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代價
「十瓶。」
這時，落地的老沈開口：「你不用擔心我們，事實上，我們現在的狀態……很好。」
「啊？」
羅十瓶一愣：「那你們現在，是殭屍？」
「對，殭屍。」
老王接過話語：「但卻跟影視作品中的殭屍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思維，甚至有之前的記憶。」
「我們可以走，不用只是蹦跳，也不懼怕陽光，甚至我們可以控制自己喝血的欲望。」
「雖然……看見你們的脖子，真的很心動。」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脖子處涼嗖嗖的。
畢竟，一頭殭屍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種話來，實在難以忽略。
「唉！」
羅十瓶聞言，長長嘆息。
……
七副部長、林·紫霄等人倒是沒吭聲，事實上，此時此刻，對於這四頭殭屍，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比較好，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恰好，有他們的朋友羅十瓶在，讓他們聊聊，倒是可以稍微了解一下他們此刻的狀態。
……
「怪我，當時沒攔住你們。」
「為什麼要怪你？」
老沈笑了笑：「其實我們真不怪你，現在的狀態，真的……前所未有的好！」
「什麼？」
羅十瓶不解。
老沈沒第一時間說話，而是走到一旁，猛然一拳砸了下去。
轟！
地面炸裂，頓時出現一個直徑超過一米，深更是足有兩三米的大坑！
「臥槽？！」
羅十瓶驚呼出聲。
「力量……」
老沈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絲呻吟：「這就是我們渴望得到的，我們沒有資質，沒法入道修仙。」
「但事實證明，我們同樣可以擁有力量！」
「而我們冒險進入山洞的原因也是這樣，現在，我們成功擁有了力量，而且比普通修行速度更快，也比很多人都更強！」
「這不正是我們所期望的麼？」
……
這一幕、這番話，讓劉剛的面色都有些驚恐了。
方才，老沈這一拳顯然沒盡全力，但就算如此，這種破壞力，也已經比劉剛更強了。
再結合方才，對方在無意識狀態下，都能一直飛在空中，這豈不是說明，對方四個，都已經在築基期以上？
畢竟唯有達到築基期之後，才能自己騰空飛行！
換言之，他們僅僅是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殭屍，就擁有了築基期以上的戰鬥力和能力。
比自己苦修一個月百戰經還要強上不少？！
須知，百戰經乃是速成功法啊！
那他們這算是什麼？一步登天麼？！
……
羅十瓶震驚之餘，卻並不知道這些，他臉上帶著糾結：「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們……變成殭屍了啊。」
「從此以後不再是人……」
「有什麼區別？」
老王輕笑：「我們能跑能跳、能走能說話，甚至連正常的生理功能都依舊存在。」
「我們有自己原本的記憶、可以思考，一切都與以往沒有什麼區別，哦不，不對……」
「我們更強了，肉身刀槍不入。」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殭屍幾乎可以不死不滅……」
「對我們而言，這真不是什麼壞處，恰恰相反，這一直都是我們所期望的，不是麼？」
「……」
羅十瓶幾乎被整懵逼了。
甚至突然有一種，做殭屍似乎也不錯的想法？！
七副部長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否則恐怕好些人都不想做人，而是想跑去做殭屍。
「自我介紹一下，居民幸福生活部七副部長。」
七副部長上前一步，看向四……殭屍：「有些問題，想從你們口中知道答案。」
「跟我們走一趟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四人對視一眼，沒有拒絕。
……
半個多小時後。
山下的裝甲車內，唯有七副部長、林凡、劉剛以及老王等四頭殭屍。
車門緊閉，外界其他人至少相隔五十米開外，可以確保交流不會被他人聽到。
「七副部長，您有話直說就是，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首先，我想知道，殭屍的弱點。」
七副部長很直接，一開口便詢問弱點：「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的確，似乎成為殭屍反而是優點，但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這般完美的生物。」
「肯定有弱點與缺點的存在。」
「是！」
