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你以為自己是誰，背對蒼生？
「我擦！」
這個發現，讓林凡不由自主爆了粗口。
「南天門？！」
他只是路過這一片區域，之前，這片區域乃是一片原始森林，看不出什麼端倪。
但此刻，這片原始森林中部，卻出現了這樣一片廢墟。
看起模樣，像是從天上掉落下來，砸在這邊森林中的，也不知多少年了。
如今，已經有一些修士在這片廢墟中探索，但卻沒人發現什麼。
只是，非地球一脈或許弄不清楚，可作為土生土長的地球人，林凡卻是聽著南天門的故事長大！
南天門是什麼？
是天庭的門戶之一啊！可以說是天庭大門！
當年齊天大聖就是從南天門打進去的！
可現在，卻驚見南天門直接變成了廢墟，而且從天上掉落在這片無名森林中？
「也對！」
林凡漂浮在空中，短暫觀察與錯愕後，心情逐漸平復。
「齊天大聖孫悟空的金箍棒都斷裂了，傳說中那漫天神佛更是一個也不曾得見。」
「天庭、南天門···」
「若是存在的話，必然早已被發現了，既然沒被發現，便代表已然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
想到這裡，他一陣沉默，更加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齊天大聖何等實力？
西遊取經之後，就算不是大羅金仙，也至少是個金仙巔峰吧？
或許金仙在洪荒時代不算什麼，可是，天庭可是玄門『集合體』，此外還有西方靈山···
其中大羅金仙、准聖都有不少！
可是，這樣驚人的勢力，依舊成為了歷史。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西遊量劫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一場怎樣的劫難與大戰？
其幕後之人，大概率仍然是···那些！
可是，那些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打到天地人三界蹦毀、打到玄門、佛門盡皆消失不見了還不夠，如今，還要再來一次？！
「他們的目的···」
林凡長出一口氣：「罷了，罷了，先顧好眼前吧。」
「當初之事，以及那些幕後黑手的陰謀，早晚會真相大白、浮出水面。」
他不再遲疑，選擇離去。
至於這片廢墟，他並沒有去探索。
南天門廢墟，說到底，終究也只是一個天門而已，或許有一些寶物，但卻絕對不會是重寶。
否則，這些人不早就帶走了？
······
很快，林凡離地府越來越近。
與化身也再度『呼應』上了，記憶共享之後，都明白了彼此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
化身這邊頗為平靜。
仍然在悟劍，只是劍坑中的劍意越發淡薄了，雖然還有用，卻也已經不如五百年前。
或許對一般的劍修、劍仙而言沒什麼變化。
但是對林凡這種，甚至掌握了一些准聖層次劍訣的人而言，卻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接下來，不用再悟劍。」
「尋個僻靜、安全之地，轉而悟道。」
「好！」
化身當即起身，離去，並尋找安全之地悟道。
林凡則輕嘆一聲，看著已經出現在眼底的地府，自語道：「雖然按照未來齊紫霄的說法，如今想要成聖，唯有集齊九九八十一道天道之基，但，我總覺得，還有一條路。」
「以力破法，證道混元。」
「天道聖人···傳說中，可是低等的聖人啊。」
「只是，就算如此，目前我所掌控的天道之基中，那些道則，也該盡皆利用起來，方可大幅度提升自身戰力。」
關於成聖，一切都是猜測。
按照未來齊紫霄的推測，她們三人歷經無盡歲月，無數次嘗試，卻依舊不能成聖，因此，得出一個『天地有缺』的結論。
推斷出，唯有將九九八十一道天道之基盡皆融於一體、歸於一人，才可成聖。
這個推測，林凡覺得的確很有可能，應該是真的，並非虛假。
只是，從洪荒時代的各種傳說和神話來看，天道聖人，應該是最低端的聖人···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功德、依託於天道而成聖，如天定六聖，都是先有了鴻蒙紫氣（成聖門票），接著在想辦法用功德成聖，如開創人教、西方教、創造人族等等。
但這種聖人，都是最弱的···合道的道祖鴻鈞例外。
但也能做到天道不死、他們不滅，永遠活著。
只是，現在可以得出的一個結論表明，洪荒天道已經破碎，再難出聖人了，至少，出不了天道聖人！
那麼，天道之基作為天道破碎之後的產物，一旦將其集齊了，是否就能成聖？應該能！
但大概率也是天道聖人。
這就會導致一個問題···
那些幕後的聖人，多半也是天道聖人、功德成聖。
且他們是在遠古、甚至是洪荒時代就已經成聖，且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他們成長了多少？
一個後來的天道聖人，憑什麼去跟這些人扳手腕？！
所以，林凡在得到這些推測、消息、線索之後，其實更想做到的是，以力證道！
證得混元大羅金仙！
