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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羅剎聞言點頭肯定道:“自然。”
曲清霖幽幽的望了一眼玉羅剎,就被玉羅剎那一臉理所當然給噎到了:這人究竟有多大的臉才能夠擁有那麼扭曲的三觀後還自以為很正常?上上輩子他怎麼就沒看清這人的本質是這麼深井冰呢?果然眼瞎!
“那現在呢?你該把人帶回魔教了吧?”趕緊走吧,他那么正直的一個人實在受不住深井冰的侵蝕了,他怕自己被感染!
“不了。”玉羅剎斬釘截鐵說道,修長的手指屈起輕扣桌面,篤篤篤的聲音一下一下很是清脆,“既然我們不回魔教了,那也就不需要什麼繼承人了,等我找個殷食人家就把人給送了。”至於西方魔教?呵呵,誰愛誰要,有本事靠自己去搶。
不回魔教……曲清霖幾乎都要覺得生無可戀了。他和玉羅剎曾朝夕相處數年,他哪裡會不知道玉羅剎的野心和欲·望呢?玉羅剎這人吧很喜歡笑,冷笑、輕笑、哼笑、邪笑總之各種各樣的笑都有,但每一種都能讓人覺得危險和高深莫測,用陸小鳳的話來說就是讓人從頭冷到腳。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人就是個比笑面虎更可怕的角色。而就是這樣一個連笑都充斥著濃濃危險的人,憑著他的野心以一己之力創建魔教並將其發展成為了一個他人不敢碰其觸角的龐然大物,可見其野心之強之堅。
可現在,這個人竟然用一臉‘我要把西方魔教給扔掉’的態度跟他說不回魔教?!這是準備把野心全放在他身上?!若真是這樣……他非但不會產生任何榮幸感反而覺得自己的前途無亮——媽個雞你是賴定我了對吧?!
還真賴定了。
從這輩子的第一眼他就想著了,哪怕是偷偷尾隨他也不會再離開小曲一步。他的小曲啊,那麼優秀那麼迷人,總有那麼多的爛桃花擅自上前勾勾搭搭,這其中還藏著一些毒桃花,勾引不到小曲就想方設法的傷害小曲,上一次他就是這樣失去的,這一次哪還敢不呆在小曲身邊好好護著防著?人吶,愚蠢一次已是錐心之痛,斷不可一錯再錯了。
於是,雷厲風行的玉羅剎在曲清霖還未來得及給出反應之前就果斷的把他那外甥‘送’走了,期間還修書一份寄往魔教總壇,非常任性的把教主之位給丟了,至於繼位者?那就是能者居之了。
覺得萬事大吉無事一身輕的玉羅剎就這樣拍拍屁股不管了,專心致志的跟著曲清霖遊走天涯。而被他殘忍拋棄的魔教中人,此刻正揪心的揪著玉羅剎那封‘退位書’恨不得仰面咆哮。
——玉羅剎你有本事落跑有本事把整個魔教帶著一起跑啊!!你現在一個人跑掉算個什麼事?還教主之位能者居之,你當我們稀罕啊混蛋(╯‵□′)╯︵┻━┻現在的西方魔教才剛剛穩定下來,魔教中人還沒向外擴展,人少而精,人心也還都凝聚在一起,沒有多少彎彎繞繞的,起碼現如今的幾位長老都是玉羅剎的死忠派,什麼爭搶教主之位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更是不曾有過。也因此,此刻幾位長老才會聚在一起商議此事。
當初傳信給玉羅剎的魔教長老更是整張臉都哭喪了起來,他是一開始就跟著教主混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因為教主救了他的一條命,所以他也一直對教主忠心耿耿,為魔教發展事業戰戰兢兢。
自然,他的付出也沒白費,魔教一建教主就命他為長老之一,機密之事也從不瞞他。所以他是知道現在的玉天寶只是狸貓換太子中的‘狸貓’,也知道教主這次出去就是為了那位‘太子’。從教主離開魔教開始,他就一直等著那位歸來了,哪知道半道上教主來了這麼一手,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哎,離長老,現在該怎麼辦?”一位長須老者滿面愁苦的唉聲嘆氣道,心裡忍不住抱怨:他一直都知道教主很任性,但這一回會不會玩的有點大?
離長老也就是那位傳信的長老聞言整張臉都皺成褶子了,怎麼辦?他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他們的教主年少有為武功奇高,御下手段更是讓人欽佩萬分,平常雖然思維比較活躍吧但在大事上還是沒有半點毛病的,非常穩得住。
但是現在,僅僅是出門一趟怎麼就翻天覆地了呢?說不做教主就不做教主了?起碼你得說出個理由來吧?這教主做的好好的,魔教也發展趨於穩定了,在這大好的時機,你不做教主了?逗我們呢!