老沈點頭同意：「在成為殭屍那一刻，我們就知道了很多東西，關於殭屍的一切，仿佛與生俱來。」
「方才我們所說的好處都是真的，但那都只是在理論狀態之下才能達到。」
「缺點就是，我們的神魂將永遠被禁錮在肉身之中，如果肉身被摧毀，那麼不管我們有再強的實力，都會徹底死去。但修仙者卻不同，只要神魂不滅，哪怕肉身徹底破滅，都不算死亡。」
「其次，殭屍同樣需要修煉，才能逐漸變強。」
「那你們……」
劉剛打斷了老沈的話語，他對實力這一點極為在意。
自己苦修一個月速成功法百戰經，卻比不過他們被殭屍咬一口，站一夜？！
他很難接受。
「我們剛變成殭屍就有這種實力，那是因為將我們變成殭屍的存在，極為厲害。」
「她是紅眼殭屍，也可稱之為第一代殭屍，是殭屍始祖一般的存在。」
「由她親自咬我們一口，我們自然與眾不同，一開始就擁有思維、擁有正常人擁有的一切，同時擁有築基期左右的實力。」
幾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綠色的豎瞳看上去極為妖異。
「我們，乃是綠眼，也就是第二代殭屍，可如果是我們去咬了他人，並將其感染，他們就是第三代，第三代殭屍為黃眼，倒是也能擁有之前的記憶，但剛開始轉化，未曾修煉的情況下，實力最多為鍊氣期左右。」
「第四代則為藍眼，初變時，記憶都難以完整保存，到了第五代……如果是第四代初變期，沒什麼實力的時候咬的，那就是黑眼殭屍。」
「甚至到了這一代都已經不算是殭屍了，只能算是僵硬的屍體。」
「莫說保持記憶、擁有正常人類的一切能力，就算是保持肉身不腐都無法辦到，與其說是殭屍，倒不如說是行屍走肉。」
「而且殭屍的修煉極其困難。」
「始祖層次的殭屍，前路無限，可以不斷修煉，但之後每一代殭屍的天賦和『頂點』，都會被限制，除非能夠突破自身血脈限制，進階到更高的『級別』，否則一旦到達頂點，就沒辦法再提升。」
「這都是殭屍的缺點。」
老沈說到這裡，面色倒是依舊平靜，還咧著嘴，露出了自己的兩顆獠牙。
「我們運氣好，碰到的是初代殭屍，為殭屍始祖層次，因此我們才能一夜之間擁有這一切。」
「我能感覺到……」
「我們比這位壯漢更強。」
他們四個一起看向劉剛，讓後者頭皮發麻。
「但是！」
「也僅僅只是現在而已，後期的成長，他絕對比我們更快，除非我們不斷去吸修仙者的血。」
「你們可以試試！」
劉剛渾身汗毛倒數，且並未有多麼驚恐。
境界比我高？！
最多也只是築基期而已，哪怕殭屍肉身強大，卻也抵不過諸多強大的熱武器！
這一點，他們早已經計算過了，百戰經中有著關於築基期修士的詳細描述，所以他無懼。
自己不敵？
還有武器呢！
武器也不敵？
咱不是還有一位大佬麼？
「不要緊張。」
老王笑了笑：「我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劉剛冷哼。
七副部長示意劉剛稍安勿躁，而後才看向幾人：「對於殭屍的一些東西，我們大致了解了。」
「我現在想知道，你們接下來如何打算？」
「首先，我聲明居民幸福生活部的立場。」
「原本，對於殭屍這種存在，我們的應對方式乃是趕盡殺絕。」
「但你們擁有原本的記憶，也擁有智慧和思緒，相比於殭屍，到時候更像人一些。」
「所以，我更願意將你們稱之為『超能力者』中的一員。」
「但我們居民幸福生活部對『超能力者』的要求與規範，你們應該也知道。」
「所以……給我你們的答案！」
七副部長的意思很清楚。
你們有智慧，不是那種只知道吸血的殭屍，所以我不會讓人直接滅了你們。
但，你們也要給我一個交代，或者說，給出自己的選擇！
事實上，此刻七副部長還有些惋惜……
一夜之間，四個築基期的殭屍啊，還擁有原來的智慧！
他甚至在想，如果讓他們給居民幸福生活部的心腹們全都來上一口，那豈不是……比修煉百戰經更快？
可是，殭屍修煉極慢，除非和修仙者的血這話，卻讓七副部長只能打消了這個顧慮。
何況，他們咬後是三代殭屍？
那可就沒什麼吸引力了。
從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如何處置這四頭殭屍。
直接殺了？
貌似有些不大對勁，畢竟人家也沒幹什麼壞事兒。
放任不管？自然更不可能，所以，必須得讓他們給個交代，或者，給個承諾。
「我們知道您的顧慮。」
老沈輕笑道：「我們能承諾的是，絕對不會胡亂咬人、吸血。」
「同時，尊重咱們的法律，如果違法，任憑處置。」
聽到這話，七副部長輕輕點頭，表示滿意。
但，林·紫霄卻是微微挑眉。
「還有一點，你們忘了說呢，還是不想說？」
她的開口，頓時讓七副部長警惕了許多：「林先生，他們隱瞞了什麼？」
「據我所知。」
「咬你們的殭屍，便是你們的『始祖』，是你們的力量源泉。除非你們能比她更強，否則你們對她，只能言聽計從，且無法違背！」
「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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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對你們有一定的安排吧？」
