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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都不急,既然那孩子撞上來了,那就留著吧。進了裡面就輕易別想出去,跟外面斷了聯繫,時間長了,心向著哪邊就說不準了。況且,這些人打發了孩子過來,一是孩子不容易叫人生出戒心來,二……只怕也是觀察自家,想確定自家是善還是惡。若只是平凡的普通人,善與惡這個好說。可若是有能力和實力執掌天下,作為明教,以光明普照為己任,怕是要驅逐邪惡。
等到晚上回來,林雨桐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所謂的光明是什麼?”
光明就是把孩子的腿腳腳筋都挑斷嗎?
若是如此,所謂的明教,又怎麼稱之為光明!
四爺看她:“你怎麼還認真起來了?教義這東西,你當真了,那你就被愚弄了。”
嗯,也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一個孩子,養著就養著吧。但按照年歲,肯定不是倚天裡出現的人,年歲不對。那個時候,明教已經在中原發展的頗有規模了,而如今,只能說是剛剛開始。
那天,黃藥師是怎麼教訓江南七怪的,林雨桐也不知道,只是據莫愁說:“那個郭靖,在家門口已經跪了三天了。”
也就是打從那天之後,這位就一直在門口跪著呢。顯然,柯鎮惡真生氣了,沒那麼容易答應這門婚事。
華箏終於也有熱鬧看了,幾乎是每天打郭家門口路過一趟。
硬生生的扛到第五天,李萍滿臉憔悴的找上門來,她是來請假的:“……家裡有點事,這幾日怕是不能來工坊了……”很是歉意的樣子。
林雨桐十分大方的准了,這段時間,布紡那邊也頗有成效。雖稱不上精細吧,但達到結實耐用的條件還是能的。
看著李萍離開的背影,林雨桐就心說:這有時候活著比死了難。
死了便是兩眼一閉,啥也不管了。但這活著,那是該管的還得管。比如李萍,心裡只怕是兩難呢。
一方面是心疼兒子,先不說娶不了心上人這以後的大半輩子會不會快活,就隻眼前,跪在門口一跪就是五天。便是習武之人,這麼耗著,也是不成的。另一方面,又顧慮到恩人。這江南七俠別人怎麼看她也不管,但只對她們母子而言,七俠真是恩人。雖說郭靖跟拖雷是諳達,自小便是。可這孩子之間這種關係,拖雷還小的時候能給自家多少照顧呢?在蒙古,漢人該受多少欺負還受多少欺負,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受到的欺辱更是數不勝數。在知道楊家娘子包惜弱再嫁之後,別人或許會給許多非議,但她倒是選擇理解。沒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過的有多艱難。這種艱難,在七俠到來之後便結束了。有這麼七個人在,沒有人敢欺辱自己。也因為七俠的緣故,靖兒才能在大汗的面前露臉,後來更成了金刀駙馬。
靖兒不一定記得住他小時候的事,因此,他對他的師傅們的情感,主要是教導之恩。可之於自己而言,這七位師傅,又豈止是教導之恩能說清楚的!
因此,在兩者之間,她兩難了。心疼兒子,又不好違背了師傅們的意思。
柯大俠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叫靖兒跟那位黃姑娘定親的,誰說都沒用。非說那姑娘眼裡沒有他們,心性太邪,不是良配。可這種事,只能緩緩教導,卻不能來硬的,越是強硬,越是要壞事的。只會把靖兒越推越遠。
可具體怎麼做,她卻當真沒有半點頭緒。回到家門口,左右看看,竟是不見靖兒的身影。他推開門進去,卻見七師傅在門內,見她進來了,就‘噓’的一聲。
李萍不敢說話,只用手指了指外面。
兩人又從大門裡出來,此時韓小瑩才道:“那個黃姑娘,把靖兒帶走了,具體是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李萍面上皺眉,可心裡著實是鬆了一口氣。她有幾分尷尬:“那個……那個……七師傅,靖兒不懂事,叫柯大俠生氣了……”
其實這六個人里,對黃蓉意見最大的便是柯鎮惡,其他人沒那麼牴觸,不過是聽從大哥的話成了習慣了。
其實韓小瑩也還覺得那黃姑娘不錯,自家那傻徒弟,沒有個精明的人護著怎麼成了。怕靖兒被欺負?那倒是不會!小情兒之間的那種欺負叫欺負嗎?彼此甘之如飴而已。可幾位兄長都是光棍了大半輩子的人,哪裡懂這些。她倒是對李萍歉意的很:“大哥太固執了。如今靖兒走了,倒也好了。時間長了,說不得就想明白了。”
如今,也只能這麼想了。
說請假的李萍第二天又準點到作坊,林雨桐不解的看她:“家裡的事處理完了?”
李萍也驚訝:“黃姑娘沒帶著靖兒過來嗎?”
沒有呀!
這能去哪呢!
林雨桐這才知道,黃蓉把郭靖帶走了。難道在黃蓉買的宅子裡?
正想打發人去看看呢,結果武三娘來了,要接受傷的武三通回去。她之前已經托歸雲莊的陸冠英把他們在南邊的產業變賣了,錢財也捎帶來了,足有萬兩銀子有餘。用這些銀錢,她在城外買了個兩百畝的莊子,買了一坐山頭。在城裡買了一座兩進的院子,兩間地段還算可以的鋪子。如今都已經典出去給人做買賣了。又買了兩房的下人,正經的要留下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