證道混元，成就混元大羅金仙，從力量等級而言，便已經是『聖人』了。
只是，沒有天道聖人的一些被動能力，如天道不死、天道聖人不滅，哪怕是被殺了，只要天道還在，他們也能再度復甦等···
但都成聖級了，壽元何其悠久？除非被人斬殺，否則，同樣是壽元無盡！
所以，簡單來說，混元大羅金仙沒有『復活泉水』！
但混元大羅金仙也有好處，那便是，不受天道管轄、真正的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就是量劫，也無法影響混元大羅金仙。
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想法行事，誰也管不到！
不像天道聖人，強如三清，也依舊只能乖乖聽話，聽天道的話、聽天道代言人鴻鈞的話。
如封神量劫，通天雖然是聖人，不也依舊吃了大虧、載了大跟頭？
若通天是混元大羅金仙，才不會又這些窩囊事兒。
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混元大羅金仙，同階之下，戰力高於天道聖人！
作為一個現代人，生來自由慣了，林凡自然不想被其他人或『思想』管著，尤其是在成聖之後。
我特麼都成聖了，還要聽你們的話、被你們擺布？！
因此，以力破法、證道混元才是最好的路子。
能夠維持『自由』，能擁有更強的戰力，就算是剛剛證道，面對那些遠古時期的天道聖人，也未必不可一戰。
「唯有如此···」
他低語，踏足地府，一步步入內。
但心中思緒卻格外活躍。
「天道之基···」
「當初，鴻鈞身合天道，便泯滅了一切情感，成為天道代言人，實則卻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工具人。」
「同時，根據我們目前的了解得知，天道之基融合過多，也會逐漸受其影響、被剝離情感。」
「通過這些，還有未來齊紫霄的諸多研究與看法，基本可以確定，集齊天道之基可以成聖，且天道之基跟傳說中的洪荒天道，應該是同一種東西。」
「只是···」
「完整的天道被分成了九九八十一份？」
「等等。」
「如此說來，若是集齊完整天道，是否會變成新的天道代言人？」
「而所有天道所共鳴的那個世界，則會開始朝當初的洪荒世界轉變？」
「···」
他眉頭一跳。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為什麼未來齊紫霄、季初彤，以及其他的一些『明示』、『暗示』，都是讓自己和齊紫霄儘可能收集天道之基了。」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
「可惜，我對那什麼天道代言人，可沒有半點興趣。」
要泯滅人性，成為工具人？！
哪怕擁有至強的力量又如何？
那不是他的追求！
「我得想辦法，在夾縫之中破局。」
他輕嘆。
難！
真的太難了！
實力不足，在一群『天花板』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還要儘量避免被發現，這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但好在，我不只是一個人而已。」
「明日一早，入時間長河，與我家聖女碰頭。」
「若是能夠證明未來齊紫霄關於時間長河的研究一切正確，那麼···便可以開始了。」
呼！
這一刻。
林凡想了很多、很多。
各種各樣的問題、各種各樣的思路、『謎底』、『破局之法』，在其腦海中如走馬觀花一般，不斷『晃動』。
又像是跑馬燈，在他腦子裡跑個不停。
但很可惜，到最後，幾乎都被『放棄』了，因為根本行不通。
只是，關於之前的諸多疑惑，到目前為止，卻幾乎全部都解開了，唯有最終的問題，仍然是一片混亂。
----幕後黑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造成無窮無盡的傷亡？
可是目的呢？
總不能是血祭什麼東西吧？
林凡不是沒想過『血祭』這一點，但他卻覺得不太可能。
「還有一個關鍵點。」
「那些聖人，目前都在哪裡？！」
他目光微閃，心中思量萬千。當然，這些話都不會說出來，哪怕是自言自語也不行。
聖人之力難以揣摩、無法估量。
一旦開口，或許就會被對方得悉，因此，只能想，不能言！
也就是此刻，女帝和始皇帝迎面而來，與林凡碰頭。
「安全歸來就好。」
「至於你燃燒精血的傷勢···慢慢恢復吧。」
始皇帝面色凝重：「如今，地府每時每刻都有仙家前來『報導』，我們也要提前做準備了。」
「是啊。」女帝嘆息道：「只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的確已經不多。」
林凡正色道：「但在那之前，我要去見一個人。」
「麻煩你們明日一早替我護法。」
「明日一早？」
女帝與始皇帝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但卻默契的沒有多問，隨即點頭應下：「好！」
始皇帝更是道：「只要朕還活著，便不會有人能打擾你！」
「倒是不用這般嚴肅。」
林凡抹著冷汗：「若是事不可為，我會及時歸來。」
