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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山站在瞭望台上往下看,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暢快過了。四萬人馬,就這麼被包圓在裡面了。再往遠處一看,他心裡就不由的一驚,這位駙馬到底從哪找來這麼一支人馬的?進攻如閃電一般,迅速的將北遼的人馬重開,由整化零一點點蠶食,叫他們首尾不顧。他拍了一下大腿,喊了一聲:“好!”這仗就該這麼打,這麼打才覺得爽快,解氣!
再看下去,他眼裡的笑意越來越足了。就見那衝鋒在前的小將,不正是駙馬嗎?誰說這位是病秧子?眼瞎了!
他笑著笑著,眼睛就濕潤了。大周這是有希望了!誰說宗室無人?一個有勇有謀的後繼之君這是大周的福氣!
四爺並不是要顯得自己勇武,他是急著沖衝破這個陣仗,衝到對面去。桐桐應該就在前面,她可不是個會在城中安坐著等結果的人。
溫雲山就見四爺很有些所向披靡的意思,御馬而過,竟是無人可當。眼看就要衝到跟前了,他急忙往下就走。
剛從瞭望台上下來,就見四爺手裡提著一個腦袋,朝自己走來。他這一細看,臉上就露出笑意,這不是北遼帶兵的將領嗎?擒賊先擒王,這是將對方的王給宰了吧。
“好好好!”溫雲山哈哈大笑,將人頭接過來扔給身後的副將,“掛上旗杆,叫他們看看……”
四爺沒去管這些,這場戰爭的結局,早就預料到了,他四下了看看,沒見林雨桐,忙問道:“公主呢?”
溫雲山這才收斂了笑意,將之前跟林雨桐商量的事情細細的說給對方聽,“原是叫殿下去宛平城的,誰知道她執意帶人去了。如今只怕已經交戰了。”
四爺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這脾氣還是改不了!有幾個當皇帝的御駕親征了。就是御駕親征,哪個皇帝是真的披掛上陣了。就是當年皇阿瑪那也是在後方觀戰的。他們這些皇子,就算是刀馬嫻熟的直郡王,上戰場那也是帶著護衛的。誰敢拿他們的命開玩笑?這個角色定位老是不對。好似叫別人為她賣命,她心裡就不安穩一樣。這樣的心態絕對不行。他心裡焦急,直接問溫雲山:“找個給我帶路我,我現在就過去。”
溫雲山不敢耽擱,要不是這邊實在離不開他,他都得寸步不離的跟著的。要是忙回頭叫道:“侯三!你給駙馬帶路,去找殿下!”
侯三連忙應了一聲,“駙馬爺,咱們抄近路,要不了多久!”
四爺點點頭,翻身上馬,緊跟在侯三身後就走,邊走邊回頭對溫雲山交代:“我帶來的事破弩軍,之後你找白起跟你配合!”
破弩軍?溫雲山皺眉,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大周,還有許多都是他不知道的隱秘事。
文采帶著人,到了跟林雨桐預定好的地點就停了下來,“這裡駐守的都是泥腿子,我試試看銀子好不好使,要是好使,就更不用費事了。”
呼延圖卓朝哨卡那一看,不由的愣了一下。這哨卡就是兩根粗大的枯木,好似從周圍的山上撿的,就那麼橫亘在路的中間。而枯木上坐著的,還真是拿著鋤頭和鐵杴的莊稼漢子。見多了兵卒子,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這些莊稼漢挨著坐在,不知道在說什麼。對於他們的到來,眼力還帶著窘迫和瑟縮。文采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就見幾人咧著嘴笑,露出一嘴的大黃牙。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文采提前說了,他打死也不相信大周能這麼糊弄事。他看著文采根本就沒動用自己給他的銀票,而是將一個荷包扔了過去,那幾個漢子小心的將荷包一看,就喜滋滋的將橫在路中間的枯木挪開了。
“走吧!”文采匆忙回來,上馬就道。
呼延圖卓問道:“這就完了,牢靠嗎?”
“這是公主陪嫁莊子上的佃戶。”文采哼笑一聲,“他們去公主府送莊子上的野物的時候,見過我。以為我封了公主的命令。給倆賞錢的事。快走!”
呼延圖卓這才瞭然,朝後一揮手,就御馬朝前走去。文采估摸著時間,所有人都進了口袋了,他就皺了皺眉,下了馬朝一邊的林子裡跑。
“你做什麼?”呼延圖卓頓時就戒備起來了。
文采捂住肚子:“人有三急!我去去就來。”說著,往大樹背後一閃。
呼延圖卓心道上當了。可是已經晚了!就在他頭頂的上方,亮起一顆綠色的信號彈。這是白天,隔得遠應該看不見。但他卻看得分明。緊跟著,就是四周如雷動的喊殺聲!
四爺遠遠的看見了信號彈,趕緊就朝這個方向飛奔。
近了!近了!離戰場越來越近了。他能看見那個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在馬上廝殺的女人。
“桐桐——”四爺遠遠的喊了一聲。
林雨桐在漫天的喊殺聲中愣了一下,好似聽見四爺的聲音了。她回頭一瞧,可不就是四爺策馬飛奔而來。她手裡的長槍一震,將周圍的人都挑開,看著呼延圖卓的方向,像是投標槍一樣將手裡的長槍擲了過去,看著它直插在對方的肩頭,這才騎馬反身朝四爺而去。
兩匹馬相對飛奔,就在錯身而過的時候,林雨桐的手搭在四爺的手上,借力一躍,坐在四爺的馬上,跟四爺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