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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回宮,這件事就是天大的事。
而四爺為太子和十三阿哥求情的事,也馬上就傳了出去。
直郡王當即面色一變,就打馬往皇宮而去。老四,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件事要是跟胤礽沒關係,你將大哥脖子上的腦袋擰下來。
胤礽這個混帳,在背後操縱一些,他有什麼臉面回到紫禁城。
自己這半輩子,全都陪著他耗了。有了太子在,皇阿瑪才塑造出了他這直郡王。他真的煩了,膩了。他可憐胤礽,也可憐自己。他不敢恨皇阿瑪,只能恨跟他一樣可憐的胤礽。
“皇阿瑪,兒子不明白,您為什麼還要叫胤礽那個畜生回宮?”直郡王跪在皇上的跟前,眼裡透著茫然。
康熙看著這個長子,“那你希望朕怎麼做?朕應該怎麼做?他跟你一樣,都是朕的兒子,是朕看著你們牙牙學語,教你們讀書識字,騎馬射箭。你覺得朕該怎麼對待一手撫養長大的孩子?”
直郡王想起年幼的時候,皇阿瑪總是有好東西先緊著胤礽,哪怕是寫字,胤礽也是坐在皇阿瑪的懷裡。那時候,他有多羨慕這個太子弟弟,他以為人過了半輩子,早就該遺忘了,沒想到如今再想起來,恍若昨昔。
“胤礽,他該死,,他不配皇阿瑪的寵愛。”直郡王咬牙切齒的道。
直郡王殺氣騰騰的聲音,叫外面的人心裡一驚。
外面幾個皇子都到了。聽說太子回宮了,又知道直郡王第一時間進了宮,因此,誰也不敢耽擱。四爺從十三府里回來復命,見到這麼多兄弟等在外面還詫異了一瞬。別人看四爺的眼神還有些克制,只十四看四爺的眼神,就像是看二傻子。大家費心費力的將太子拉下來了,你做什麼好人,跑過去扶廢太子一把,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有對老十三,瞧著比對自己這個親兄弟可好了太多了。真不知道換做自己倒霉,自家這親哥會不會為了自己這般的費心勞力。啊呸!自己才不會倒霉了。
三爺一直默默的站在外間,此時又聽見直郡王說太子該死的話,不由的想起那天晚上,太子差點被直郡王給掐死。又想到老四能說動皇上接太子進宮,那麼至少說明皇上的心裡,還是向著太子的。他頓時就覺得,這好人不能叫老四一個人當了。不能大家都冷血,就老四你一個人仁義,是不是?
於是毫不猶豫的跑了進去,“大哥!你又想做什麼?二哥差點被你逼死,你還想怎樣?還想逼迫皇阿瑪不成。”
外面的兄弟都愣住了。老三今兒吃錯藥了。膽子這麼肥!
他突然這麼支持太子的態度是鬧哪樣啊。一時間,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摸不透三爺的心思。
這些兄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直郡王衝著老三道:“老三,你少在這裡撿漏。想當好人,你還不夠資格。”
三爺也惱了,誰願意別人將自己的小心思嚷的人盡皆知啊。“大哥,誰都有資格說二哥,就你沒有。要不是你,二哥……都是大哥你逼的。”
直郡王知道他這是說這些年自己跟太子較勁的事。可這事他娘的能賴他一個人嗎?但他還真是無從辯駁,能說這都是皇阿瑪的意思嗎?他臉色鐵青的道:“胤礽不合理法,狂悖瘋癲,也是爺逼的?”
“不是你逼的……那就是你……咒的!”三爺氣虛的叫嚷,“對!就是大哥背地裡咒的。”
外面的兄弟差點都笑出來。三爺都幾十歲的人了,吵架還是小時候那一套。從來沒有有理有據的時候。
直郡王差點氣笑了,媽蛋的,又是這一招。講不過道理,就開始信口開河,胡攪蠻纏。
還不等他說話,就聽上面的皇上面色複雜,聲音冰冷的道:“三阿哥胤祉查直郡王魘鎮廢太子,朕念其父子之情,不欲置其罪。今令他回府思過,沒有朕的許可,也別出來了。”
直郡王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沒明白?
三爺也愣住了,誰說直郡王魘鎮太子了?誰說的?他是這個意思嗎?老四做好人就是忠義,自己做好人,怎麼就背了這麼一個黑鍋呢?
魘鎮?這玩意傻子都知道是禍患。傻子都不會相信魘鎮會有效。所以,只有傻子才會去幹這樣沒譜的事。可直郡王的腦子不光正常,而且十分好使。要不然,不能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千歲啊。如今說他魘鎮太子,而且導致太子行為時常。別逗了好嗎?誰信?直郡王還沒瘋呢,干不出這事!
漢武帝用魘鎮的藉口廢了陳阿嬌。
史書上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這都是小時候,皇阿瑪您講給我們的。
已經廢了太子,直郡王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是請您找個好一點的藉口好嗎?
三爺只覺得一口氣別在胸口,張口結舌,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一句話卻也說不出來。他捂住胸口,氣血翻湧,眼前猛地一黑,就朝下面栽了下去。
直郡王本來還愣著呢,突然看見老三的嘴角都有些歪了,然後就往下倒。他伸出手,先把人給接住了。這個弟弟膽小,有好處就往前面沖,有壞處就往一邊躲。今兒想撿漏,沒想到撿了個黑鍋,給背在了身上。
人家老四做好人,成了重情重義的典範。
你老三做好人,卻成了告密陷害的小人。只怕在史書上都得留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