胸前的、與她的刀紋極其相似的家紋。——六連錢。
“真田!”
“弦一郎!”
“小真田!”
來自三個聲音的三個不同的稱呼,成功地讓門裡門外和還在地上的眾人都沉默了。
“……還好嗎?”
“……”真田弦一郎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瞪圓了眼睛的少女,很不淡定地搖了搖頭。
很不好。
因為他看到了她身上那套振袖和服上面的家紋(刀紋)了。
——六連錢。
第18章 第18章
坐在幸村家的起居室里,真田弦一郎還是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夢。
因為他面前坐著的這位纖細嬌小的少女,竟然自稱是真田藤四郎——大名鼎鼎的戰國武將之一,真田信之的護身刀。
而自己的好友也完全沒有反駁。
這不科學。
感覺也挺不玄學的。
畢竟幸村精市的那個“審神者”兼職,他也是略有了解的。他只聽說過刀劍男士,而沒有聽說過還有什麼“刀劍女士”的。
所以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並且,為什麼真田信之的刀會跑到幸村精市的本丸去。
真田弦一郎覺得自己大概永遠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真田藤四郎,短刀,粟田口藤四郎吉光作,刃長八寸一分,《享保名物帳》記載為御物,但古代的版本並沒有相關記載。後於明歷大火燒失。”柳蓮二報出了資料,“所以說,真田小姐就是這振短刀了。”
“是的,”真田藤四郎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沖柳蓮二咧了咧嘴,“當時和骨喰哥一起遇到了明歷大火。經歷了火災之後,因為本體刀身受到了傷害,所以我也失去了記憶。”
“這樣嗎……”柳蓮二皺了皺眉,沖她低頭致歉,“很抱歉提起了不好的事情。”
“不不不,沒事的,”她有些慌亂地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
看著對面端坐的少女,真田弦一郎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這個女孩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像是上過戰場的人,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其實就是一個被家人寵愛的小姑娘。
並且在言行舉止方面……真田弦一郎覺得,這位真田藤四郎說不定跟他那個還在上小學的小侄子比較有共同語言。
想到自己那個活潑過頭的侄子,真田弦一郎覺得自己好像更頭疼了。
“所以說,精市……這位其實也是你本丸中的刀?”
雖然真田弦一郎比較想聽到否定的答案,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是的,”雖然幸村精市也覺得這個場合非常詭異,但他的表情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前不久剛剛才到來的。”
“原來是這樣,”真田弦一郎的確是沒見過真田藤四郎,於是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所以……”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幸村精市微微笑了起來。原本看起來較之一般少年更為柔和端麗的臉龐在微笑的表情之中,更加惹得人移不開眼了。
真田藤四郎好奇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注意到這個表情之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注意到她的視線,也抬眼看向了她。
真田藤四郎歪頭,沖他一笑,彎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