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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剛剛這位曲少是不是說過他是丹修來著?丹修?丹修!曲家誒,是那個曲家,出過劍修出過器修卻從來沒出過一位丹師的曲家!現在是怎麼了?既是天才又是丹師的,走向落幕的曲家要大逆襲了?
其他人想起的事丹耀和丁瑜又如何想不起呢?他們雖然喜歡把眼睛放頭頂的自傲自負,但對修真界耳熟能詳的傳說還是有所了解的。而至今為止,能夠被修真界單獨拎出來心甘情願的稱上一句天才的唯有二人:一是行蹤隱秘但一出現就是大殺器的離月;第二就是十歲就築基的曲少。
對於前者,兩人還有所顧忌,畢竟離月的凶名響遍修真界。但對於後者,兩人的態度倒是挺一致的,那就是心裡犯酸暗搓搓的認定了對方雖然早慧但長大肯定會泯然眾人之間。
但現實甩了他們大大的一巴掌,曲望月非但沒有泯然眾人之間,還以十八歲稚齡成功結丹,這讓一向對自己天賦很自信的兩人心裡十分不舒坦,臉色乍紅乍白的豐富多彩極了。
但若是這樣就能夠讓丁瑜心服口服知道錯了,那就太異想天開了。有些人天生就沒有自知之明,在他們眼裡,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自己定然不會有錯。哪怕是對方天賦高這也是錯,比自己更優秀那更是錯。
所以,丁瑜發作了,他就跟罵街的潑婦一樣,情緒緊繃到了極點,雙目怒睜著,配上他那張被毒的變形的臉,恐怖的猶如最噁心的魔獸,他的聲音尖利而刺耳,朝著曲望月嘶吼起來:“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
話才出口,丁瑜就被迫住口了,這一次他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覺胸口一冷,隨即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從心臟處爆裂開來。丁瑜動作遲緩的低頭,發現自己的胸口插著一把長劍,鮮血在衣衫上漸漸暈染出一朵紅雲,那是……自己的血?
一切都好像後知後覺起來,丁瑜順著長劍看去,劍身之上是一個很特別的月字,再往上看,是劍柄,劍柄上有一隻手緊緊握著,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很好看,卻莫名的讓他覺得渾身寒冷。
慢慢的將實現往上抬去,映入丁瑜眼中的是一個男人,一個俊美至極的男人,他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他卻見過這個男人,就在剛剛,這個男人安靜沉默的守在曲望月的身旁,忠誠的如同死士。
“你……是誰?”
短短的三個字,丁瑜卻說得無比艱難,就像是喉嚨破了一個洞一般開始漏風,血沫子咕嚕咕嚕的在咽喉口冒出來,堵住了呼吸口,讓丁瑜心口愈發悶痛起來。
男人卻沒有回答,只是握劍的手輕輕一抽,那把刺入丁瑜心臟的劍就被緩緩的抽了出去。傷口沒有劍身堵著,鮮血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出口一般猛的噴濺了出來,卻被男人輕輕閃避,那潔白如雪的衣衫上,一滴未沾。
時間在丁瑜那邊似乎過了很久,但事實上,從劍入體到拔出不過短短一瞬,快的讓丹耀都反應不過來,更別說是阻止了。他甚至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毫不猶豫的對丁家備受寵愛的小少爺下殺手。
丹耀是被丁瑜的血驚醒的,一醒來連臉上的血液都來不及擦就勃然大怒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竟無緣無故就殺害丁師弟,今日若不給一個說法的話,縱使你是三清宗的弟子我們丹門也不會放過你!”丁瑜死了是小,丁瑜在他的身邊被人殺了才是大事。若他不將罪魁禍首推出去,那誰來為他頂住丁家的滔天怒火?
知道自家小師弟不喜歡說話的尿性,杭欣抬起下巴冷哼一聲,再次當起代言人:“我小師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離月靈尊是也!”
離月!
靈尊!
只有到合體期的修者才能被稱為靈尊!離月才剛滿百歲就已經和他師尊一樣是合體期大能了?這速度,太讓人眼紅了。
第 88 章
饒是丹耀也開始覺得牙疼了,都怪丁瑜那個蠢貨,竟然一下子連啃兩塊硬骨頭,現在他倒是一死了之了,剩下自己該怎麼辦?其他人或許還會忌憚他丹門三分,但換了離月,呵呵,連三清宗本門派的弟子都不敢去擼虎鬚好麼!
不過,丹耀眼珠子一轉,便收斂了怒容,變得面無表情起來,放下話來:“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必明明白白稟告師尊,今日我等先行告辭。”說罷,就招呼丹門弟子抬起丁瑜屍體離開了珍糙閣。
離月他惹不起也不敢惹,所以今日之辱只能咬緊牙關咽下去。但既然知道了殺丁瑜的是離月那他回去也不會言之無物了,讓丁家和離月斗去,他可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大好?
