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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耳朵倒是靈光。”連長就問,“你有路子?”

    四爺就拉著連長到一邊咬耳朵。

    “……那邊不賣……人家也有任務……”這是連長的聲音。

    “……人現在傷了……給啥補償都是虛的……還不如咱們借著這個藉口……”這是四爺的聲音。

    “……這可對不起你姐姐……你要想去……我批假……這咱們可不地道……”這是連長的聲音。

    “……給什麼補償……一張獎狀……一份表彰……不實在……”四爺的聲音有些無奈。

    連長的聲音就大了,“說,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四爺就笑道:“要真是傷的重了,估計他們也不想沾上這事。你給我姐開一個願意接納她前來落戶的證明來……”

    “這不行。”連長搖頭,“我沒這權力。”

    “咱們兵團就是一個藉口。這東西我回來就還給您。等我把人領回來了,我就找老支書去,把我姐的戶口落在靠山屯。不是真擱在您這。”四爺低聲解釋。

    連長這才恍然,“你是覺得兵團的招牌好使?”

    這不是廢話嗎?

    “出了這事,他們就得放人。”四爺小聲道,“剩下的落戶的事,我去辦。您看行不行?馬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事情敲定了,我就給您電話,您再打發人去接馬。”

    連長搓搓臉,“這事整的!”他轉了兩圈才道,“要不是明年種黃豆的任務又增加了,我可不跟你在這裡繞圈子。春上等著開荒呢。這馬要是沒有,咱們連就算累死幾個這任務也完成不了。”

    原來是開荒種黃豆啊。黃口能出口,出口了就能換回更多的外匯。有了外匯才能買人家國外先進的機器設備和技術啊。

    所以,這種黃豆的任務十分的要緊。

    連長看著林雨桐,“怎麼還帶小林去啊?”

    “您剛才不是說了嗎?她的醫術好。這一路上的,沒個懂行的人行嗎?”四爺順嘴就用他的話把人家的嘴給堵了。

    “你小子,這花花腸子不少。”連長順手開了證明,有出門辦公差的證明,還有允許前來落戶的證明。

    “成。您等我電話。”四爺將證明拿了就遞給林雨桐,然後轉身就走。還急著趕火車呢。

    “滾蛋!”連長擱在身後罵道。

    指導員已經在門口聽了一會了,見兩人都走了,才問道:“這小子有譜。說過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要不是有譜,我能叫他這麼折騰。”連長說著,就拿了四爺留下的手續,“看見沒,手續給我放下了,叫我替他辦了。我都成了他的辦事員了。”

    “只要能弄來馬。別說成了人家的辦事員,就是當牛做馬也願意。否則,開春了,全連都得當牛馬使喚。”指導員放鬆了肩膀,“我這心裡都輕鬆不少。”

    直到上了火車,林雨桐才問四爺,“真能把戶口遷到靠山屯啊?”

    “能!”四爺嘆了一聲,“只要他們肯放人,就能遷。以前呢,都想著回城。想著把戶口遷回城裡。這卻是不好辦。但要在農村,不管是靠山屯,還是山東老家。其實都行。有願意接收的地方就行。其實山東老家最好,回去村里人都是族人。也有人照顧。但咱們現在沒功夫去山東開證明啊。就只能落在靠山屯。就是在村里干農活,也比在內蒙被狼攆著強多了。再說了,有李隊長照看,不會有什麼重活。咱們又在跟前,反倒更放心。”

    還真是這個道理。

    人都有定向思維,遷戶口要是不遷往城市,那跟在農村,有什麼區別的。

    可如今這麼一說,雖然同樣是農村,但是安全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好。她承認,這人跟人的腦子還真是有差別的。

    輾轉了三天,才算是到了內蒙。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又過了兩天。

    印薇已經醒了,但傷口並沒有癒合的跡象。她也是醒來後才知道當年年幼的弟弟來信了。給寄來的糧票也幫了大忙,要不然,這幾天在醫院真是得餓著了。

    但是不管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弟弟竟然接到消息以後親自趕來了。她靠在床上有些手足無措。對於她來說,這個已經長成青年的小伙子,太陌生了。

    她來這裡已經七年了。七年沒離開過,沒見過任何親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人相處了。

    “大姐!”四爺先叫了一聲。

    “噯!”印薇比劃了一下,“我要來內蒙以前,還去你們學校去偷偷看你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她失笑道,“要是在外面碰上,我都不敢認。”

    四爺笑著點點頭,“我認得大姐就行。我是在大姐背上長大的,忘了誰也忘不了大姐啊。”

    他在來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些印臻腦子裡久遠的記憶一下子就沖了出來。印臻除了記掛父親,記掛最多的就是這個姐姐了。那時候的孩子都是大的看小的。生下印臻的時候,印薇都七八歲了。正好看孩子。大人上班,可不就是這個姐姐帶著他長大。兩三歲的時候,這姐姐上學都帶著他。覺得託兒所的那些阿姨不好,老偷著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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