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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漢成他們一直向大山里行進,時而爬山,時而下山,由於這裡人煙稀少,山路也非常狹窄,半天都看不到幾個人經過。好不容易碰到了幾個上了年紀的人,一個個衣衫破舊,補丁上加補丁,吳漢成向他們打聽說自己是從漢口來的,附近哪兒有村莊,這樣可以借個地方歇歇腳,沒想到,這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卻說他們打算到漢口要飯去,反問這裡到漢口有多遠。
看著他們一跛一瘸的,吳漢成實在忍心不過,塞給他們每人幾塊銅錢。
“別看這裡是個窮山溝,土匪卻蠻多,見值錢的東西就搶,你們過路要小心啦。”
吳漢成哈哈大笑起來,心想自己是土匪中的土匪,只有土匪怕他的,哪有他怕土匪的。
果然,吳漢成他們不管遇到了什麼人,別人都避讓三分,站在路邊的樹叢里等吳漢成他們過去了再走。
午後,吳漢成的肚皮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地叫起來了,正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山腰上有一戶人家,他於是招呼弟兄們上門討碗飯吃。山里人家雖窮,但待客非常熱情,不管是鄉里鄉親還是陌生人,都拿出家裡最好吃的東西給客人吃。在山裡,最好吃的東西要數山芋,吳漢成他們整整吃了一鍋。
這麼好吃的東西當然不能白吃,吳漢成過意不去,於是塞給婦人一塊銀元。婦人死活不收。正在這個時候,婦人如花似玉的女兒進來了,女兒十四五歲的樣子,那種山里女孩特有的清秀讓所有男人看了心裡都直痒痒。吳漢成當時就想,總算見著正宗的八大溝漂亮女孩了。
吳漢成的幾個弟兄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連忙把婦人架到屋外去了,只留下吳漢成和驚惶失措的小女孩孤男寡女地呆在家裡。吳漢成當時一定在想,這個女孩實在太漂亮了,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到連自己的行為都無法控制的地步。小女孩還不明白男歡女愛是怎麼回事,就被豺狼一般的吳漢成霸占了無比純潔的身子。
“我的女兒才十四歲啊,遭天譴啊,你們都不得好死,會遭報應的啊。”
成全了吳漢成的好事後,這幾個弟兄又進屋對這個可憐的女孩進行輪番糟蹋。完事以後,吳漢成命令每個弟兄朝床上扔了一塊銀元。從來沒出過大山,也從未被男人踐踏過,同樣沒見過這麼多錢的小女孩哪裡知道剛才發生的意味著什麼,只是收起銀元,拖著沉痛的身子,出門找娘去了。
“娘,娘,你哭什麼呀,看,這幾個叔叔都塞錢給我了。”
沒有天譴,自有人譴,吳漢成的惡行馬上就遭到了報應。
當天下午,他們遇到了八大溝有名的土匪。
土匪道:
天生一隻鳥,
地長一個洞,
女人脫光衣,
男人把財貢。
吳漢成大笑,心想,諸葛亮住過的地方就是有靈氣,連土匪也能吟詩頌詞。
“賤人,你遇上對手了。”楊慶山說。
賤人雙手叉腰,昂首挺胸,氣宇軒昂,也道:
你有一隻鳥,
我有一隻蟲,
蟲打鳥前過,
有膽鳥啄蟲。
土匪一愣。恐怕八百年來,在這荒山野外,他們都沒遇到遭劫了,卻還有閒情雅致對詩詞的人。或許,土匪們的行劫令是他們的祖上流傳下來的,他們只會照本宣科,從來沒有過問這20個字的含義。所以,一時間,土匪們不知如何是好。
“老大,該怎麼辦?”一個小土匪問。
“陪他們玩玩。”土匪頭子也想圖個新鮮,對其中一個文質彬彬的土匪說,“秀才,你上。”
秀才打了幾個哽,始終沒說出半個字。
“枉費了秀才的名聲,老子親自來,你們都給老子聽著。”
男人一隻鳥,
女人一個洞,
不是鳥打洞,
就是洞吃鳥。
聽罷,在場的所有人都笑翻了天。
“漢成,你也露一手。”
吳漢成覺得挺有意思,也想露一手,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來了,就隨口丟出來一句:
龍生龍,
鳳生鳳,
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還是這位大哥說的好,我們都是土匪的兒子,我們不打劫靠什麼生活?廢話少說,女人脫光衣,男人把財貢。”
“不就是要錢嗎,在那。”說著,楊慶山把隨身攜帶的包裹丟到了山溝里。
一個小土匪幹瞪了楊慶山一眼,簌地一下就跳進山溝里。這些成天和崇山峻岭打交道的土匪豈會被一個小山溝難住。
可是,當小土匪把包裹打開時,看到的是散發出惡臊臭味的內褲和襪子。
“弟兄們,給老子打,把他們往死里打。”說著,老大就朝吳漢成沖了過來。
當時,吳漢成這邊有6個人,而土匪那邊也只有8個人,在人數方面,土匪略微占優。
山路只有三尺多寬,前面是布滿荊棘的山坡,後面是深不見底的山崖,不要說在上邊打架,就是在上邊走,吳漢成他們也不敢大意。可是,現在土匪頭子已經找上門來了,吳漢成不出手都不行。於是,在土匪頭子衝過來的一剎那,吳漢成向旁邊一閃,然後朝土匪頭子的側身踹了一腳。土匪頭子趔趄了幾步,差點裁進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