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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能夠理解但三清宗的可不能,不等清遠說什麼,一旁一直沉默的明真就冷哼一聲,嘴裡重複了一遍“年輕無知?”四個字,那語氣,意味深長的讓人不想聽出其中的諷刺都難,所以丹耀聽出來了,本來就很勉強的笑容這下是完全笑不出來了,他沉冷著臉,看向明真的目光帶著生硬的不滿。
“這位道兄的態度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雖說此事是我派丁師弟有錯在先,但追根究底也是因為你們大肆購買靈糙不給我們留下後路,丁師弟見狀心急才會口不擇言。丹門和三清宗向來交好,我也已代丁師弟向各位道歉,各位又何必這般欺人太甚?各退一步豈不正好?”
這幾人著實不知好歹,他都已經地下身段道歉了,他們還不依不饒的,太過小氣,這樣的人想來就算是核心弟子也肯定不是最核心的那些了,大概是陪太子讀書的那些隨從。
而且只是三個金丹期,真當他怕了他們不成?他也只不過是看在三清宗的面子上才會這般退讓。但有些人就是喜歡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就休怪他不給他們面子了。
這次依舊不等清遠開口明真就搶先說了起來,像是擠兌人這種事還是他做的比較順手,尤其是他眼角下垂看人時,特彆氣人,這一點已經經過各位師兄弟們證實過了。而大師兄和大師姐這一對長的就像是好人,再怎麼尖利指責也比不上他說的有氣氛。
“喲,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這珍寶閣只做丹修的生意啊,早說嘛,我們也就不會來這裡買靈糙了。或者說如這丹門的什麼叮噹師弟說的這丹城整一座城都只做丹修的生意?其他法修啊劍修啊佛修什麼的想買靈糙靈丹的話要不就是對丹修搖尾乞憐的求丹藥,要不就索性去別的地方買?”
說著,明真突然伸手一指,就指到了從一開始就默默旁觀的珍糙閣掌柜的,“對了,你就是珍糙閣掌柜吧,你來說說吧,你們珍寶閣是不是真不做丹修以外的生意?還是有例如什麼什麼丹修優先之類的歧視其他修士的臭規矩?如果有,那我們也不為難你,大不了以後非丹修的都不來你這邊買就是了,天下之大,合著除了被你們丹城被他們丹門欺壓外我們還找不到其他出路不成?”
明真這話說的那掌柜再也做不成旁觀者了,若今天真落實了明真的話,那他珍糙閣還開不開的下去是一說,得罪了天下丹修以外的其他修士才是要事,沒看見周圍除丹修外的其他修者都已經被煽動起來,看他的目光也開始不善了嗎?
“這位道兄誤會了,珍糙閣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自然是對所有人都開放的。道兄花錢,我們出貨,哪有什麼特別的規矩?我們丹城建立那麼久以來對天下修士皆是一視同仁,從沒有偏袒哪門哪派的說法。”掌柜哭笑連連的保證道,說完後又轉頭看向丹門的幾位,和聲和氣道,“丹門的道兄也別急,珍糙閣別的沒有,靈糙多的是。請稍等片刻,就有夥計來補貨的。”
無論是丹門還是三清宗都是大頭,縱使他們珍糙閣背後是整個丹城也不敢大意招惹,只能兩頭都討好了。只是,作為一個正常人,掌柜的也知道這事的確是丹門的不地道,三清宗又不是無名小派,而一般會被派來參加斗丹大會的無一不是宗門核心弟子,被人這般作踐,換他他也會生氣。
掌柜想要兩頭討好,但顯然他算盤打錯了,錯估了丹門中人‘心高氣傲’的程度,他們被捧的太久,旁人為何丹門交好自然是對他們好話說盡恭維之極,以至於現在連他們自己都把自己當做了天下修真門派之首,連三清宗也須低他們一頭。
尤其是那個丁師弟,他全名丁瑜,是丁家小少爺,身份和曲望月相似,只是和曲望月平輩僅一人不同的是丁瑜他頭上還有好多個哥哥姐姐,他是最小那個,水木靈根,雖然比不上單靈根但已經算上乘了,再加上他長得好,自然備受寵愛了。
第 85 章
本來丁瑜是應該修煉家族功法的,但卻在十五歲那年對來丁家做客的丹耀一見鍾情,於是纏著家裡人將他送入丹門學藝,並和丹耀同拜在一個師父門下。雖然水木靈根比不上火木靈根但卻也是難得一見的適合丹修的靈根了,丹元子看在丁家的份上自然不會拒絕。
但縱使丁瑜入了丹門他依舊是丁家備受寵愛的么子,丹門上下對這個寶貝疙瘩當祖宗供著,誰都不會惹他不開心,包括掌門一脈也都讓著這位小師弟。至于丹耀這位丁瑜的夢中情人?雖一直未有所表態但卻若即若離曖昧非常,一直給人遐想空間,自然對丁瑜處處維護了。
這樣環境下長大的丁瑜自然嬌蠻任性了,一個不高興就會耍脾氣,直接動手傷人更是常態,別看他才二十多歲,手上沾染的人命已不下百人,其中死有餘辜的不足十人,其他都是無辜喪命的。
這樣的人,替他道歉的人若不是他喜愛的丹耀的話,估計就被他記恨在心了。因為他是丁瑜,他不需要對任何人道歉,別人替他道歉那不是幫他而是看不起他。但若這個人是丹耀,那丁瑜就覺得這是丹耀愛他的表現,他的大師兄為了他忍辱負重對幾個名不經傳的小子道歉,而那幾個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不依不饒,簡直該死!