丹耀的打算離月等人不知道嗎?自然不是的,但他們之中曲望月和離月是不在意,杭欣是心大的,清遠、明真、古新竹雖有點擔憂但介於對離月這個小師弟的實力盲目的信任這個前提,也就在一開始擔憂了下用傳音符將這件事告訴師父後就拋之腦後了。
雖然他們對自己為師門惹了麻煩一事感到抱歉,但三清宗的宗旨本就不是讓你看人下菜忍辱負重,而是有人打你就要十倍百倍的打回去,三清宗的人寧死不受辱!→_→雖然時間隔得太久很多人都已經忘了,但事實上三清宗的開山鼻祖是個劍修,對,就是那種比起用嘴說話更喜歡用劍說話的戰鬥狂人一族。所以,上一代言傳身教給下一代,下一代再言傳身教給下下一代,一代一代□□下來,三清宗的核心子弟骨子裡沒一個是不好鬥的,只是好鬥程度不一樣罷了。有將好鬥發展成本色並更進一步站在頂峰的,比如離月;也有將好鬥發展成愛好平日不顯被欺壓時才劇烈反彈起來的,比如清遠等人。
所以,謹遵了宗旨的幾人半點兒沒覺得自己做錯,毫無心理負擔的開始逛珍糙閣的三樓——那裡的靈糙適合金丹期的丹修煉丹。曲望月倒也沒阻止他們搜刮靈糙的行為,只是將結嬰丹上需要的靈糙一一列出,讓清遠幾人去購買足夠的分量。
清遠幾人不懂煉丹,自然不知道曲望月給他們的靈糙單子是煉結嬰丹的,只是弟媳有交代,他們自然買買買了,照顧小輩不正是他們這些師兄師姐的責任嗎?在小師弟身上他們找不到做師兄師姐的感覺,那就將對小師弟的一腔熱情都交付在他媳婦身上吧!
於是,弟控之魂熊熊燃燒的幾人再次掃空了整整一層樓的靈糙,他們不懂煉丹,所以無論看哪種靈糙都是:好像很神奇→或許用得著→那就買買買!不斷循環的後果就是曲望月的乾坤袋裡再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靈糙。
得了靈糙的曲望月馬上找地方閉關去了,離月當仁不讓的開始當起了守衛,無所事事的清遠四人開始逛街尋寶等待著斗丹大會之後的拍賣會的到來。而經過了珍糙閣一事,他們在這丹城也算是出名了,尤其是離月這個被很多人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過的修真奇葩,各懷心思的人想藉此機會見上一見。
那麼問題來了,離月他根本不出門啊他們想見也見不著,怎麼辦?自然是先和離月他師兄姐搭上關係嘍,等到了恰當的時機他們就能讓清遠幾人幫他們引薦了,不是嗎?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永遠不可能和計劃一般完美,當清遠和古新竹笑眯眯的忽悠走第N批人時,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才意識到三清宗這位一直被離月這個小師弟壓在名下的大師兄還有他那看著溫婉秀麗的未婚妻也都不是什麼傻白甜,他們只是看著像好拿捏的好人罷了。
這樣的意識一出現,很多人就收起了上前攀談的心思暫且旁觀起來,反正離月再怎麼不愛出門到了斗丹大會那一天肯定會出現的,畢竟沒有人來到丹城後會錯失斗丹大會這種盛況。
但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想當然的人,別說斗丹大會開始那一天了,就是斗丹大會結束那一天被眾人熱切關注的離月都沒有出現在人前,甚至連在外遊蕩的清遠四人都在斗丹大會期間接到了一個傳音符後被招回了他們暫住的客棧,搞得大家心中的好奇愈發濃烈了——清遠幾人行色匆匆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發生了什麼?
其實這也是清遠四人心中的疑惑,本來他們逛的好好地,還想著要不要等斗丹大會結束後去主動結交幾個斗丹大會上人品不錯的丹修,誰知道會突然接到小師弟的傳訊讓他們速歸,他們自然歇了其他心思匆忙回去了。
趕回客棧的清遠剛踏進他們包下的小院就看見了長身玉立的小師弟,以及小師弟身旁閉關多日的曲望月。他上下打量了兩人,發現兩人身上並無不妥後才出聲詢問道:“小師弟叫我們回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回答清遠的依舊是離月的代言人曲望月,他將手中兩個小瓷瓶扔給了清遠,“就是想把這個給你們,省的到時候你們花錢去買。”
“這是什麼?”伸手將那小瓷瓶接住,清遠疑惑的低頭拔開了其中一個瓷瓶上面的木塞,將瓶口湊到鼻子下稍稍聞了聞,獨特的清香氣息讓清遠雙眼一亮,又似想到了什麼忙不迭的將另一個瓷瓶也打開聞了聞,驚喜的抬起頭看向曲望月,無聲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