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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區會議回到莊園的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依照夏洛克的吩咐帶回了一根六英尺長的魚竿,面對夏洛克對金髮姑娘毒舌的舉動他只想吐槽——為什麼他會有女朋友?現在的姑娘都是抖M嗎?
這位美麗的精靈姑娘,抖M是病,得治。
此時太陽正好偏過橡樹頂,夏洛克的姿勢看起來毫不費力,只是不以為然的一戳,就將釣竿一端插進並不鬆軟的土地中,格洛莉亞瞬間在腦海中記起福爾摩斯先生擅長拳擊和西洋劍,精通巴頓格鬥術的事。
嚶嚶嚶,高武力值好迷人。
夏洛克順著釣竿的陰影丈量長度,他的步伐標準無誤,像是最嚴謹的標尺。
“影長九英尺。”他說。
而接下來的計算簡單的如同英國小學生的算術,竿長六英尺投影九英尺,則樹高六十四英尺時投影就是九十六英尺,順著釣竿陰影的方向丈量,幾乎到了莊園的牆根。
格洛莉亞走在福爾摩斯先生身邊完美的詮釋一個天才神探旁邊的廢人助理,她安慰自己,沒關係,她主要負責提升顏值。
“這有一個標記。”格洛莉亞看向夏洛克,偵探先生同樣發現了那個離他丈量的位置不足兩英寸的錐形小洞。
夏洛克瞥了眼神情乖巧的金髮姑娘,“是管家布倫敦留下的標記,我們正在走他的老路。”
“把手機給我。”他吩咐。
格洛莉亞輕車熟路的摸進他的西褲口袋,當然順便揩油摸摸大腿這事她永遠不會錯過,她從夏洛克褲子裡翻出黑莓手機,順便貼心的打開了指南針頁面。
另一個廢人雷金納德·馬斯格雷夫:怎麼忽然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我嗑藥了嗎?
夏洛克用指南針定下方位,依照馬斯格雷夫禮典的記載,順著莊園牆壁向北行了二十步,格洛莉亞趁機拉住他的手抓緊,發現福爾摩斯先生沒有甩開後衝著他露出一個無比甜美的笑容。
她喜歡對他笑,找不到原因的喜歡。
夏洛克牽著她向東邁十步,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馬斯格雷夫看見跨國nüè狗情侶又向南走了四步,便到了一處十分古舊的莊園建築外。
比起他們昨晚居住的在十八世紀時建造的古堡主樓,面前這棟古舊建築幾乎讓人懷疑它也許誕生於十六世紀的斯圖亞特王朝,夏洛克按照禮典的指示,再向西邁四步,他們就走到了石板鋪就的甬道上。
午後斜陽將甬道照的發亮,甬道上鋪的那些灰色石板雖然古老卻還是用水泥牢固的鑄在一起,肯定多年沒有被人移動過,石板下面沒有任何洞穴和裂fèng。
推理錯誤?
格洛莉亞瞬間打消這個念頭,不要鬧,福爾摩斯先生怎麼可能出錯。
夏洛克感覺到同居人更緊的抱住他的手臂貼近,他看向雷金納德·蠢金魚·馬斯格雷夫,“地下室在哪?”
他繼續說,“'就在下面',禮典提到就在下面,既然不是要進行挖掘,那自然有個地下室。”
馬斯格雷夫被偵探提醒才記起這座早就廢棄的建築下有個地下室,“確實有一個,和這座房屋一樣古老,就在下面。”
貴族後裔帶領著兩人走下迂迴曲折的石階,古舊的牆角木桶上甚至還放置著提燈,格洛莉亞看見福爾摩斯先生從褲子裡找出火柴。
雖然她想不通一個貼尼古丁貼片的人為什麼要隨身攜帶火柴,不過有什麼關係,他是福爾摩斯先生,他做的一切從來都是正確的,格洛莉亞·真迷妹·洛克菲勒這樣想。
提燈點燃的一瞬間夏洛克就知道這正是他們要找的地方,而且最近幾天還有人來過此地。
這裡在廢棄後被用作堆放木料的倉庫,而現在那些胡亂擺放的短木頭已經被人整齊的堆積在兩側,將地下室中間騰出了一塊空地。
空地上一大塊重石板中央安著生鏽的鐵環,馬斯格雷夫看見鐵環上纏繞著的厚黑白格子圍巾驚呼,“那是布倫頓的圍巾,我可以發誓看見他戴過這條圍巾。那惡棍來過這!”
“我就說你早晚會被騙光家財,”夏洛克像是受不了馬斯格雷夫先生的驚訝,“瞧瞧你一臉茫然,傻人有傻福,真羨慕你。”
格洛莉亞:雖然福爾摩斯先生看起來不太善良,但馬斯格雷夫先生確實看起來有點蠢,他是依靠英鎊魅力就讀的牛津?
...毒舌這東西可能傳染。
夏洛克抓住圍巾用力提石板,格洛莉亞在馬斯格雷夫肩上拍了一下吩咐,“去幫他。”
哼,憑什麼讓我家福爾摩斯先生干體力活,你站在這,是負責充當擺件的嗎?!
馬斯格雷夫:有男女朋友了不起呀!
