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核情核理
這註定是一段充滿血與骨、滿是悲涼的歲月。
兩界之戰，在林凡與齊紫霄的把控之下，持續了很久、很久，而在這一段歲月中，他們除在必要的時候出手之外，大多時候，都無比低調。
根本不曾露頭！
化身在外，按照未來齊紫霄說給與的『情報』，收集天道之基。
本尊坐鎮崑崙和修仙界，時刻關注戰場，一旦戰局失衡，便會想辦法讓其重歸平衡···
千年後。
諸天萬界之中，沉寂千年的萬獸星海內，突然有龍吟聲驚天！
而後，萬獸星海炸裂了。
「本尊自由了！」
「吼！！！」
真龍咆哮，響徹諸天。
眾仙皆愣。
千年大戰，從未停歇，哪怕是大羅金仙，也早已疲憊不堪了。
事實上，兩界仙家都已經『休息』多次，但沒辦法，休息歸休息，大戰還得打。
輪班制！
如今的大戰，還真就成了輪班制，否則，誰也撐不住。
但到目前為止，卻是雙方都沒有任何退兵的想法，甚至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要一直打下去。
沒人知道這種信念是從何處而來，但卻無比的真切，讓人無法忽視。
而此刻，真龍突然發聲，讓眾仙都有些愣住了。
「真龍？」
「···兩頭！」
「那是我們陰界的真龍，為何···」
好些仙家甚至都忘記了真龍的存在。
但此刻，它們的突然出現，且那般狂暴的姿態，讓他們全都有些發懵，尤其是陰界群仙，他們錯愕發現，母真龍竟然跟在真龍之後，朝戰場殺過來了？！
「不好，我界真龍叛變！」
「都是大羅金仙？！」
「小心，諸天萬界即將有強者加入戰局！」
「快快前來支援！」
陰界群仙第一時間求援。
讓『下班休息』的大羅金仙前來參戰。
而諸天萬界一方···
這裡本就是陽界的地盤，再加上原始界關屹立於此，他們自然不用走遠，在這等變故出現時，此刻在『休息』和療傷的諸多大羅金仙也是第一時間走出閉關地，密切關注著。
不多時，真龍參戰了！
超出所有人預料，母真龍竟然真的叛變了！
她跟隨陽界的真龍一同，強勢闖入戰場、一出手，便擊殺了一位陰界大羅！
「本尊，代表龍族，前來參戰！」
「今日之後，這蒼茫天下，我真龍一族歸來，自當再度主宰天地！」
真龍很是凶狂，且無比霸道。
一開口，便要主宰天地。
陰界諸多大羅金仙頓時呵斥：「你算什麼？！」
「不過也是大羅金仙而已，就連我族先祖都不敢說這話！」
「主宰天地？可曾問過准聖大人？！」
「准聖？」
真龍雙目赤紅，狂笑一聲：「很厲害麼？！若非本尊被困億萬年，准聖而已，一口可吞！」
「我族先祖所擊殺之准聖可還少了？！」
「受死吧，就先拿你開刀！」
轟！
大戰更為激烈了。
真龍很強，在大羅金仙之中算是頂尖的存在，單獨對戰，幾乎沒有幾名大羅擋得住。
母真龍也僅僅比它弱上一兩分而已，如今二者聯手，夫唱婦隨···把陰界都給打懵了！
連派遣多位大羅金仙阻攔，才能勉強不至於潰敗。
一千餘年，大戰不斷。
這是慘烈的歲月、這是悲涼的歲月，但這也是璀璨的歲月。
自古亂世出豪傑！
如今這世道，不是什麼亂世，但卻是絕望的歲月，大戰連天，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仙隕落。
但同時，也每天都有不知多少仙誕生！
在這等大戰之中，不知多少仙家每天都在經歷生死、且無數次大戰的經驗，讓他們急速成長。
尤其是在經歷過生死之戰、甚至是多次歷經生死卻還能活下來的人，更是突飛猛進。
