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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姑娘其實沒有想像的那麼矜持,尤其是搞藝術的女學生,不知道誰起頭的,看是尖叫著喊著助威。
林雨桐心道。還好還好,他那短褲都快到膝蓋位置了,其實也就是當眾光個膀子。
河岸邊不是那麼規整,所以這比賽,也就難求絕對的公正。有的位置靠前一些,有些位置靠後一些,大家嘻嘻哈哈的,也沒誰計較這個。哨子一響,動作不一的往水裡跳。好些戰士都是南方人,長在水鄉,從小就是在水裡泡著的,所以這個一個小小的河段哪裡能困得住他們。一到水裡,就竄了出去,四爺那點水平就不夠看了。
常勝站起來,拍著手掌,“加油!加油!爸爸加油。”
林雨桐都被帶動起來了,跟著呼喊。可結果……“不是倒數第一……”白元抱著四爺的衣服,朝這邊喊了一嗓子。
四爺剛上岸,險些沒被這一嗓子給驚的跌下水去。
不是倒數第一,是倒數第二。比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的小鬼快了一臂長。
“不是倒數第一很厲害嗎?”常勝扭頭問道。
林雨桐虧心的道:“對!很厲害!”
秋天已經有些冷了,即便這會子太陽不錯,可是從水裡出來,又因為在野外被風一吹,能不冷嗎?就這,他還興致勃勃的跳了一次水,從三米的高台上跳下去,看的林雨桐的心差點沒跳出來。
最後可能是因為照顧他的面子,主席台給了四爺一個‘鼓勵獎’。只有獎狀,沒有獎品。
回家林雨桐又是叫他泡熱水澡,又是給他吃藥,嘮叨了他半天,可他興致不減。有空就抱著常勝去看比賽,籃球賽,排球賽,投彈塞,足球賽。也是這次的運動會,幾十個項目,一千多人參加,聲勢浩大,喇叭上不時的能聽見播報比賽情況的聲音,勾的人老想過去瞧瞧。
也是平時窩在小院子裡寂寞的很了,以前不是很愛熱鬧的人這次破天荒的湊齊了熱鬧。
今年的情況不錯,大家基本又能吃飽飯了。所以活動也就多了起來。運動會剛過,又有音樂系的學生過來,去學校和醫院,教大家學唱歌。什麼國際歌之類的,不參加都行,學生代表會不耐其煩的做大家的工作。
冬天就在這種衣食足娛樂生活豐富的氛圍中來到了。天一冷,不是非必要,很少有人在戶外活動。當然了,每天早上的訓練還是不能馬虎的,除了這個,一整天基本都在屋裡貓著。這天林雨桐回來,發現四爺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套木匠的工具回來,“這是幹嘛?”
“有些零件,光畫圖他們也未必看的明白,我得弄成模型。”四爺說著,就擺弄著手裡的木板。
林雨桐愣了半天,“這模型你做不了吧!”越是精密的玩意,越是需要好的手藝。
“木匠明天才來……”四爺笑了笑,“我給孩子做個玩意。”
結果費了半天的勁,做了個克郎球來。
林雨桐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東西,一副方型木製支架上托著正方形的球盤,盤面畫著格子,四個角上有圓形的孔,孔下面是方形的盒子。“這就是克郎球?”
四爺教她玩:“克郎球是二十四個如象棋大小的用樹木枝做成的棋子,‘打子’比‘棋子’大而結實,用來擊打盤中堆疊或散布的棋子。可兩人對打,也可四人對拼,將棋子打入屬於自己窩中最少的輸者下課,由排班輪著的另外兩人上崗,依此類推,人人有份,爭奪激烈,樂趣無窮。”興奮的像是新得了玩具的孩子。
可林雨桐天生就對這種屬於男性的遊戲不是很感興趣,陪著他玩了兩局,三兩下局被下課,實在是沒趣的很。於是四爺開始找白元鐘山,結巴好容易回來一次,也被他邀請來陪他玩兩局。
常勝在邊上看的直著急,可他的年齡是真玩不了這個,他急的跟林雨桐告狀,“爸爸說給我做的?”
那是你爸的藉口。但不能跟你說實話,“你爸給你準備的。再過三五年你就能玩了。”
“那早就被他們玩壞了。”常勝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對著手指,“收起來等我長大了……”
這段時間是難得的清閒的時間。可緊跟著,冬季的生產任務就下來了。
方雲跟林雨桐商量,“醫院肯定是不能抽出多少人手的,但是學校……我想咱們努力努力,還是能不拖後腿的。我想辦個縫紉廠和製鞋廠。”
“縫紉廠沒機器干不來,咱們也別貪多嚼不爛,就辦個製鞋廠吧。”林雨桐剛才一聽就頭大,學生剛改成全天上課,如今又得加大生產量了。還縫紉了,還是製鞋吧。這個納鞋底的活,可以一邊坐在教室里聽課,一般納鞋底。
想想著一幕,林雨桐都想皺眉,回頭得叫安來想想辦法,學校得跟印刷廠聯繫了,講義印出來沒人一份就省的做筆記了。
製鞋其實是個複雜的事,有許多工序。得收集破布爛麻片,糊鞋底。一層一層的糊起來,然後貼在木板上,大冬天的不好干,就放在炕上烤。然後再有專人做成大小號碼不一的鞋底子出來。納鞋底林雨桐也能幹,為了以身作則,天天晚上熬到半夜納鞋底。四爺陪著他,在家裡幫她搓麻繩。搓麻省是用一個陀螺吊起來的轉動,一匝一匝的麻繩就這麼搓出來了。可是這種陀螺是有數的,不可能叫林雨桐帶回家裡來。四爺叫找了個長的勻稱的大土豆,給上面插上一根如筷子粗細的棍棍,瞧他轉的也很順手。兩人合作,一晚上得納一雙鞋底才算是完成任務。納鞋底這活,可是半點都不可能偷工減料的,檢查的非常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