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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就跟著人在小胡同里繞圈子,進了門,是個五福照壁。再往裡走,就看到一個狹小的院子。只有一邊是廂房。
“這是個小四合院拆開的。後面是正房,打了一堵牆,分出去成了一戶人家。這兩邊帶著廂房,又從中間砌了牆。左右兩廂各是一戶人家。這房子還算好,幾面都是路口,各自能單獨開門。有的一個院子住十幾戶二十多戶人家,那才是遭罪呢。”那人解釋了一句。
“嗯!”四爺點點頭,“這是個三進院子。我們現在分出來的正房和廂房是二進院。”
那人看了一眼,“你這眼睛毒啊。可不是,前面那第一進院子,住了五戶人家。門房都分出去了。後面那一進,帶著大戶人家下人住的後罩房,屋子更多。住了十一戶人家。都是走一個大門進出。孩子哭大人鬧的,更亂。”
四爺笑了一下,“這就挺好的。謝謝你了。”
林雨桐就打開包,拿了一兜子水果出來。有香蕉,橘子,蘋果。“謝謝您費心。”
那人趕緊擺手,“太貴重了,可不能要。”
四爺就接過來,要給他送到車上去。兩人便往外走,邊說著什麼。好像是打問這三進院子住戶的情況。
林雨桐心想,要是真能都買下來,重新修繕一下,住著才叫舒坦呢。
廂房其實已經不算小了。進了門,是正堂。左右兩個次間都是拱形門,敞開著。裡面還算乾淨,顯然是已經打掃過了。
“別忙著打掃了。”四爺伸手,幫林雨桐捂手,“一會有人送爐子和炭過來。”
對了!這玩意沒有票也買不到。
林雨桐就問道,“那個人想要什麼?”
“給他奶奶過生日,老人家快九十了。早些年老爺子送給老太太的金戒指,不是被查抄了嗎?如今人老了,腦子糊塗了,整天念叨著她的戒指。那人的身份你也知道,不好去淘換這個。他跟廖處是表兄弟,姓廖的倒是機靈,只說我能辦這事。可卻沒給我透底。我是看人家把屋子都打掃了,但是呢,大冬天的裡面卻什麼都沒有,這不就是擺明了等著咱們張口求他啊?”四爺看了看這屋子,“好在是陽面,要是陰面更受罪。”
林雨桐順手就拿出一個細小的戒指。這是以前打賞丫頭的。但卻也是十足的真金。
“這就行了。”四爺拿在手上。
不一會門外有了響動,就見那人帶著兩個小伙子抬著一個特別大的鐵爐子,還有鐵皮做的長煙囪。這個廠煙囪要是能在屋子裡多繞幾圈,就跟暖氣差不多了。
林雨桐就見四爺跟那人湊在一會咬耳朵,不一時,那人就笑了起來。招呼了一聲,又有幾個抬起炭的進來,緊跟著是一個大娘,手裡抱著成套的鍋碗瓢盆這些家什。
有人幫忙就是快,不到天黑,屋子裡就拾掇齊整了。空間裡的被褥往出一拿,鋪上就齊活了。燒著炭的大爐子燒的很旺,其實沒那麼冷。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不假。”林雨桐嘆了一聲。
“本來我還想著去別的地方淘換呢。沒想到你還帶著這個。”四爺笑了一聲,“這些東西,也就是在大城市敢拿出來。這地方膽子大的不少。剛才那人,手上戴的表可是很有年頭了。還不定怎麼來的?”
“古董?”林雨桐驚訝的道。
“錶盤肯定是古董啊。其他的都是新的。所以,不懂行的肯定認不出來。”四爺笑了一下,“你當人家把那些收上來的古董都砸了燒了毀了?或者去廢品站能找一車?傻不傻?這世上的人可不都是頭腦發熱的傻子。有的是順勢而動,趁火打劫的人。散落在外面的,價值大的少。不值得為了那點東西冒風險。真正的精品,都被人趁著亂勁偷著收藏了。損毀肯定有,不趁著損毀,怎麼暗度陳倉啊。你不信等上十幾年二十幾年你瞧瞧,總有人手裡還有這東西。要是有那沉得住氣的,就一直這麼收藏著,誰能知道?”
這話林雨桐是認同的。她老家就有那麼一家,曾經是造反頭子。後來運動結束了,他也靠邊站了。平時看著看著跟普通人家收入差不多,兩口子都成了普通的工人,收入都是有數的。但人家就看著就是過的比別人滋潤。沒發現有別的賺錢門路,但卻最早買電視,買冰箱,買洗衣機。買空調。給幾個子女買房子。讓人看得想不明白他的錢都是哪裡來的。後來還是老兩口子鬧離婚,老婆氣急了,才說他。說他這輩子就是缺了德了。坑了不知道多少人家,發了自己。將來要不得好死什麼的。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家都是蠢的,人家才是真正的精明人。
可是即便知道了又怎樣?時過境遷了。誰還會提起當年的事。頂多從門口過的時候,憤憤不平幾句罷了。當年的舊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能如何。
類似於這樣的聰明人,這世上恐怕多了去了。
感嘆了幾句,兩人又說了明兒要回家的事。
“爺這是新姑爺上門?”林雨桐打趣道。
四爺笑道:“老菜幫子了,還新姑爺呢?”
第299章 那個年月(28)四更
藥廠的家屬院,就是一排排平房。平房的外面都是自發搭建的簡易的廚房。當然了,這得是位置好的才能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