戰力也好、戰鬥經驗也罷，甚至是境界，都在飆升！
大羅金仙···
死了不少！
甚至八大宮主極其宮內所隱藏的那些大羅加起來都死了七位！
只是，新證道的大羅金仙也更多。
這完全就是一場消耗戰。
雙方拿底蘊、甚至是拿未來在拼！
老一輩強者戰死了，新一輩強者頂上，但很快，新一輩的強者也在接連戰死···
血流成河！
血河都快變成血海了！
阿修羅一族，也是越發強橫。
倉等阿修羅一族強者，更是幾乎每天一個新變化，實力在激增，幾乎成了一場靚麗的風景線。
······
「嘿！」
「齊紫霄丫頭，你看本尊如何？霸道與否？！」
真龍傳音，讓齊紫·凡眉頭一挑。
「由本尊和夫人相助，陰界瞬間壓力劇增，或許無需多久，他們便支撐不住了，這一場浩劫也將終結。」
真龍的聲音有些自得，且十分開心。
齊紫·凡卻是忍不住直翻白眼。
「···我覺得你可以停手。」
「啊？！」
「沒什麼。」
齊紫·凡沒有明言。
若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自己早就已經可以做到，何須等到現在？但那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真龍亦是如此！
所以，他轉變了話題：「之前你不是說萬界破碎之後，方可脫困而出麼？」
「如今為何提前脫困？！」
「那只是其中一種脫困之法。」
說起這個，真龍瞬間興奮：「你們當真是不錯，竟然還真替本尊尋到了一頭母龍！」
「果然，還是同族更···」
「咳咳。」
齊紫·凡乾咳。
什麼鬼，這還要聊到那方面去了？
真龍也意識到不妥，連忙道：「同族更好！嗯，就是這樣。」
「也是到那時候，本尊才知道，脫困之法還有一條竟是誕下一個純血子嗣！」
「這母龍雖然來自陰界，但卻也是純血真龍，一千年了，今日，她終於誕下一顆龍蛋，本尊自然也就脫困了。」
還有這事兒？！
齊紫·凡眨巴著眼，一時間沒有回應。
真龍卻又嘀咕道：「本尊明白了！」
「必然就是因為這個『條件』的存在，所以本尊才會這般著急找一頭母龍來配種，嗯···定然是如此。」
是個鬼！
齊紫·凡很想來一句龍性本淫、龍生九子各不同什麼的，但轉念一想，卻是按捺了下去。
「那就恭喜了，你終於不用被困在萬獸星海之中，普天之下，都可去得。」
「去哪兒？本尊不去！」
「本尊就要參戰，要殺到萬族膽寒，重建我真龍一族之威嚴，讓我真龍一族，重新屹立在萬族之巔！」
「···是嗎？」
「按照之前的規律來算，陰界准聖也就是這幾年便要再次出手了，你表現的如此亮眼，或許會成為第一個目標？」
「哦，還有母真龍，原本是陰界強者，結果現在被你收服了，作為叛徒，只怕也會被第一個收拾。」
「所以，你真要這麼幹？」
真龍：「？？？」
「咳！」
「其實···」
「才剛剛脫困，倒是也不急於一時的，我們可以先去諸天萬界逛逛。」
中斷傳音。
齊紫·凡無奈輕笑。
「說的挺硬氣，但實則卻還是心裡有數的。」
「真龍一族···」
他想到了傳說中的龍族。
那可不是西遊和封神量劫時期的龍族，到這個時候，龍族都已經弱到沒邊了！根本沒有多少逼格。
但是在那之前，開天量劫、龍鳳麒麟劫甚至到巫妖量劫時期，龍族都十分強橫，尤其是在龍鳳麒麟劫時，龍族達到巔峰，准聖都有多位！
那時候的龍族，的確有膽氣瞧不起准聖。
但是現在的龍族，估摸著也就一公一母加一顆蛋了，還如何瞧不起准聖？
「說起來，這應當便是龍族的後手了吧？」
