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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莉亞著迷一樣的握上他的手指,十分冰涼的觸感,與他整體形象很是相符,無論從何種角度上看,夏洛克·福爾摩斯也不會是一位心腸善良或是熱情友善的人,不過沒關係,格洛莉亞就喜歡他冷漠無情的姿態。
夏洛克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小女朋友不止渾身縈繞著稚嫩甜蜜的洛麗塔氣息,就連身體也是這樣,雖然清瘦卻絕不會令人覺得瘦骨嶙峋,實際上他不止一次覺得格洛莉亞像是一個全身沒骨頭的人,就像此時握著他的手指,柔軟舒服的像是棉花糖。
他反客為主的握住格洛莉亞的手,十指緊扣交纏,她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纖長白皙,因為牽手的動作搭在夏洛克的手背上,形成一幅誘人的畫面。
格洛莉亞眨眨眼,希望一會兒霍爾德先生擺脫驚慌抬起頭後,別覺得他們的動作不符合職業道德,那她只好告訴對方貝克街221B是一間探案夫妻店。
夏洛克抬起手臂看了眼腕錶,“先生,我想您該暫時掙脫驚慌焦慮,我們需要儘快知道案件細節。”
“是的,當然。”霍爾德先生用手帕擦了下額頭,看見偵探與助理十指緊扣的動作有些驚訝,不過夏洛克之前的推理已經令他心悅誠服,對於眼前的辦公室戀情並不會影響兩人的辦案能力。
“就想您說的一樣,此前銀行的保險箱確實曾被人撬過,丟失了部分財務,這種情況下,我是無論如何不敢將如此貴重的珍寶放在辦公室,萬一丟失,我將會遭遇身敗名裂的遭遇。”亞歷山大·霍爾德傷神的嘆氣,“我決定在那位大人物取回綠玉王冠前,將隨身攜帶著這隻盒子,於是昨晚我將這件珍寶帶回到位於斯特里特哈姆的家裡,我將他鎖進了起居室的櫥櫃裡,卻沒想到我那個放蕩任性的兒子竟然想偷走它!我親眼看見他在掰弄這頂皇冠,他卻拒不承認自己的惡劣行徑!上帝,這頂皇冠上丟失的三顆綠玉寶石究竟被他藏到了哪裡!”
大銀行家看上去氣憤又悲傷,夏洛克並沒有直接詢問霍爾德先生為何認定是他兒子所為,畢竟小霍爾德先生已經因父親報警被蘇格蘭場抓獲,對方一言不發的態度很值得推敲。
“先生,恐怕您需要對我詳細的說一下您家裡的情況,我需要做一個全面的了解。”夏洛克詢問。
亞歷山大·霍爾德點點頭,“我有兩個女傭人,她們已跟隨我多年,都是絕對可靠毋庸置疑的。另外還有一個叫露茜·帕爾的年輕廚師,她在我家裡工作雖然只有幾個月,然而她的優秀品格使我信任,唯一不足的是她是個很漂亮的姑娘,有時會招惹一些愛慕她的人在周圍繞來繞去,除此之外,無論在哪一方面,她都是一位十足的好姑娘。”
格洛莉亞為夏洛克添上錫蘭紅茶,對大銀行家詢問,“那您的家人呢?”
“我家人很少,妻子早逝,只有一個名叫亞瑟的獨生子。”霍爾德先生傷心的說,“他使我很失望,都是我寵壞了他,在我妻子去世後,我對他幾乎有求必應,我早就應該對他嚴格一些,那樣就不會養成他現在放蕩任性的性格。”
銀行家談起兒子頻頻嘆氣,“他沒有幹事業的才能,日常花費卻十分巨大,亞瑟是一家貴族俱樂部的會員,在那裡因為舉止風流瀟灑,結實了一批揮霍成性的富家子弟,他學會在牌桌上下大賭注,在賽馬場上亂花錢,經常跑來求我預支津貼去應付賭債。”
格洛莉亞不動聲色的把玩著夏洛克的手指,她看著霍爾德,“您沒有試圖讓他和那幫害人的朋友斷絕關係嗎?”
