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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雨桐疑惑:“製鹽之法……白給你們的?”
“不……不是……”夏銀山搖頭,“用她給的製鹽之法,所得之利,拿出三成存於恆昌當鋪,對方只需拿印信便能取走。我們也曾叫人著意留意過取當之人,可每次取當之人皆有不同,也好無規律可言。我們也還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敢確定,這個女人……應該就在宮裡……”
宮裡嗎?
林雨桐記在心上之後,就朝添福點頭,示意他可以將人送走了。
等人嗯走了,三娘子就從內室出來:“看來那個女人還在宮裡。”
“是華貴妃嗎?”林雨桐就問三娘子。她不信她沒這麼懷疑過。
三娘子搖頭:“不確定,但想來,曾經是。當年那自稱是小龍女的女人,看中了陰太師……可陰太師當時有妻有子……陰太師堅決不肯休妻,他跟我們五蠹司當時的統領相交莫逆,兩人都認為此女不祥,於是派人殺了她……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了,卻不想等待五蠹司的是一場誰也沒想到的屠殺。我們現在剩下的,都是那場屠殺的倖存者。我當是連發生了什麼,都不太清楚。可後來,李妃娘娘被接進宮裡,又是備受寵愛。出於習慣,我隱晦的打發人查過這個李妃娘娘的過往。沒有絲毫出奇之處,樣貌只能說有幾分姿色,家裡有倆綢緞鋪子,百十畝田地,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被寵愛的資本。唯一引人注意的事,李妃娘娘之前大病過一場,據說病好之後,李家請了和尚道士在家裡念經,說是驅邪……至於誰中邪了,怎麼中邪的。李家的人對此守口如瓶,並未打探出來。只是後來看李家行事,也能猜出幾分端倪。李家是因著李妃娘娘得了個都尉的爵位,可他們家,哪怕是李妃娘娘的父母跟她都不親近。甚至不管什麼重要日子,李家都找各種藉口,這麼些年了,也不曾去過宮裡。他們都不是不親近這麼簡單,是壓根就不來往。殿下,您說,這事正常嗎?”
除非人家發現,那閨女不是他家的閨女了。
林雨桐好似聽人說過,皇上自從得了李妃,就跟李妃過起了小日子。在宮裡也是男耕女織。想來,這一段時間的李妃,應該就是那個女人了。
可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又捨棄了李妃的皮囊,又有誰知道呢?
陰伯方的妻子早逝,是不是跟這個女人有關?華映雪當年養在陰家,她真的只是華映雪嗎?
這些謎團,大概只有宣平帝和陰伯方能說的清楚了。
林雨桐就說:“你放心,不管她現在是個什麼樣,我一準能把她給找出來。五蠹司的仇,我替你們報。”
三娘子認真的看林雨桐,“殿下如何能肯定一定會抓住她?”
她一再的更換皮囊,要麼就是一直不滿意她的生活狀態,要麼就是她自己本身出了問題,無法掌控原主的身體。
而且,宮裡那無極宮要不是她的意思,宣平帝又怎麼會執著。裡面一定有她必須要的東西。
於是,就反問三娘子:“對無極宮,你知道多少?”
三娘子搖頭:“無極宮看似誰都知道,可內里到底如何,誰都不知道……”
“但這肯定跟那個女人有關。”林雨桐就笑,“聖上幾乎是不計代價的也要修建無極宮,那裡一定有咱們想知道的答案。說不得,那個地方不是對聖上重要,而是對那個女人重要……”
三娘子沉吟:“要這麼說,也有些道理。”她笑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慢慢的緩和起來:“但不管能不能報這個仇,殿下能為五蠹司的冤案平反,臣等就已感激不盡了。”
一個‘臣’,這便是願意聽從調遣。
林雨桐舒了一口氣,誰叫咱現在需要絕對信得過的人手呢。都有點飢不擇食了。她趕緊道:“帶人去夏家挖證據吧。銀子……這次不會缺了。你們這些年的餉銀,還有已故的五蠹司兄弟們的撫恤金,等事了之後,不會虧欠了大家。”
事實上,林雨桐發現真不缺錢了。
從夏家帶回來的帳冊,只開了一箱,她就有些被嚇到了。
這夏金河可真是個人才,能把這些對手的底子兜的這麼幹淨。此刻,林雨桐看的是他記的刁家的帳。這本帳上的東西都是陪葬品。比如,刁家的墓,青石板夾縫裡,是塞著黃金的。每座墳塋,都不空。
陳雲鶴看的嘖嘖稱奇:“這刁家是真刁。”
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刁。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家裡真要是出點事,這墳里藏的金子,就是子孫後代東山再起的本錢。
放帳本的箱子,能放半屋子。然後把陳雲鶴往裡面一鎖,叫他去統計去。外面叫添福派人守著。
原本林雨桐打算去書院的,現在林雨桐徹底改了計劃了。
不去了!
只叫人出去張榜。
什麼榜?
求賢榜。
不光是張貼在街上,還去各個大書院小私塾門口去張貼。
只要能寫會算,都可以來。待遇嘛,那就更誘人了。
太孫會從其中選拔才能優異者,授予官職。高者可到從二品,低者也是縣令、縣尉、縣丞這些八九品官。再不濟,也可在衙門裡混一份屬官或是典吏的差事。若是這些都沒有被選中,每一天還有一兩銀子的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