「留下最後一絲血脈，期待能夠重回萬族之巔麼？」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到目前為止都還不清楚，但從已知的情報來看，一些當初的頂尖存在，都有布局！
如龍族，如冥河老祖！
只是，這般漫長的歲月流逝，這些布局有不少都被破壞、被中斷了，能真正成功的，又能有幾個？
「當初與龍族齊名的鳳族、麒麟族，到目前為止，不也未曾見到苗頭麼？」
「不過，千年過去，我能感覺得到···」
他雙目微眯，輕聲自語：「背後的存在，似乎有些著急了。」
「但，那又如何？」
「你急，我卻不急！」
「不到最後關頭，這一戰，絕對不會停歇！」
拖！
繼續拖！
他在拖，齊紫霄也在拖。
苟剩知道後，也在拖。
而陸鳴這個主角模板，若是沒有被苟剩『毒害』，如今應該已經逆天崛起、展露無邊風采了。
可惜，沒有如果。
這貨也在苟！
勉勉強強挑了個大羅金仙對敵，對方出手，他就出手，對方休息，他也休息···
······
時間流逝，歲月悠悠。
就在這大戰之中，九千年隨之過去了。
到現在，大戰雙方，都已經極為疲乏，但卻仍然沒有退縮之意，只是，一直都在打。
而林凡和齊紫霄的修為境界，也都已經突破到准聖中期巔峰，只差臨門一腳，便可入後期。
這一日。
二者各自回歸本尊。
而化身也在同時歸來，帶回一些天道之基。
融合之後，林凡站在崑崙邊緣，看向遠方。
二十七道之後，他便不再以天道之基共鳴天道了。
因為，反正沒有好處，還共鳴他作甚？
再則，既然目標是把新老天道一同幹掉，便不可能還去扶持古天道、幫助其增長力量。
所以，共鳴是不可能共鳴的。
只是，到目前為止，林凡發現一件事。
「從我和齊紫霄目前說擁有的天道之基來看，基本可以確定，九道仙、九道古、九道妖、九道魔、九道神、九道鬼、九道靈、九道巫都已經集齊了。」
「但···」
如今，他們都擁有六十幾道天道之基。
當然，其中有大部分都是重複的。
但哪怕只有小部分沒有重複，也幾乎涵蓋『七十二道』天道之基了。
而天道之基的總數為九九八十一道！
「剩下九道···不可名。」
他輕聲低語：「其他的基本都尋到了，唯有九道『不可名』，到目前為止，連影子都沒瞧見。」
「這就很有意思了。」
「不可名，九道，一道都尋不到。」
隨即，他笑了笑。
「也罷，先突破到准聖后期吧。」
「有齊紫霄的『修行經驗』，再加上融合天道之基，這一路走來，倒是無比輕鬆，只是，那臨門一腳···」
「始終差點意思。」
「不如···」
······
三日後，再度互穿。
感受著齊紫霄體內的澎湃仙力，齊紫·凡瞬間心中有數，這是也已經突破到准聖后期了。
且她的化身也並未再離開，而是在一旁靜靜等待。
皓月峰，比以往更為清冷了。
站在斷崖邊，那青銅棺槨散發著幽幽綠光，顯得有些妖異，甚至隱約散發著不詳。
只是，這些『特效』根本唬不住他們。
「前進的路，幾乎被堵死了。」
兩人並肩而立，站在懸崖邊，吹著寒風、齊紫霄輕聲開口。
「···」
齊紫·凡沉默，暫時未曾開口。
也就是在此時，『輪班休息』的苟剩從遠處冒頭，隨後，一溜煙來到皓月峰。
「你倒是有空過來。」
齊紫·凡笑了笑，齊紫霄則低眉順目，裝作老實巴交的化身。
「說吧，啥事兒？」
「能讓你這苟剩自己冒出來，可真不容易。」
「嗨，我有那麼苟嗎？」
「我都斬殺一位大羅金仙了好吧！」
苟剩表示不滿。
嗯···
那個被他險些氣死的大羅金仙終究是被斬了，這貨苟到現在，也有些苟不下去了。
總不能一萬年過去，一直壓著對方捶，卻一直打不死對方吧？
苟也不是那麼苟的。
至少要讓外人看來合理一些。
