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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四那個底盤是這種的嗎?纏這麼多線?
大廳里擺了一排,十好幾個,跟前圍了一圈的人。有人上下瞧瞧,就樂了,“到底是萬歲爺跟前的紅人,就是不一樣。這玩意都能被你弄出來。上次面聖,在御書房見過,瞧著就是這麼個東西吧?”
這話一出,才有人跟著附和。不錯,就是這麼個玩意的吧。那個說這風有多大,那個說賊涼快了。不由的對視一眼,這玩意那肯定是賺錢的吧。誰叫不想要啊?一個還不行。哪個主子不得一個?今年哪怕是光做了京城的生意,都得賺翻了。
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差點沒把九爺給捧上天。
要說這些人里,宗親多,但近宗的像是幾個老阿哥,那是都忙著呢。沒功夫跟老九玩。本來知道老九又有新點子,湊入股呢,都想過來摻和一下的。可後來了,各家都有自家的小子拿了各自的私房錢找他九叔來了,小的出面了,老的哪裡還好意思。
所以,別看這些人吹捧的厲害,但九爺真沒怎麼往心裡去的。為嘛?心裡那個疙瘩還在的!這些人幾個月都不面聖一回,見一回聖駕那都是跪著低著頭,哪裡敢四下里瞧,就算看一眼,那就真只是隨意的瞅一眼,跟他這種在他四哥那裡自在慣了的,敢隨意走動到處亂看的可不一樣。
他現在只關注兩個人的態度,一個是弘旺,一個是弘曆。弘旺常在御前,幾乎天天都跟著皇上轉悠。像是今兒沒進園子,那估計晚上弘旺會住園子裡。所以,弘旺肯定是對這玩意見的比自己多,是不是那玩意吧,他心裡有數。還有一個就是弘曆,萬歲爺再不待見,那也是親兒子。別人不知道的,他肯定是知道。只怕知道的還要比弘旺更多些才是。
因此,別人再夸,他也沒往心裡去。只看著倆的反應。這倆要覺得是,那就真是。
這倆要說不是,那就真不是。
弘曆只瞥了一眼,心就沉下去了。這玩意他不管真假,沒電就是擺設不是嗎?昨兒在宮裡還聽皇阿瑪說了一嘴,說什麼現在就是小型的發電廠,還只是什麼直流電。
大概聽了幾耳朵,就算是不懂發電廠和直流電吧。但這也不妨礙自己理解大致的意思。就是這種玩意要動,得靠電。電從哪裡來?點從發電廠來。怎引出來的?電線唄!
架電線從電廠到園子,都已經用了半年了。不是沒人好奇過,那些人是怎麼說的?機密!再打聽等同於窺探朝廷機密。一個個的心裡能不怕吧。怎麼的了就機密上了?不就是幾根柱子條線嗎?好些人都說那可能跟修建皇陵有關。好些帝王一上位,就秘密修建陵寢,這是很平常的事。真要是如此,那這動作是不是跟風水之類的事有關就說不準了。有了這個流言,幾乎就沒有敢窺探的了。到現在竟然沒人知道那是架設電線。
好吧。沒有電線就沒有點。如今也就暢春園太后起居的地方安裝了,皇額娘帶著四個弟妹住的竹韻院安裝了,還有就是皇阿瑪的九州清晏。就只這三個地方。如今正在架設的該是給十三叔的。十三叔如今也住在圓明園跟前的園子裡,鋪設起來也很快。
所以,他才想找三哥弘時抽空去找皇阿瑪的,看看給十三叔弄完,能不能給他們的府里也都架上。
這會子一看見這玩意,弘曆就心疼那八千兩銀子了。這東西在電普及以前,那就是個擺設。甭管玩意是真是假,他都是個擺設。
弘旺還心說,自家九叔不能辦這蠢事吧。仰頭在屋裡瞧了一圈,也沒找見電線的蹤跡。瞧完了,心裡又不由的罵了一聲自己蠢。之前還挺皇阿瑪說,說什麼技術不算過關,光是電線就不太容易之類的話。好像受材料限制,短期內普及很困難。從城外到城內,只給九叔單獨架設一條線路,別說可能性,就是王伯王叔們也不會幹看著,早鬧騰起來了。
所以九叔啊,您老這玩的一手什麼啊。
弘曆跟弘旺對視一眼,然後趁著這些人熱情高漲沒人注意他們的時候,悄悄的站起來往出走。有人問還只說是去淨房。今兒這是沒辦法收場了。
別人不注意他倆,可九爺注意啊。
這不,前腳一出來,後腳九爺就攆出來了。
“站住!”九爺低聲呵斥一聲,嚇的這倆馬上住腳回頭瞅他,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無辜。九爺沒對弘曆怎麼著,直接伸手就揪了弘旺的耳朵,“說!怎麼回事?”瞪了弘旺一眼還順帶著瞧弘曆,“別忘了,你們的銀子還在爺手上了。想跑?話不說清楚,想跑?跑的了嗎?”
弘旺掙扎了兩下,這才齜牙咧嘴,跑了不是怕。怕的毛啊?鬧笑話的又不是自己。關鍵是怕當場說出來,叫九叔下不來台。
他咧著嘴,將大致的情況跟九爺說了一遍,“……真不是看著一樣就行的。關鍵的地方不在那麼個玩意……”那就是個大蒲扇,唯一的好處就是風可不間斷的吹。其實拉動這東西得兩三個人替換,跟兩三個人在跟前打扇子的效果是一模一樣的。
九爺有點懵,“還有這玩意?”
弘曆跟著點頭,“您要是早上或是晚上去園子,大致就明白了。”里里外外明晃晃的,誰都一眼能瞅明白。你說你大白天正晌午的過去,燈又不開,只看見個動的玩意,就敢說自己看明白了?