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還有沒有公德心？
主腦的在轉變，而且速度極快。
齊紫·凡看在眼中，明悟在心頭。
顯然，這個主腦有著極高的權限，但終究是被那些高層所掌控，所以，它能在有限的條件性進行一些操作。
但是這個操作的細節，他們卻是無法得知了。
畢竟這是科技側的秘密，不可能全方位對神秘側『展開』，否則也不會將那麼多文件都給『封鎖』。
「可惜。」
齊紫·凡心中暗嘆：「看來短時間內想通過科技側將當初之事盡皆了解是行不通了。」
「不過，總算也並非全無收穫，目前所知之事，也足夠解開部分當年的疑惑了。」
「陰陽兩界之戰，真是···龐大到難以估量。」
······
沒過多久，主腦表示送客。
齊紫·凡三人也沒強行在科技城待，一轉身，直接告辭離去。
想做之事已經做到，但此刻，季初彤與藍彩兒卻都有了一些迷惘，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虛空中漂流片刻後，季初彤不由道：「這則消息，是否要傳遍諸天？」
「將前輩們的悲壯與堅守，讓世人得知。」
「到那時，人人盡知陰陽兩界，也會知曉，原來有這麼多前輩，在前方遮風擋雨，無私前行。」
「我看可以。」
藍彩兒咬著手指，道：「如今諸天萬界太過腐敗了，就像當初青萍帝君所說的一樣。」
「它在努力，想要改變這一切。」
「但它卻沒有足夠的氣魄，將這一切盡皆告知。」
「也怕，怕如今在界關內的諸多前輩死戰不退，只會弄巧成拙，可咱們如今已經說服那七位前輩，卻無需要在乎這些了。」
「將消息傳出去，傳遍諸天，讓人人得知此事，人人自危！」
「唯有如此，才能減少內亂、不再自耗，而後同心協力，對抗外敵！」
「···」
齊紫·凡短時間內沒吭聲。
哪怕兩女都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也是如此。
他很想說，你們想的實在太過美好。
人人得知此事，知曉有危機、知曉陰界之人在虎視眈眈，諸天萬界便會徹底聯合起來麼？
沒這麼簡單的！
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私心！
簡簡單單兩個字，但其中所代表的東西，卻是太過複雜了。
陰陽兩界之爭？陰界強敵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出手？出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怕什麼？
反正九大天宮在上面，他們還能扛不住？
這必然是很多中小型、甚至大型世界的想法。
若是九大天宮真的拼命去扛，到也罷了。
可九大天宮早就想要投降了呀！
以他們的聲望、地位、實力···完全可以將諸天萬界耍的團團轉，亦或是演一場戲，表明不敵。
當然，也可以選擇將九大天宮的想法全都暴露出去。
指責他們想要投敵！
這自然可以。
只是，有幾人會信？
諸天萬界之人，是信九大天宮呢，還是信你三個小丫頭？
良久，他長嘆：「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我們自然可以將消息傳出去，但能起到多少作用，卻是未必了。」
「你的意思是，不傳出去？」
兩女露出『靚女皺眉』的表情，有些遲疑、有些驚疑不定：「可若是如此，一旦界關退走，大戰爆發，諸天萬界豈非毫無準備？」
「這等兩界之戰，更是你口中所言的『量劫』，若是在我們諸天萬界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爆發，只怕是···」
「會出大問題的！」
「必然是損失慘重。」
「這是自然。」
齊紫·凡笑了笑，也有些無奈。
「我一樣不想讓諸天萬界有太多傷亡，更不想讓大戰爆發，但如今，這本就是沒有辦法之事。」
「大戰必然會爆發，而且必然會有傷亡。」
「而且，諸天萬界已經腐朽。」
「自私的人天多了。」
「你們信不信，若是我們將消息大搖大擺的傳出去，先不談相信的人有多少····」
「就是人人皆信，大部分人也不會選擇準備去死戰、去拼命，而是會立刻開始著手準備『後手』，隨時準備保命。」
這一次，換做季初彤與藍彩兒沉默了。
她們不傻，只是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一點，此刻被齊紫·凡點醒，立刻便反應過來。
「是啊。」藍彩兒長嘆：「至少根據我的了解去推斷，很多人都會想方設法保命，而不是想著去戰、去拼。」
「人性···」季初彤更是唏噓道：「尤其是在得知九大天宮都想要服軟、認慫之後，想必就更是如此了吧？」
「所以，不能透露。」
齊紫·凡攤手：「至少不能公開透露，更不能大肆宣揚。」
「還是那句話，諸天萬界腐朽了，腐朽的太久太九，還剩下幾分骨氣？實在難說的很。」
「我們還年輕，了解的太少，但劍主所了解的必然很多，他選擇捨生取義，以自己的性命去喚醒劍修之風骨，想來，在那之前，心中必然很是絕望會灰暗的吧？」