「否則也不至於留你們一命。」
林·紫霄的眸子閃亮，盯著他們四個，仿佛在說一切都逃不過『我』的雙眼。
她不曾如何接觸過殭屍，但對於這一類的常識，卻還是知道的。
殭屍咬了人之後，對方就一定會變殭屍？
才怪！
除非那種『行屍走肉』，才是只有感染的能力，真正稍微厲害一些的殭屍，咬人之後，都可以輕鬆控制是否讓其變成殭屍。
譬如……
直接將其血給吸的一乾二淨，甚至連靈魂都給吞了，這還怎麼變殭屍？
對女殭屍這等『紅眼初代』殭屍而言，只要輕輕一口，莫說是普通人，就是金丹期修士，都能輕鬆吸乾血液、真元、靈魂等一切有用之物！
若是沒有什麼目的，怎麼可能咬了他們四個普通人，還把他們轉變成第二代殭屍？
須知，若是換了劉剛這些人來咬上一口再轉化，怕是直接能讓劉剛擁有接近於金丹期的戰鬥力。
為了吸血，恢復自身？
那直接把靈魂一起吸乾淨，豈不是效果更好？又怎麼還會留下一部分血液和全部的靈魂？
甚至，就普通人的血液，對那個殭屍而言，根本也就沒多少好處，可能最多也就是解解饞……
而且味道還不咋滴。
大致就相當於，一個人餓了一千多年，突然看見米飯了，然後……想吃一口？
雖然這個米飯口感、味道都不咋滴，甚至還有點餿了。
正常情況下，恐怕還真不見得會吃，而是直接一翻手拍死來的直接？
但她還是吸了，且將他們轉化為了殭屍，那就是必然有所安排。
「……」
聽著林·紫霄的話語，七副部長皺起了眉頭：「那若是他們的『始祖』，讓他們去做一些違法的事……」
「他們必然回去做，沒法反抗。」林·紫霄淡淡回應：「否則，哪怕相隔很遠，那個『始祖』也能輕鬆控制他們的血脈，甚至讓他們直接爆體而亡。」
「那這可就是不穩定的因素了。」
七副部長深深看了對面的四個殭屍一眼，微微沉吟。
原本在七副部長看來，這四個傢伙雖然變成了殭屍，但有自我思想，還有之前的記憶，只要說清楚了，應該不會亂來才是。
可是現在卻得知他們會百分百受那個女殭屍的操控，而那個女殭屍的一切，目前都是迷。
誰知道她會不會控制眼前這四個傢伙去做些什麼？
換言之，原本以為可控的四個第二代綠眼殭屍，實際上並不可控，甚至哪怕他們自己不想去做，也無法拒絕？
這可就不太妙了。
萬一那個女殭屍突然讓他們去干點違法亂紀，甚至是歪門邪道的事兒，他們也只能去干。
若是讓他們自己在生存，很可能會出事兒！
對於這四個殭屍的處理，也就必須再慎重一些了。
……
老沈四人見狀，也是明白過來，連道：「先生說的的確沒錯，但我們已經有『任務』了。」
「哦？」
林·紫霄眉頭一挑：「她讓你們做什麼？」
「守護。」
「守護？」
所有人都是一愣。
「守護什麼？」
讓殭屍守護？！
這玩意兒，在傳說里也好、故事中也罷，似乎都是搞事情、幹壞事兒的代名詞啊。
還能去守護什麼？
「守護……林凡。」
他們開口……
林·紫霄一愣。
七副部長心頭猛跳。
「這？」
劉剛也是瞪大了雙眼。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們三個，卻是很清楚問題出在哪裡，首先，雖然林凡這個修仙者曾多次露過背影和側面什麼的，但他卻從來未曾公開過自己的名字！
官方也從來沒有公開過。
那麼，這幾人是怎麼知道林凡的名字的？
而且，守護林凡？！
瘋了吧！
你們幾個殭屍，接到『母體』命令，要守護他？
你們打的過他麼你？
劉剛張了張嘴，心中槽點滿滿，卻終究沒說出來。
七副部長也是一臉錯愕，良久才道：「你們……怎麼守護他？為什麼要守護他？」
「不知道。」
老王攤手，而後苦笑：「我們在變成殭屍那一刻，腦子裡就有了這個念頭。」
「守護林凡。」
「這就像是機器人腦子裡的第零法則，用這個法則在，可以打破其他任何法則。」
「平日裡，我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兒，但一旦林凡遇到危險，我們的『程序』就會被『啟動』，哪怕付出生命也只能讓林凡多活一秒，我們也必須去做。」
「很無情，但這或許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老沈嘆息著：「武當掌教說過，我們都沒有修仙的天賦，但是我們不甘平凡，所以才冒著危險進入了山洞。」
「現在，我們擁有了常人無法擁有的力量，而且第二代殭屍的上限也會很高……」
「代價就是，為了守護林凡而生。」
他們的話語，讓七副部長深深皺眉。
而林·紫霄，卻是心神震動，難以理清！
疑問更多了……
那個殭屍，之所以把這四個人轉化為殭屍，目的竟然是為了守護自己？不，應該說是守護林凡？
等等！！！
林·紫霄突然一愣，腦子裡出現了某種驚人的思維。
守護林凡？
為什麼要守護林凡？！
從目前看來，林凡並沒有什麼擺在明面上的危險吧？未來？通過袁天罡與李淳風的特製推背圖，自己倒是猜測林凡會遇到一些危險。
可這殭屍又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林凡有危險，而且留下後手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