「呵呵，你若是不苟，怕是陰界早已沒了大羅金仙。」
齊紫·凡隨口一笑。
「你還真看得起我。」
苟剩抿嘴，隨即道：「方才聽你所言，前路已經斷了？」
「斷了。」
齊紫·凡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准聖后期境界並沒有隱藏。
「我不信。」
苟剩卻翻起了白眼：「我認為你已經成聖。」
「···」
「何以見得？」
「成聖之路就在眼前，你卻說路已經斷了，那不是成聖了是什麼？唯有成聖之後，才是前路斷絕吧？」
「嗯？」
齊紫·凡和齊紫霄同時看向這貨：「路在眼前？」
「你為何不說路在腳下？」
「敢···敢問路在何方？」苟剩結結巴巴開口。
「···」
「咳，不皮了，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到了准聖后期，卻不知道前路在路，覺得路已斷絕，看不到成聖之機？」
「換言之···」齊紫·凡當即反問：「你看到了？」
「為什麼會看不到？」
苟剩摸著腦門兒，有些不理解：「很明顯啊！」
「大概幾千年前，我做了一個夢，夢中告訴我該如何去走這最後一步···」
「所以，你特娘的才是聖人對吧？！」
齊紫·凡當即瞪眼：「還做了一個夢就知道怎麼突破了？！」
「沒沒沒，我只是知道如何突破，但我的境界不足，並沒有突破。」苟剩迭口否認：「可不能冤枉我。」
「甚至據我所知，不僅僅是我，我那倒霉師弟也通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得知了突破聖人之法。」
「甚至···」
「聖子也知道。」
齊紫·凡：「？？？」
齊紫霄：「？？？」
「聖人突破之法···如此廉價？」
「如何突破？」
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真的很不正常！
如果說，苟剩和陸鳴，可能早就已經苟到了准聖后期或是某個境界，並得知了證道成聖之法，齊紫·凡和齊紫霄都覺得正常。
苟剩嘛···
若是跟普通人一樣，那反而奇怪。
可是聖子不同！
作為裝逼犯，聖子一生都自認自己不弱於人，尤其是學會了星辰變之後，更是一日千里，那叫一個裝逼如行雲流水、舉世無敵。
但凡有一個小境界的突破，都會裝上一波，讓天下皆知。
可聖子目前還沒到准聖呢！
甚至才大羅金仙中期。
就已經知道成聖之法了？
鬧呢！
「說來，你可能有些不信。」
苟剩砸著嘴：「這個突破之法，咳咳，說來，你不知道也正常，甚至我都懷疑你幹的事兒是不是被那誰知道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們三人說得知的線索是···」
「突破到准聖境界之後，甚至不需要到後期，只要斬了你，便可立地成聖。」
「···」
呼啦啦！
一陣暴風吹過。
氣氛突然有些凝重。
「要不，試試？」
齊紫·凡開口。
「我還不想死。」苟剩直翻白眼：「得了吧，我就是把消息告訴你，估摸著你現在正在為成聖之機頭疼呢。」
「而這個消息代表著什麼，你應該清楚。」
「自然清楚。」
齊紫·凡呵呵一笑：「清楚的很吶。」
方才那一刻，他和齊紫霄其實都有些懵。
因為，就沒聽過還有這種證道成聖之法的！
殺個人就成聖了？
還是立地成聖！
咋的，玩網遊呢？任務完成立刻升級？
但轉念一想，並非不可能，甚至可以說是『核情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