「但從這一點也正好說明，諸天萬界的腐朽，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嚴重。」
「因此···」
「在我看來，或許，讓諸天萬界在千年後、界關退走初期遭受一次重創，未必是壞事。」
「見了血，自然也就兇狠了。」
「野獸便是如此，只要沒被徹底打死、打怕，傷口，只會讓其更加凶狂，只會激發其血型！」
「唯有整個諸天萬界、整個陽界的生靈都重新煥發了血性，這一戰才有可能贏。」
這一刻，齊紫·凡想到了華國早些年。
慘啊！
那是真的慘。
被西方列強輪流欺負，之後更有腳盆雞的瘋狂入侵···
說實話屍橫遍野、民不聊生絕對沒有半點誇大！那可不就是『見了血』麼？
甚至，不僅僅是見血。
皮、肉、血、經脈、甚至骨頭都露出來了。
完全可以說是腿都被打折了！
人家腳盆雞的裝備、科技還碾壓當初的華國···
慘嗎？
真的很慘，那段歲月，是血與火之歌，是絕對的血淚史，是無數先輩以血肉鑄成的過往！
只是，在這等壓迫之下，反倒是讓積弱已久的華國覺醒了···
哪裡有壓迫，哪裡便有反抗。
再結合一些其他歷史、見聞、典故···
齊紫·凡認為，讓諸天萬界適當見血，並不是壞事。
不怕『受傷』。
就怕『上層人士』直接全部帶頭投降，接著又來奴役自己的百姓···這才是真的幾乎看不見希望。
「打，不怕。」
「見血也不怕。」
「就怕九大天宮直接帶著他們麾下那些大世界投敵啊！」
齊紫·凡長嘆。
九大天宮的勢力太龐大了，錯綜複雜。
他們九大天宮，控制了多少大型世界？
大型世界又控制了多少中型世界？中型世界所控制的小型世界又有幾何？
一來二去，就像是一棵大樹···
主幹下面是主根，主根下面有不找多少分支的根須。
九大天宮就相當於主根。
他們直接連帶著主根下面的諸多分支根須全部『涼』了，還剩下一些旁枝末節，能幹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
季初彤深吸一口氣：「以戰養戰，以血還血？」
「對！」
「跟他們打！讓他們來，殺入諸天萬界腹地又如何？就如同我們之前在界關所說。」
「激發諸天萬界中人的血腥！」
「同時，還有仇恨！」
齊紫·凡進一步解釋道：「除極少數孤家寡人之外，那些仙家終究是有自己所在乎之人的。」
「他們平日裡或許會軟弱，沒有什麼血性，且對九大天宮唯命是從。」
「可若是陰界打進來了，殺了他們至關重要之人呢？」
「一個掌門，高高在上，結果門人死了大半，甚至死光了···他會如何？還能服軟、認慫麼？！」
「死道侶、死父母、死兒子、死摯友···」
「不管死點什麼。」
「仇恨，便誕生了。」
「有了仇恨，他們自然會想要出手，想要出手，反抗的意志便會進一步強烈！」
「如此，諸天萬界、乃至整個陽界才會有希望。」
齊紫·凡輕聲道：「不是我心狠，而是，亂世當用重典，在這種環境之下愛，只有如此，才能看見獲勝的希望。」
「呼···」
這一刻。
齊紫·凡心中萬分壓抑。
他在害怕！
不是害怕大戰，而是害怕自家聖女在大戰中消亡。
雖然按照『原世界』的時間線去看，齊紫霄不會死，否則也不會有她與未來的季初彤聯合送殭屍季初彤回去的『過程』。
可是，這裡已經不是『原世界』。
過程已經改變，結局自然也有可能改變。
不，不應該說可能，而是必然會改變！
那麼，這種改變會如何？
「我得儘快提升自己，然後···幫忙！」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目光灼灼，不再彷徨、不再害怕，心中，唯有熱血滾燙。
「我家聖女與未來的季初彤也不知是何等實力，但，她們既然能在時間長河逆流而上，且幫忙改變過去，那便代表，我也有可能去到未來，影響未來！」
「只是，她們或許還不知曉，改變過去，會產生一個新的時間分支，而無法改變未來。」
「嗯？不對，還有可能是···」
「她們知曉，且她們想要的，本就直接改變過去，而是希望通過『這一手』，來影響未來？！」
齊紫·凡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改變過去，等於改變未來？
現在看來，並不是！
所以這廝一開始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自家聖女和季初彤搞錯了，太過想當然。
可仔細一想，這不對。
未來的自家聖女與季初彤顯然比現在強出不知道多少去了，也絕對比現在的自己要強！
自己都知道的事，她們沒理由不知道。
就算她們沒了解過科技側，但是那等實力之下，再加上對時間法則的領悟，還不知道？
說不通！
可是如果說得通，又為什麼還要改變過去？！
「錯了，原來一開始就錯了。」
「她們並不是想要通過改變過去而直接改變未來，而是想要改變過去，看看能否影響未來···」
改變與影響，看似差別不大，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
蝴蝶效應！
這一刻，齊紫·凡想到了這個詞。
