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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口味,甜的,鹹的,清淡點還是重口點?”今天大概是郁遙下班以後說話最多的一天。這套三居室是她去年買的,除了她父母,她還沒帶其他人來過。
郁總看著可不太像居家型女人,但她一片好意,蘇默言也是直來直往的人,不客氣什麼,“隨意,我不挑食。”
從18歲開始,蘇默言就在外面吃,她口味很廣,大概是滿世界飛給鍛鍊出來的。
郁遙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大面玻璃落地窗,恰好將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蘇默言跟著郁遙進屋後,瞬間感覺自己不知道往哪站。
對於房間常年保持“狗窩”狀態的蘇默言來說,郁遙家裡整潔得讓她很沒安全感。毫不誇張的說,郁總的房子就像沒住過人一樣,井井有條得不像話。
“你隨意。”
“喔……”蘇默言放下包,她家裡的擺設不是對稱就是居中,連電視遙控器都放得和茶几成九十度角,郁遙,果然是個可怕的女人。
下麵條是最快的,上次郁遙帶蘇默言去吃拉麵,看她也吃得挺香。
蘇默言在客廳里繞了半圈,房子面積不算特別大,但一個人住夠寬敞了。裝修是極簡風格,整體跟郁遙給人的感覺一樣,蘇默言在心裡想了半天,才想出個形容詞……性冷淡風?
踱著步子走到廚房,蘇默言見慣了郁遙在公司有板有眼的模樣,第一次見她把頭髮挽起,低著頭,脖頸修長白皙,慵懶又知性。側臉輪廓好看的人,紮起頭髮來都不賴,對於郁總的顏,蘇默言不存在半點質疑。
難道女人味這種東西,真的要到了一定年齡才會有?站在客觀角度講,郁遙是挺有魅力的,當代獨立女性的典範,出得廳堂又入得廚房,教科書式結婚對象。難怪連她小叔心裡還一直惦記著,並且有被掰直的趨勢。
不到半小時,一碗熱乎乎的麵條端了過來。
蘇默言早早就嗅到了香味,這會兒肚子更餓了,面里擱了肉絲,香菇,青菜,還臥了一枚她最喜歡的溏心蛋。
比起在外邊吃,蘇默言更喜歡家常菜,或許不是吃味道,而是吃一種感覺。在外面漂久了,偶爾有人給你做這麼一碗,會覺得很溫暖。
“你不吃啊?”蘇默言看著眼前只有一碗麵。
“我吃過了。”
蘇默言伸手要拿去筷子時,郁遙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先洗手。”
“喔。”蘇默言乖乖縮回了手。
蘇默言洗完手回來時,發現餐桌上多了一杯水,應該是郁遙給她倒的。
可能是太餓了,有些迫不及待。蘇默言夾起麵條,結果第一口就把舌頭給燙到了,“噝……”
郁遙看著她笑了笑,“沒人跟你搶。”
聽到輕微的笑聲,蘇默言抬頭,發現郁總今天嘴角彎起的幅度有點大啊,都露出牙齒了,難得一見。
蘇默言喝了一口水,夾起一小口麵條吹了吹,先晾涼,“郁總,我第一次見你笑。”
“我以前沒笑過?”郁遙拉開一條椅子,在蘇默言對面坐下。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以前,要麼是笑得敷衍,要麼是冷笑。
蘇默言將碎髮夾到耳後,繼續低頭安靜吃著麵條,一邊吃一邊喝湯,比那天晚上還吃得香。沒吃兩口嘴唇油亮,腮幫子一鼓一鼓,因為熱氣,雙頰有點泛紅。
郁遙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不自覺瞥了蘇默言兩眼,其實不鬧事的時候,蘇小姐還算可愛。
蘇默言吃到撈不出一根麵條,才放下筷子,舔了舔唇,郁遙已經把紙巾推給了她。
擦著嘴,蘇默言實話實說,“謝謝,很好吃。”
郁遙瞧她連湯都喝到見底了,“吃飽沒?”
蘇默言吃飽喝足,“飽了。”
“今晚別回去了,就在我這兒。”
“在你這……”蘇默言張了張唇,欲言又止,郁遙又幫她做安排了,“為什麼?”
“太晚了。”剛剛送她回去她不肯,現在讓她一個人回去,郁遙也不太放心,“你跟家裡說一下。”
蘇默言看了看時鐘,這才十一點不到就說太晚,她們果然還是有代溝。
“沒事…”說一半,蘇默言突然意識到,郁遙她一個人是害怕吧,但又死要面子不肯承認。
仔細想想,蘇默言覺得這個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很符合郁總的風格。
“…行。”蘇默言看著郁遙,硬是把剛才的話又憋了回去,嘴裡再蹦出這麼一個字,今天就當送佛送到西。
郁遙收拾碗筷進廚房,緊接著聽到蘇小姐在她身後嘀咕,“膽兒這么小,早點找個對象吧。”
蘇默言並不認床,在戶外睡帳篷也能睡得很香,在郁遙這,除了房間太整潔有點讓她不適應,其他方面還好。
早上七點半,郁遙見蘇默言一直沒起,再晚點上班也來不及了,就敲了敲門。
按蘇默言的作息,都是早上八點以後才醒。郁遙自然想不到,蘇默言只要簡單洗漱一番就能出門,至於化妝,她一向是在去公司的路上進行。
郁遙又敲了敲門,裡邊還是無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