“當然不是,亞瑟不止一次嘗試,但是在他朋友喬治·伯恩韋爾爵士的影響下,他又一次次地被拉了回去。”銀行家很是消沉的回答。
“喬治·伯恩韋爾?”格洛莉亞皺起眉。
夏洛克看向格洛莉亞,“他在上周的幾場舞會上不止一次與你搭訕。”
格洛莉亞黑線,福爾摩斯先生對她的監視觀察還真是無所不在。
“您認識喬治·伯恩韋爾爵士?”霍爾德驚訝,“哦,上帝!您姓洛克菲勒!”
格洛莉亞神情平靜,“是的,我是一個洛克菲勒,不過我與喬治·伯恩韋爾並不熟悉,不過您兒子亞瑟被他影響並不奇怪,他確實很擅長將自己偽裝的風度翩翩,玩世不恭。”
格洛莉亞可不希望最近攻氣十足的福爾摩斯先生對她產生什麼誤會,於是繼續嚴肅的說,“但撇開他儀容的魅力,喬治·伯恩韋爾談吐刻薄,冷嘲熱諷,並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霍爾德表示認同,“沒錯,亞瑟經常將他帶回家裡,幾次過後我也難免懷疑此人的品格。”
夏洛克滿意的握緊格洛莉亞的手指,“除了亞瑟·霍爾德,您是否還有其他家人?”
“還有瑪麗,她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兒,十年前她的父母車禍去世,只留下她一人,我將瑪麗帶回家裡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她是一位溫柔,可愛,美麗的姑娘,很會管理和操持家務,同時又文雅恬靜,性格十分溫順。”看得出來霍爾德先生十分滿意這位瑪麗小姐,他接著說,“我的兒子真心誠意地愛她,曾兩次向她求婚,但瑪麗都拒絕了。我以為她能夠將亞瑟引導到正路上來,也只有她能做到,可惜現在所有一切都無可挽回了,永遠不可挽回了。”
夏洛克輕點著手指思考,在格洛莉亞手背上落下節奏動人的觸感,“好的,霍爾德先生,接下來您開始講述關於綠玉皇冠損壞這件不幸的事吧。”
格洛莉亞的注意力卻無法集中在銀行家講述的過程,因為諮詢偵探正在她手背上敲打摩斯密碼,而內容是她幾天前逼迫他念的一首小黃詩。
金髮尤物已經氣息不穩,而諮詢偵探正一心二用的聽著亞歷山大·霍爾德的講述,“昨天晚飯後我在客廳喝咖啡時,將這件事講給亞瑟和瑪麗聽,我肯定露茜·帕爾在端來咖啡以後就離開了房間,但我不敢肯定她出去時是否將門關嚴。瑪麗和亞瑟對這頂著名的皇冠很感興趣,但我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並未將它拿出來。”
“誰知道你將皇冠放在了柜子里?”夏洛克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
霍爾德按了按太陽穴,“我們三人喝咖啡時亞瑟問我將皇冠放在哪,我說了起居室的柜子後,他很輕率的質疑是否安全,並說那個柜子隨便什麼舊鑰匙都能打開,他小時候親自用廚房食品櫥的鑰匙開過它。但他向來說話輕率,我並未放在心上,令我失望的是晚上他跟著我來到我的房間,臉色沉重的再次找我借賭資。我氣憤地拒絕了他,這個浪蕩的傢伙竟然威脅我如果我不肯給他,將試著用別的方法弄到這筆錢,我大聲回答不會給他一英鎊,他只好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房間。”
夏洛克手指還在繼續敲擊摩斯密碼調戲小女朋友,面對今天的諮詢客戶則面色嚴肅,“接下來的經過,我希望您詳細的闡述,最好沒有任何遺漏,我想您在他離開後再次查看了柜子里的皇冠是否安然無事,接著可能不放心的準備將房子巡視一番,看看是否足夠安全。”
“是的,您這是個天才!”霍爾德越發覺得諮詢福爾摩斯先生是個不能更正確的決定,“要知道巡視房子一般是瑪麗的工作,我們居住的別墅建成已經超過一個世紀,並不如現代建築有足夠多的設施保障安全,我本來準備下個月安裝監控設施,誰知道遭遇了這樣不幸的事。”
格洛莉亞按住夏洛克的手指,不讓他繼續動作,“霍爾德先生,您在巡視過程中都發生了什麼?”