夏洛克將厚重的石板挪到一旁,露出一個黑洞一般的地窖,馬斯格雷夫跪在地窖旁,用提燈伸進去探照著。
這地窖大約七英尺深,四英尺見方,一邊放著一個箍著黃銅箍的矮木箱,箱蓋已經打開了,鎖孔上插著一把形狀古怪的老式鑰匙。
格洛莉亞看見箱子外面有很厚的積塵,蛀蟲和cháo濕侵蝕快將木板穿爛,能觀察到長滿了青灰色的木菌,而木箱裡除了一些查理一世時代的舊式硬幣再無其他。
“啊.”她毫無預兆的低呼,聲音並不大,但夏洛克在那同時已經將格洛莉亞攬進懷裡,幽暗的地窖中他甚至能聽見女孩急促的呼吸。
後知後覺的馬斯格雷夫順著兩人的視線看過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面無血色向後退了幾步,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蜷縮在木箱旁邊。
他的前額抵在箱子邊上,兩臂姿勢怪異的抱著箱子。這個姿勢使他全身血液都凝聚在臉上,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這個扭曲了的豬肝色的面容究竟是誰。
不過根據馬斯格雷夫曾經對布倫敦的特徵說明,夏洛克已經可以確定死者的確是那個失蹤的管家。
他已經死了幾天,但身上卻並無傷痕,夏洛克對著面露疑惑的馬斯格雷夫說出他的推測。
“布倫頓得知這裡藏著寶物後便準確地找到了這地方,當然,這得益於你愚蠢的將老榆樹的高度告訴了他。”
“他找到地窖後發現石板蓋太重,單人無法挪動,便在莊園內部找了個助手,那個被他拋棄曾傾心愛過他的威爾斯姑娘顯然是最好的人選。不過要揭起這塊石板,對於他們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大病初癒是婦女,這顯然讓他們過於吃力。”夏洛克從地面四處亂放的短木中撿起幾根約三英尺長的木料,一端有明顯的缺痕,還有幾塊木頭側面都被相當重的東西壓平了,“顯而易見,他們一面把石板往上提,一面將木頭塞進fèng隙中,直到這個fèng隙寬度足以一人通行,接著再豎起一根木頭頂住石板,不讓它落下來。石板重量全部壓在這根木頭上,使它壓在另一塊石板邊緣上,因此著地的一端產生這些缺痕。”
格洛莉亞從他懷裡詢問,“所以布倫頓鑽進了地窖從石洞處遞上財寶,而那位姑娘負責在上面接應,也許是木頭偶然滑倒,石板自己落下,把布倫頓關死在自掘的墳墓之中,她的過錯只是隱瞞真情未報?”
夏洛克沒有反駁她,只是選擇補充其他可能,“或者是在曾被拋棄的怒火下,她將木頭推開,讓石板落回洞口。”
格洛莉亞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女人抓住寶物,拚命奔跑在曲折的階梯上,充耳不聽背後傳來的悶聲瓮氣的叫喊聲,以及雙手瘋狂捶打石板的聲音,正是那塊石板令她薄倖的情人窒息而死。
難怪她第二天會嚇得發瘋。
“除了湖中打撈出的那些被她銷贓滅跡的古金屬和水晶石,箱子裡還有什麼?”馬斯格雷夫站在石洞邊,視線匆匆掃過木箱。
夏洛克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枚查理一世時代的硬幣,“湖中撈出的口袋在哪?”
“在書房裡。”馬斯格雷夫回答。
書房內午後斜陽灑在深色的木桌上,馬斯格雷夫將口袋裡的那些破爛金屬隨便倒在桌子上,夏洛克將那些幾乎變成黑色的金屬製品用袖子擦了擦,它們竟奇蹟般的像星火一樣閃閃發光,碎成幾塊的金屬製品呈雙環形,不過已經折彎扭曲,再不是原來的形狀。
“英王查理一世死後,保皇黨在英國進行武裝反抗,而當他們逃亡時可能把許多極貴重的財寶埋藏了起來,你的祖先拉爾夫·馬斯格雷夫爵士,在查理一世時代是著名的保皇黨成員,同樣是查理二世亡命途中的得力助手。”夏洛克看著手中的金屬語氣平靜,“這確實是一件價值連城的遺物。”
“到底是什麼東西?’馬斯格雷夫追問。
格洛莉亞顯得很有興趣,“斯圖亞特帝王的王冠?”
“王冠?!”
夏洛克已經懶得譏諷愚蠢的貴族後裔,“用你充滿垃圾的腦子想想禮典上的話,‘它是誰的?是那個走了的人的。’這顯而易見是指查理一世被處死,‘誰應該得到它?那個即將來到的人。’這當然是指查理二世。”
“那為什麼查理二世回國後,不來取王冠呢?’馬斯格雷夫小心翼翼的將遺物放回亞麻布袋。
夏洛克微笑,英俊古典的輪廓有人難以形容的迷人味道。
“這也許才是我們永遠無法解答的困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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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塞克斯返回倫敦的車上,司機依舊是那個愛好兼職侍應生的巴伯特工,格洛莉亞將臉貼在福爾摩斯先生的基佬紫襯衣上,“馬斯格雷夫大概在忙著處理法律問題——為了留下那一頂本該屬於快活王的王冠。”
福爾摩斯先生華麗低沉的嗓音響起,“——你欣賞查理二世?”
“他是一位偉大的君王,”格洛莉亞接著說,“但我最愛的英國王室成員是瑪格麗特公主。”
夏洛克皺眉,“美貌卻叛逆?”
幼時備受寵愛,被當作掌上明珠一般推崇,其後卻幾乎被看成是王室恥辱。
“因為相似,”格洛莉亞仰著臉凝視他,“她在十七歲時愛上了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
她的嘴唇離他很近,“也許那位侍衛官只是她感情經歷的其中之一,但我遇到的這個恐怕是生命中唯一的摯愛。”
夏洛克深海一般的綠色眼眸涌動著層層波瀾,“——摯愛?”
“是的,你是我繼續保持信仰的唯一理由。”
愛情是一種危險的劣勢,夏洛克在低頭時腦海中依舊閃爍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