第 54 章
議事堂內一時間愁雲慘澹,幾位長老都無聲嘆息,為自己效忠於一位任性的教主而默哀三分鐘。
微風從關閉的門窗fèng隙中透過,卻吹不散室內半點兒的窒悶。三分鐘後,終於有人再一次的起了話頭打破了這一股沉重的寂靜。
“楊長老,教主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既然他說不想做教主了那定然不會是開玩笑。所以現在,我們該做的不是勸教主回頭,而是找到教主弄清楚教主為何會生出這種想法。”
說實話離長老是真的糊塗了,你說當初打江山的時候才叫真的苦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還老是有人不長眼的跑到他們面前來耀武揚威的亂叫亂吠,可那時候教主不都堅持下來了?還應付的遊刃有餘的。現在魔教發展好了,局面也穩定了,教主反而跑了?這天下還有這理?
楊長老,那位第一位開口詢問怎麼辦的老者都快把他那寶貝鬍子給扯下來了,他覺得他心疼胃疼肝疼渾身哪兒都疼!
“你說的我們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我們誰都不知道教主去了哪裡。去哪找?怎麼找?還有,就算我們運氣好找的了吧,我們又該用什麼方法去打探?用什麼方法讓教主願意說出原因?別跟我說直接問教主,反正老頭子我是不敢的,你們誰敢誰上!”
雖說他比教主年長了幾十歲,但有的時候年齡不代表什麼啊,就教主那種妖孽來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敢以長者自居。老頭子他對他脖子上的這顆腦袋還是挺有感情的,暫時沒勇氣去伸手擼虎鬚。
楊長老此話一出,其他幾位長老的臉都皺了起來,楊長老不敢以長者自居他們就敢了嗎?可就算不敢,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任由教主那麼任性的說跑就跑啊,這偌大的一個魔教,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教中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口糧呢。
幾位長老之中比較淡定的一位長老開口,語調平穩卻隱隱帶著幾分無奈的嘆息:“這樣吧,先找到教主,其他事以後再說。”沒找到人的話,說什麼都是白搭。
別他們在這裡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到最後連教主的影子都沒見著,那可就好玩了。
其他幾位長老一聽,雖然覺得這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似得,但他們現在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所以最終也都一臉深以為然用一種‘誒你說的對跟正理似得我們都聽你的’的神態點點頭應和道:“木長老所言極是。”
現在也只能希望教主還沒有跑遠,這樣他們還能夠循著唯一的線索找過去。
但往往,想法是豐滿的,現實卻骨感無比,魔教長老派出了一批精銳衛隊,沿著魔教向著由離長老提供的小鎮位置一路搜尋,來來回回找了幾遍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別說影子了,就連類似的影子都沒用!無論他們用什麼方法打聽,都沒人記得見過一位讓人印象深刻的白衣俊美公子或者帶著孩子的白衣公子。於是,魔教眾人明白了,他們的教主估摸著換下了白衣亦或者直接易容了。
頓時,西方魔教的議事堂里哀鴻遍野,幾大長老覺得短短數月,他們頭髮鬍子都快掉光了——愁啊。
後來,幾位長老又陸續派出幾支小隊去千里尋主,但無奈依舊無功而返,到了這時,幾位長老坐不住了,這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們魔教又豈能長久的群龍無首?不行!絕不能繼續下去了,找,他們要親自出去把那個任性的混蛋教主給找回來!!
於是,幾位長老抽籤決定由誰留下鎮教,其他幾位則東南西北中的四下擴散全國尋找,可找的他們覺得自己的頭髮又白了一層,他們依舊沒找到自家教主的半點兒身影,幾位長老都快哭了——教主啊你在哪裡?你究竟在哪裡?快回來啊!起碼回來說一句解散魔教啊,至於解散後會不會被千里追殺?長老們磨牙霍霍表示他們保證身先士卒第一個大逆不道去弒主!
而這個時候,被魔教找的翻天覆地都沒找到的玉羅剎究竟在哪裡呢?事實上玉羅剎既沒有如長老所想的大隱隱於市更加沒找荒山野嶺去隱居,此時此刻,他和曲清霖就在魔教總壇不遠的小鎮上,距離總壇大概就是山上和山下的距離。就那麼一丁點兒的距離,魔教眾人外加幾位長老硬是沒找到。他們幾乎將整個國家都翻過來了卻偏偏沒一個人去山下小鎮找上一找,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其實玉羅剎也沒故意躲,只是如他所說的一路跟著曲清霖而已,至於曲清霖?他就更加沒想過要特意去躲開魔教的搜尋隊了,他在離開小鎮後上了去江南的船。船很大很豪華,船上的服務很好很貼心,他住的又舒服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