不得不說丹耀和丁瑜兩人屬性絕配,渣對渣,誰也別嫌誰臭。
“敢欺辱我大師兄,你們有種的報上名來!”丁瑜氣紅了臉,一雙漂亮的眼此刻皆是陰森的狠毒,“別人怕你三清宗我丁瑜才不怕。而且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到時候三清宗知道你們幾個得罪了丹門得罪了丁家還會庇護你們不成?別把自己看的那麼高。”
丁瑜的話一出,旁邊那些本已被明真的話煽動的人頓時被潑了一大盆冰水,整個人都激靈著冷靜下來,為自己剛剛的衝動一身冷汗。若單單只是一個丹門的話他們還不太擔心,畢竟今日之事的確是丹門做錯了,只要他們回稟門派時處理得好,那到最後定然是丹門扛不住多方門派的責難而服軟。
但現在再加上一個十大世家中排名第五的丁家,那就算他們說的天花亂墜門派也不會貿然出手,到時候倒霉的很可能就是他們這些人了。如這個丁瑜說的,縱使他們一個個都是門派中被看好的弟子又如何呢?該被捨棄的時候定會被門派乾脆利落的捨棄的,為門下的幾個弟子和丹門丁家鬧出間隙實在不值得。
眾人面面相覷數秒,皆默默的往後退開了幾步,表明了他們旁觀者不參與的立場,這讓丹門這邊的弟子很是滿意。而到了這時候,沒有後退的曲望月三人就被獨立了出來,也暴露在丹門弟子面前。
丁瑜皺眉,不滿的盯著三人,尤其是在他的目光掃過曲望月的臉時,眼中閃過了一絲嫉妒,到嘴的話就更加陰狠了:“你們是什麼人?勸你們別瞎管什麼閒事,別到時候誤傷了你們後跑我們面前來哭喪!”
一旁半倚在自家大哥身上的曲望月聞言挑起了眉,看向丁瑜的目光就跟看白痴似得,張口就說出了帶著幾分驚訝的感慨:“原來是睜眼瞎子啊,竟連那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丁瑜大怒,隨手就朝著曲望月的臉扔出了一把藥粉:“你說什麼?!”他要把這張讓他厭惡的臉毀掉!!
曲望月仿佛根本沒發現丁瑜的動作似得,一隻手輕飄飄的揚起,紫色薄紗般的衣袖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套在衣袖中的手形態優美白皙如玉,緊緊的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了丹耀的。
“我說錯了嗎?我和大哥暫且不提,就說杭師姐她身上穿著的就是三清宗核心弟子的統一服裝,和清遠師兄他們穿的款式一模一樣,這麼明顯的事實都沒看出來,不是睜眼瞎是什麼?”
曲望月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在杭欣和清遠三人之間來回看,發現的確和曲望月說的一樣,杭欣的衣服和三人之中的女子的衣服從顏色到款式再到花紋都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門派弟子統一制服。
丁瑜被堵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個勁的氣得發抖,轉頭就想找心愛的大師兄幫忙,卻發現丹耀竟目光痴痴的盯著曲望月,根本沒注意到他被人欺負。
頓時丁瑜怒極攻心,他沒空去想剛剛撒出去的毒粉為什麼沒有用,只想著把曲望月這位‘勾引’他大師兄的賤人抽筋挖骨。於是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丹元子給的毒蠱丹,一股腦的就扔向了曲望月。
“你個賤人,敢勾引我大師兄,我讓你嘗一嘗師父的百蠱陰毒丹!”
此言一出,靠曲望月三人最近的人群臉色大變,齊刷刷的往後退出數十丈,就連珍糙閣的掌柜也顧不得其他慌忙退開。他們並不是對修真界一無所知的新手,自然聽說過這種丹藥。
百蠱陰毒丹,丹元子的必殺毒丹。說是毒丹,實則卻更像是毒粉,無色無味,波及面積極大。此丹陰毒無比,只要被這毒丹沾染上,就無藥可救。當初剛剛元嬰的丹元子就憑著這一種毒丹殺了上門挑釁的三個出竅期,一戰成名,也因此被丹門上任掌門看中,被選為丹門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