「歸來？！」
女帝挑眉。
見一個人，需要護法、還涉及到『歸來』？
「你要見的人，不在當世！？」
她猜到了林凡的部分想法。
「對，不在當世。」
這一次，林凡沒有徹底隱瞞，只是道：「見一個女子，若是順利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而那人···」
「你應該也知道才對。」
「我知道？」
女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推背圖中那個女子？！」
「是！」
「原來如此。」
她恍然點頭：「按照推背圖來看，她也是應劫之人，只是可惜，我們都不知道她是誰。」
「但如今看來，你們之間應該有聯繫才是，你自己有分寸便好。」
「我們能做的，便是儘可能保證你們見面的過程中不出現意外。」
「這便足夠了。」
林凡鄭重點頭：「接下來，我會回地球一趟，所得天道之基共鳴，而後儘可能恢復一些傷勢。」
「明日清晨之前，我會回來。」
雙方道別。
林凡再度踏上歸途。
如今的地球，已經有當初人界的部分風采了，不但極為龐大，其內還有著太多太多對於現代人來說的『未知之地』、兇險之地、神秘之地、傳承之地！
顧名思義。
這些地方都有各自的『特色』。
而如今，最受歡迎的，自然是傳承之地！
這些傳承之地，便是一些遠古時代的修士、神仙之流的大能者洞府遺蹟、墓地等，且其中，留下了他們的部分傳承。
如諸多地仙。
如那些威名赫赫的人皇，都有傳承之地現世。
很多地球修士、仙家，如今都在努力，希望得到某一傳承之地的認可，得到當初那些強橫存在的傳承。
這些消息，林凡都已經知曉。
只是，他卻並不會去與地球的修士和仙家搶奪機緣。
因為目前這些機緣對他而言，已經無用了。
就算是當初的人皇，也沒有幾人能到准聖之境、而如今，准聖之下，他已無敵。
倒不如把這些傳承留給地球一脈，或許，在這條時間線下，未來會變得格外輕鬆也說不定。
他終究是要離去的！
可領！
去尋找齊紫霄，而後匯合，去更為遙遠的未來，解救那一場危機與困局。
至於之後···
去到哪個時空定居？
他暫時倒是未曾想過。
亦或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阻』也並非沒有可能，若是如此，自然更要給地球一脈留下一些東西。
這一次，林凡選擇『入世』。
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
未來誰也說不清，尤其是接下來自己要對抗的人，可是無比久遠的時代前，就已經出現在傳說之中的那些存在。
能否破局？
說不準，且難度真的很高。
在這種前提下，想見的人，自然要提前去見。
要做的安排，更應該提前確定。
林凡不再隱匿身形，大搖大擺的回歸。
居民幸福生活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蹤跡，並與之聯繫。
「仙師。」
「請問可有什麼吩咐？」
耳畔，有傳音聲傳來，對方的態度十分恭敬。
「不用管我。」
林凡當即回應，隨即又道：「十一位部長可好？」
他自然可以一念掃過十一位部長所在之地，但現在、地球在神秘側+科技側結合的道路上，已經越走越遠。
而這十一位所在之地，自然是各種陣法、禁制都有。
林凡雖然可以強行破除，但這顯然不是『合作夥伴』的做法。
且既然對方的人聯繫上自己了，便隨口一問，乃是最好的辦法。
「部長們都好。」
對方的態度更為恭敬了，連道：「身體健康、修為一日千里，如今都已成仙，就連七副部長，也都踏足紅塵仙境界了。如今應該都在閉關。」
「只是，部長們都頗為想念仙師，曾言，若是仙師歸來，定當掃榻相待。」
「敢問仙師，是否要通知部長們？」
「不必了。」
林凡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在閉關，便不用打擾，替我給他們帶句話···」
「您請說。」
「科技與神秘側相結合的道路，是一條坦途，但無論發生什麼，記得堅持自我，並牢記我們的底線！」
對方一驚。
林凡的話，看似只是勸告，但作為『仙師』，他這樣一番話，必然包含著諸多用意。
只是，他聽不懂、悟不明白。
「在下定會如實轉告、一字不差。」
「好。」
林凡中斷『通話』。
隨即，一個閃身，出現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別墅外、院落中。
不見其有任何動作，周身的護體仙氣自行逸散。
威風吹過，帶著寒風刺骨，拂過臉龐時，更是如同有刀子在割肉。
「這怕是得零下六七十度了。」
「誰！？」
一聲歷喝傳來，隨即，有劍光呼嘯，從別墅內爆發，而後從窗戶中刺出，朝林凡背心而來。
「不錯。」
林凡輕笑，未曾轉身、甚至不見其任何動作，那驚人的劍芒，便突兀的消散了，好似從來未曾出現過。
「還是個高手？」
屋內，那聲音再度傳來。
聽上去，便是一個頗為F的少女音。
林凡也未曾去窺探她，只是依舊站在那裡，背負雙手，有心試探。
「還背負雙手？裝什麼呢？」
「以為自己是誰，要背對蒼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