霍爾德知道她是一個洛克菲勒後明顯態度好了很多,“我會為您詳細的闡述,女士。當我下樓梯時,看見瑪麗一個人在大廳的邊窗那裡,而我走近她時,她已經將窗戶關上並插上了插銷,她神情有些慌張地問我是否允許露茜今天晚上出去。我立刻回答不是,您要知道我昨晚對於安全的注意,瑪麗體貼地告訴我露茜剛從後門進來,顯然是到邊門去見了什麼人,她擔心這樣很不安全,在綠玉皇冠還給那位大人物之前,最好制止露茜晚上外出約會的行為。”
格洛莉亞不置可否,“這位瑪麗小姐還真是細心。”
“瑪麗一向是位善良體貼的好姑娘,”亞歷山大·霍爾德接著說,“我告訴瑪麗明天提醒露茜這件事之後就回了臥室,不久就睡著了。但我並不是睡意深沉的人,並且擔憂皇冠的安全,大約在凌晨兩點的時候,就被屋裡的某種響聲吵醒了。”
格洛莉亞換了個姿勢,看來這場案件的重頭戲來了。
霍爾德臉上帶著沉重的神色,“那聲音很快消失了,就像是某一扇窗戶曾經輕輕關上了的感覺。我睡意全無,接著聽見隔壁房間傳來清晰的腳步走動聲,我恐懼的下了床去張望,竟然看見我那該死的兒子正在使盡全力的扳著皇冠,他看見我以後臉色蒼白,我把皇冠搶到手裡,發現在一個金質邊角處的三塊綠玉不見了!上帝!您一定不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我怒罵亞瑟這個惡棍!問他把偷走的那幾塊綠玉藏哪兒去了!他竟然不承認自己惡劣的行徑,我一怒之下決定報警搜查,全家都陷入慌亂,瑪麗甚至暈了過去。”
“您如此肯定那個盜賊是您的兒子?”夏洛克挑眉。
“當然是他!我親眼看見他只穿著襯衫和褲子在使勁的扮那頂皇冠,他為了走進我臥室不發出聲音,甚至連鞋都沒穿!更惡劣的是當警察來到後,甚至要求離開這間屋子五分鐘,我怎麼可能讓他逃跑,我現在正處於如此可怕的處境,不只是我,那位比我高貴的多的先生的榮譽處於危險關頭,這有可能是一起震驚全國的醜聞。我要求亞瑟認罪並歸還那三塊綠玉,他卻轉身離開拒絕認罪,我只能叫警官將他看管起來,但我們在他的身上,他所住的房間以及屋裡所有他可能藏匿寶石的地方都搜查遍了,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夏洛克臉色冷漠,“我想你們用盡了種種勸誘和恐嚇,但亞瑟拒不配合,一句話也不肯講。”
霍爾德抱著腦袋,表情痛苦,“上帝!蘇格蘭場公開承認他們眼下一無所獲。耶穌基督!我該怎麼辦?一夜之間我就失去了我的信譽,我的寶石和我的兒子!”
夏洛克只是靜坐在沙發上,姿勢有種說不出的優雅,他兩眼凝視著壁爐跳躍的爐火,“霍爾德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們需要去一趟您斯特里特哈姆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