蝴蝶扇一下翅膀，便有可能在極為遙遠之地形成一道恐怖的龍捲風。
注意，只是有可能！
在目前的齊紫·凡看來，自家聖女與季初彤的操作，就類似蝴蝶扇動了一些翅膀。
自然不可能百分百造成龍捲風，甚至，百分百無法形成龍捲風，因為『未來』必定不會直接改變。
可是，有可能會造成一些影響···
譬如，本該死去的自己沒死！
這就是『變數』！
雖然目前看起來，已經出現了三個『時空』，雙方並不在同一時間線上···
可她們能過來，為何不能過去？！
現在的自己還太弱，辦不到。
可是，未來呢？！
自己還活著！
還會不斷變強！
而且搜集到的天道之基越來越多···
在這些前提下，一段歲月之後，當自己足夠強橫，又為何沒可能影響到原世界的未來？！
時空、時空！！！
他的目光，不由掃過身旁的季初彤與藍彩兒，而後，雙目放光。
在這裡，藍彩兒掌控空間，季初彤涉獵時空···
在本尊那裡，季初彤也在，還有一個空間殭屍···
而自己以及自家聖女，精通時間。
是巧合麼？
還是···
必然？
亦或是幕後黑手早已經安排好一切？
呵呵。
他嘴角一咧。
管他呢？
既然猜到這一步，便代表，離最終真相，近了，更近一步了！
兩女很久沒說話。
最終，她們輕嘆。
「也唯有如此了。」
「見血、傷亡，而且是巨大的傷亡，這的確很難做出決定，但如你所言，我們別無他法。」
「不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死活，而是···整個諸天萬界乃至陽界的未來。」
「只是，按照齊紫霄你方才所說，似乎還有一些後手？」
「聽你話中之意，是不能明著傳遍諸天，但卻有變通之法？」
「有。」
呼！！！
齊紫·凡點頭，而後默默長出一口氣。
他的確想到了變通之法。
「傳說！」
「傳說？」
「對！」
齊紫·凡沒有隱瞞，直接道：「關於上古的傳說！」
「我們三個，在諸天萬界之人看來，不過是『好運的丫頭』而已，想要讓所有人信服，自然是不可能的。」
「且如你們方才所言，雖然見血是唯一出路，可傷亡太大，也不好。」
「因此，我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你倒是說呀！」
「到底是什麼折中的辦法？」
「你是要急死我們嗎？」
見齊紫·凡賣起了關子，季初彤與藍彩兒連連催促，這廝見狀，嘿嘿一笑：「剛才不是說了嘛？打造上古傳說呀！」
「你這說了不跟沒說一樣？」
「細節呢細節呢？」
「快說細節！」
「嘿，簡單，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三人一邊朝諸天萬界的方向飛去，齊紫·凡一邊講解。
一段時間後，藍彩兒與季初彤雙目發亮，連連稱讚：「妙啊！」
「而且，你的時間法則已經頗為高深，我覺著，咱們可以再等上一些歲月。」
「千年時間，對我們而言很遠，諸天萬界只是準備的話，也無需千年那麼長久，我們完全可以再等等，等你的時間法則再上一層樓。」
「到那時···」
「才是真正的天衣無縫！」
「如此，自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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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倒是會舉一反三···」
······
時間流逝。
到這一日，他們的境界陣法發現齊紫霄三女歸來後，臉都綠了。
日月乾坤宮宮主瞠目結舌，扯著嗓子罵娘：「她們怎麼又回來了？！」
「她們怎麼還能回來？！」
「見識過那種地方，知曉兩界之戰多麼慘烈，感應過英靈碑之後，她們竟然還能回來？！」
這一刻，他十分錯愕。
甚至不顧兩旁諸多天宮高層，罵道：「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還有沒有道德？！」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有些懵逼。
這特麼不應該啊！
這等道德綁架之事，竟然還會失敗？！
身為陽界之人，身為諸天萬界的一員，在知道那些事後，怎麼可能還能如此淡定？
怎麼還有可能回來？！
以前那麼多『案例』，就沒失敗過一次！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顧諸多高層的錯愕，他遲疑許久，而後自言自語道：「難不成···」
「她們並沒有去界關，只是出警戒陣法之後待了一些時日便回來了？」
「是了。」
「必然就是如此！」
腦補完一切之後，他頓時淡定下來。
「她們不可能在去過界關之後還能心安理得的回來，如此便只有她們沒去界關這一種解釋。」
「如此也好，千年之後，本宮主親自出手···」
「不管如何，自然可以手到擒來！」
事實上，此刻不僅僅是日月乾坤宮宮主懵逼。
其他天宮的宮主、高層，同樣是錯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